「染兄,煙兒比你大。」卿沐離終是沒忍住,吭了聲,估計自己再不開口,自家寶貝就要讓人拐跑了!風墨染的十六歲成人禮才了沒幾天,煙兒今年都已經十七歲了,誰大誰小還不夠明顯嗎?就算要叫,也是風墨染管卿羽煙喚一聲煙兒,而不是讓明明煙兒才是年長的那個,卻要叫她染哥哥。
「啥?比爺大?」風墨染一听撇了撇八字眉,妖眸微眯,卻是看向卿羽煙的胸口位置,然後似深思熟慮,語重心長的來了一句:「確實比爺的大啊~」
「……」聞言,卿沐離的面上前所未有的出現了皸裂,儒雅的淺笑也僵在唇邊,溫潤的表象險些崩壞,他嘴角抑制不住的抽了抽,自己說的話,原來是這番意思?他說的話,自然是指煙兒的年紀,要比風墨染大上一些,所以叫染哥哥,似乎並不是很合適的,再者,風墨染明明就是個「男人」,煙W@兒的胸部比她大也再正常不過,至于邊盯著,邊狀似此時才驚覺到一般的感嘆一聲?想也知道卿沐離欲表達的並不是那個意思,風墨染不傻,這混蛋絕對是故意曲解的!也不知這臭小子是怎麼想的,都欠打的沒邊兒了,竟然直接拐到,拐到煙兒的……胸部,真是太喪心病狂了。
卿羽煙起先沒太明白風墨染意味不明的嘆息是什麼意思,直到看著她的視線在盯向自己的哪里,卿羽煙才反應了過來。小姑娘臉皮薄,面上頓時就紅了,心下覺著這花染太子。實在是太湊表臉了!偏生的她丫還一副十分無辜的模樣,竟不見絲毫的猥瑣之意,仿佛壓根兒就什麼都不懂,並覺得沒什麼,單純的像張白紙似的,這般小模樣,就算心知她多半是裝的。也讓人難以生出什麼氣來,風墨染這小子,倒是鬼精明!
卿沐離現下。竟是有些看不清風墨染了,之前覺著,她對自家皇妹不感興趣,是因為情商低。但如今再看來。好似也並非如此,若說不感興趣,方才調戲煙兒之意分明,若說感興趣,卻又是逗弄的成分居多,也看不出什麼其他,好似並不多麼在意,就算看煙兒時。風墨染兩眼放光,可從眸中所浮現出的感情。卻有些奇異,是不是男女之情,卿沐離作為一個外人,還是看的很清楚的,風墨染的眼神中,所折射出的信息,好似並未將煙兒當異性看待一般,因此做起事來,也就沒什麼顧及!只是,風墨染想法如此,難道眼瞎不成?明明,明明煙兒那麼大的胸……
這還真是錯怪了風墨染了,她與卿羽煙本就是同性,女人親近女人,風墨染覺得這沒什麼的,不自覺的就想與卿羽煙走的近些,並且自己現下是個男子,逗起別人來,看那反應,著實不是一般的有趣!
一時之間,卿沐離覺得,比起之前,更是不知該如何定位,花染的這個「草包」太子了,這小子倒是不按常理出牌,總能干些出人意料的事!並且,卿沐離產生了一種有些莫名的詭異感覺,總覺著,似乎有哪里不太對勁,但具體問題出在什麼地方,卻又難以一時想到,有種淡淡的違和感,久久不能消散……
「咳咳……」卿沐離抽了抽嘴角,忍不住掩唇咳嗽了兩聲,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他這一出聲,帶有些許暗示與提醒的意味,風墨染才狀似一副剛反應過來的模樣,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出口的話,卻帶有幾分玩味,聲線妖冶,而不失慵懶的道:「爺懂了,但是之間,只注重情誼,並不需要在乎那些表面上的東西,不過形式罷了,怎樣稱呼,又有何妨?爺倒是不介意被煙兒喚作染哥哥,妹子你呢?」
「……」聞言,卿沐離嘴角頓時又是一抽,心下覺得這花染太子實在是太湊表臉了,她都這麼說了,還讓煙兒怎麼拒絕?這便宜佔的,真不知讓他該說些什麼好。
「……那,那好吧。」卿羽煙靈動的聲音響起,點了點頭,同意了,心下覺得風墨染的話並不無道理,怎麼稱呼倒是無所謂的,真正該在乎的,是人與人之間的情誼,而非什麼表面的東西,所以,就算她才是年長的那個,喚風墨染一聲染哥哥,似乎也並非什麼難以接受,驚世駭俗的事情,既然如此,就算答應了,又有何妨?
