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要從大房添個庶出進院子都是小事,大房別的不多,偏偏是子女多,而三房和四房也是如此,偏偏二房只從大房添。
此事老那邊已經允了,大即便不樂意也得照做。
按理說,顧安寧不過是大房庶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兩三年,即便是兩三年之前,也除了去北院甚少與別的見著說話。
這回,二打定主意要將九姑娘添進南主院,大本也是想著安排了九姑娘定親一事,該備的都備了,哪里知曉二來了這一出。
這其中的緣由恐怕除了二自己與九姑娘怕是無人知曉。
事兒也得從三月初三後說起,顧安寧死後再醒來便是十二歲這年的三月三,醒來後不久便托青竹往南主院送了一個荷包,荷包中的字條卻是救了二老爺一命。
這字條還是二看過後,雖不信卻將此事告知了二老爺,二老爺經商走的官道,正巧要過鰲城那邊的交界處。
在她前世,二老爺也是她十二這年因受傷後吊著一條命吊了大半年後無力回天,是以,她本也只是想試試,卻沒想到當真救下了二老爺。
二之後便等著顧安寧滿十二後進主院的日子,不僅僅是為了此事,另,她生了一兒後身子虧空一直調養不上,未免也太單薄了些,將九姑娘添進主院,也是好事。
顧安寧前腳出了北園,後腳柳姨娘便去了北院見大,晨省時大沒開過口,這會二房那邊叫了顧安寧去。
大因此事心思也不好,倒也不是此事不可,先前不少人戶也是這般行事的,老也特意叮囑了她一番。
這事兒二不先與她來說,反而去了老跟前討話,不就是拿了老來壓她。
這會,大心思不好,幾屋的姨娘都聚來了主院,柳姨娘還是最後一個到的,見著幾屋的姨娘都在,不由得冷下了臉。
「咱們這院子在有些人眼里估模這是比不上南院,想想也是,背地里指不準整了什麼ど蛾子,使得二特意去老跟前討話。」
說話的是徐姨娘,平日里嘴巴不饒人,盡說著尖酸的話,這話听的個個掩嘴看柳姨娘的笑話,柳姨娘在顧家這麼多年哪里還是善茬。
「這話說來,不如徐姨娘見自家十姑娘送,不知二可是能瞧得上。」說罷,柳姨娘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大見著她,紅菱上前去奉茶,茶杯重重的落了聲,柳姨娘撇了她一眼。「我到底也是大房的姨娘,安寧是我生養的,進了主院還能時常瞧著,若去了南主院,我日後瞧的機會也少了。」
這話說的在理,繞是徐姨娘想再開口也沒能尋著話,進主院的庶出可是不是人人都能進,如今也就是三少爺與七姑娘,還有早先的大姑娘倒是嫁出去幾年了。
本該要進主院的九姑娘這會子被二房喊了去,此事也該落定了,大心里不高興的是甚?二到老跟前討話,她昨兒才給九姑娘備了物什,估模著這會府里上下也都是知曉了,各房都看笑話呢!
「要我看啊,九姑娘總歸是進了主院,既然二房開了口,咱們這主院也省事,合著還要好幾年才及笄,富養個兩三年吃穿用度哪樣不花銀錢,既然二房添了進去,此事也就罷了。」說話的是傅姨娘,大姑娘的生母,早年是大老爺身邊的貼身丫鬟,抬了姨娘,一生也只得了大姑娘。
大姑娘嫁的好,每年逢年過節都往府里送來好些東西,眼看著快年關了,過得幾日,大姑娘那邊又是送年貨,每回送物什回來,誰不是說道大姑娘客氣大方,巴不得將夫家的東西都搬回來,一到年關前,院子內都堆放的滿滿的。
話是這般說,大為何不高興,幾屋的姨娘跟明鏡似的,再開口說道也是無益,徐姨娘見著無趣,便開口回了去,這走了頭一個,傅姨娘與陳姨娘也都回了。
柳姨娘遲遲沒開口,待人走了,大這才揮了伺候的人下去,面色不善的看著她。「你若與二房交好,都是自家人,可事兒總歸有個來先後到,九姑娘還是老爺的親閨女,這事兒你也瞧著辦罷!」
大是去開不了這個口,能開口的也就只有柳姨娘了。
「傅姨娘說的也對,咱們大房人多,安寧去二房也是極好。」柳姨娘私心的不想讓顧安寧進主院,卻萬萬沒想到二竟相中了她。
這話說道的,大還想著讓柳姨娘去南院說道一聲,可見,她是想將人送見南院了。「罷了,你這生母都說了,我做母親的還能說道甚?」
柳姨娘也沒再多話,今日難得開口,說了幾句就回了北園,待人一走,大揉了揉發疼的額頭,紅菱走接過手,動作輕柔,倒讓人緩和不少。
「,奴婢覺得傅姨娘說的那話也是在理呢!」
「在理是一回事,這臉面又是一回事。」大說著,擺了擺手,紅菱便退到一旁,听她接著道。「這事兒也就這般定了,你回頭從庫房挑幾樣首飾,備五百兩白銀送去,九姑娘終究是大房的人,即便是添了,二房那邊也該明白這事。」
「奴婢這就去備上。」
顧安寧從南院回來便被李媽媽叫著進了主屋,柳姨娘臉色甚是不好,見著她也沒開口。
想來人已經是去過主院了,顧安寧俯身行禮,李媽媽朝她使了個眼色,待她會意這才屈膝跪了下來。
「姨娘說甚便是甚,安寧全听姨娘安排。」
「這話可不是昨兒也跟說過。」柳姨娘淡淡的瞧了她一眼。「如今你大了,也知曉存了心思,我可不覺得二無緣無故的相中了你,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病秧子。」說話間免不了帶了怒氣。
顧安寧如今對這生母已經沒了絲毫暖意,當初她也實在不明白,為何姨娘非得讓她去做妾室,明明能謀的一樁好姻緣,卻讓她受盡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