「煙兒乖~」風墨染笑眯眯,十分不要臉的叫了一聲,面上的神情變的多少有些猥瑣的起來,那模樣卻是不乏有幾分好笑的,卿沐離在覺得有些無語的同時,唇邊竟是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輕淺儒雅的弧度,美眸再掃向自家皇妹,卿羽煙腦後忍不住滑下了一排冷汗,風墨染叫她煙兒倒是沒什麼的,就是那聲乖……算了,反正是自己答應了的,再說也並不討厭風墨染,頓了頓,卿羽煙抿著小嘴兒,「嗯」了一聲,點了點頭,她這反應一出,風墨染心里可樂了,心情也頓時好了不少,不再繼續調戲卿羽煙,半眯著妖眸,將注意力轉移回了正軌。
沒走多遠,到了一個岔口,卿沐離便停了下來,那里候著一輛馬車,以及兩匹黑色駿馬,品種不錯,一看就知,日行千里不是問題,卿沐離命人將其中一匹牽了過來,並把韁繩放到了風墨染的手中,卿羽煙那邊也上了馬車,車廂外坐著的車夫也已經準備好了,風墨染見狀也不過多停頓,直接一個翻身輕松穩落馬背,動作自然,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她這般靈活的身手,倒是讓卿沐離唇邊的笑意不自覺間加深了些許,同時,對花染太子的興趣,也越來越大了……
自牽馬的下人手中接過韁繩,卿沐離也翻身上馬。動作利落,卻不失優雅,不需多言。卿沐離大手揮動韁繩,負責帶路,啟程前往狩獵大會舉辦之地,風墨染也不落後,鞭策身下之馬,跟隨在卿沐離身後,卿羽煙的那輛馬車也隨之跟上。朝著目的地進發而去……
女尊並不大,僅相當于那些大國之中,一座城池的大小。風墨染他們很快便出了女尊的國境,穿過某片不小的樹林,一路直進山谷,出了這幾個地方。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山谷之外,是一片有些偏僻靜謐的山路,倒也不是什麼懸崖峭壁的危險道路,而是這里本就地處邊境,又與那些小附屬國距離不近,因此人煙十分稀少,至少在進入山谷之後,就再沒見著過一個活人了。
又前行了一段距離。在一處山腳下拐了個彎,只是當拐時。卿沐離卻突然減速了,似乎發現了什麼,風墨染見狀也減緩了些速度,過到山下的另一面時,她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在前方不遠處,也就十幾米開外的位置,出現了一伙兒人,黑壓壓不小一片,看樣子有不下百人,個個都是膀大腰圓黑不溜秋的糙漢莽夫形象,看似凶神惡煞實則這種人卻最是沒腦好騙,他們現身的目的,不難猜到,無外乎就是土匪打劫嘛。
風墨染他們一直前行,就必然要路過那些人所在的地方,但上百個壯漢出現在那里,早就將路給堵的嚴嚴實實的了,怎麼?直接沖是肯定不行的,何況卿沐離可沒那麼虎,所以他減下了速,心知少不了一場談判。馬的速度已經緩緩減了下來,等到那伙兒人近前時,卿沐離又拽了拽韁繩,就徹底停了下來,風墨染隨之停到了他旁邊,卿羽煙的馬車停在了他們後方的位置。
「識相的就站住!這片山都是我們兄弟的地盤,想就得留下,留下……啥來著?」見風墨染他們已經停了下來,那伙兒人之中,有個看似是老大,卻也傻了吧唧的莽漢,慢了好幾拍,中氣十足的朝著風墨染他們大吼道,氣勢倒是足了,就是說出口的話,帶有不少搞笑的成分,到最後竟是忘了自己要說的詞是什麼來著,那莽漢微微偏過頭去,問向自己身邊的弟兄,那人還來不及回話,風墨染已經把茬接了……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怎麼樣?劫道兒沒個霸氣的口號可怎麼行,一點都不專業,爺教你們一句,可記住了!」風墨染邪笑著喝道,氣勢強大迫人,一副她才是老大的模樣,那伙兒土匪雖然看起來嚇人,但實際上卻是沒多少心眼兒的,一听風墨染霸凜的喊話,頓時覺得她說的口令不錯,于是乎,皆忍不住應了一聲:「記住了!」只是三個字喊出來之後,他們就有些後悔了,尼瑪,明明他們才是負責打劫的一方,怎麼感覺,追隨的老大反而變成被劫那一方的了!
見到這一幕,卿沐離的嘴角又是狠狠一抽,他怎麼覺著,那伙兒人全都是業余的,風墨染才是真正的土匪!並且,她還是頭頭兒級別的!
「留下買路財,方可過此路!」那伙兒人的老大又開了口,經過風墨染的教導,這次說的話,比剛才順溜多了。
「買路財啊,你們打算要多少?」風墨染邪笑著開口問道,她現下的心情倒是相當不錯,風墨染活了兩輩子,最喜歡的,就是與老實人,沒什麼心眼兒,甚至還有些缺心眼兒的人打交道了,因為有趣,不像與某些人之間的交集,相處太累,都得繞著來。
「不多,一百兩就放你們。」莽漢伸出一根粗手指,說道,風墨染聞言倒是忍不住挑了挑眉,一百兩多少的概念,因人而異,對她這麼個花染太子爺來說,確實算不上多,但對于普通人而言,不說幾年賺不足,也差不多了,結果這莽漢,卻上來就獅子大開口的要一百兩,是誰路過都是這麼個價,還是看風墨染他們有錢,想宰一把,雖說風墨染不是沒有,錢她不缺,但是她不想給啊,憑什麼過個路,還要給他們那麼多錢?真當山是他們家開的了?動動嘴就敢要一百兩,風墨染一想到不日前自己身無分文連幾個包子都吃不起的悲慘遭遇,就覺得很是不爽!特麼的,一百兩?不給!
「爺沒錢!」風墨染虎著一張臉,沒好氣的回道,旁邊的卿沐離見狀,卻是忍不住笑了,花染太子,怎麼能這麼有意思呢?
「沒錢?那就別想!」那莽夫也不是個吃素的,粗著嗓子回道。
「若是爺一定要呢?」風墨染妖眸危險的眯起,礙于卿沐離還在身邊,暫時沒敢釋放出威壓,但僅是一個眼神,震懾的威力,也絕不會太弱,只不過,莽夫就是莽夫,沒什麼腦子,毫無考慮與顧及,這要是換成普通人,見了風墨染與卿沐離,這二人氣質皆不似凡塵,多半還要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才敢決定到底動不動手,但是換到一群莽漢身上,談判破裂,他們就敢直接上!
「那就看你們有沒有那個硬闖的本事了!」土匪頭頭兒喝了一聲,同時擺了擺手,示意兄弟們已經可以動手了,他們想要的,風墨染不給,她向來就不是個喜歡無奈的妥協,吃虧的主,要打就打,誰怕誰,別以為人多就一定佔優勢,風墨染身為天下第一殺手,以一敵百,還是很容易的,憑借她非人般的速度,轉瞬之間宰了幾百個人都不是問題,更何況對方才只有一百來號人了。
本以為,有卿沐離給自己搭把手,能更快解決這伙兒人,卻不想,就在開戰的信號打響之際,卿沐離卻牽著馬退了十幾步,來到了後方不遠處,那輛卿羽煙所在的馬車車前,面上掛著輕淺的弧度,似笑非笑的朝著風墨染的方向看去,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打算……看戲?!
風墨染有些不敢置信的挑了挑眉,卿沐離這黑心肝兒的,是打算讓自己應付那一百來號人?雖然這對她而言沒什麼難的,可是,這也太不厚道了點兒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