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五姑娘來,鈴鐺早就慌了神,生怕自家姑娘有了身子的事兒傳出去。
瞧她害喜的厲害,又不知該如何是好,想了想,著急道。「若不然見此事告知姨娘罷,多個人也多個法子,總不能一直這般耽擱下去。」
如今都有兩個月了,院子內的丫鬟媽媽又多,人多眼雜,上個月姑娘就沒來葵水,還是使著法子瞞了。
下個月三月三過後幾日就是姑娘出嫁了,鈴鐺心里著急,五姑娘又能如何不著急,難受的雙眼直流眼淚,道。「前兩日讓你去捎書信,書信可是捎去了?」
鈴鐺點了點頭,「已經讓人捎去了,估模來回也得好幾日呢!」
听了這話,五姑娘心里越發難受。
第二日一早,鈴鐺還沒出院子門,顧安寧又讓寧媽媽一早往各個主院送了梅子,一個也沒落下。
ˋ一早送來的梅子,鈴鐺自然是高興,連忙拿著進屋去給姑娘,一宿的折騰人也憔悴的多了。
「你怎的這般快就回來了。」
五姑娘說著拿了一顆放嘴里,吃了梅子又好受了一些,李大夫說過,這害喜每個十日半月是過不去。
只得是挨過這些日子就好,倒時牧遠上門提親就什麼都不怕了。
「是九姑娘讓人送來的,跟昨日一般,給每個院子都送了。」鈴鐺說了這話,五姑娘才拿在手里的梅子掉在了地上。
眉頭僅僅的攏在一起,道。「她為何要送梅子給各個院子,如今也不是能吃梅子的時候。」
這些梅子能酸的牙發杵,常人是不愛吃,也是專門給有身子的人備著。
心里隱隱的覺著不對勁,朝鈴鐺道。「你去藥房將李大夫請一趟。」
「姑娘可是哪里不舒坦,昨日不是也請了李大夫…」鈴鐺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五姑娘呵斥道。「讓你去就去,何來這般多話。」
鈴鐺嚇的連忙朝門外跑了出去,末了又交代了院子內的媽媽和丫鬟們別進屋當心透了風氣。
這幾日五姑娘病著,說是道了風寒,又有下人說道是傷風了。
李大夫被鈴鐺急急忙忙的請去了北院,正好遇著了主院的徐媽媽出來,見著鈴鐺和李大夫,不覺道。「鈴鐺,五姑娘身子還未好?」
听了這話,鈴鐺面色有些心虛道。「回徐媽媽的話,姑娘吃咽不下,又不愛喝藥怕苦,方才起來就面色發白便請了李大夫瞧瞧。」
徐媽媽點了點頭。「那就有勞李大夫了,若是有何要緊的,鈴鐺你也盡管與我說道。」
「噯。」
瞧徐媽媽走了,鈴鐺趕緊帶著李大夫去了院子。
鈴鐺一早去請大夫,也驚動了北香園的陳姨娘,前日來時也瞧著好好的,本以為就好了,沒想著又請了李大夫跑了幾回。
眼瞧著就二月了,下個月就出嫁的人,怎能病著。
這頭陳姨娘交代人炖補湯,鈴鐺與李大夫進了屋子,五姑娘瞧著李大夫來了,便讓鈴鐺去外面瞧著。
等人出去了,這才看著李大夫道。「李大夫,我給你不少的銀兩,可不是為了讓你給我診治,你可懂得?」
被五姑娘這般一說,李大夫也是忍不住冒虛汗,道。「請五姑娘放心,不過,還是奉勸五姑娘一句,這可留不得。」
「留不留不是你該說的話,我叫你來也沒別的事,這里兩百兩銀票你拿去,若是好好緊著嘴巴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說著這話,又看了看桌案上的一盤剩半的梅子,但願是她想多了。
李大夫點了點頭,接過銀票便離了去。
顧安寧讓每個院子送去梅子,上不得台面的東西連著送了兩日,榮氏倒是喜歡,因龍鳳鐲子一事,便讓人送了些首飾。
送的東西,顧安寧自然是收著,也是她應當要收下的東西。
倒是北園,柳姨娘不聲不響,也沒過問,瞧送來的梅子,青綠道。「姨娘,不知是不是姑娘在南院過的拮據了,連著兩日都送些梅子。」
這話一說,柳姨娘便道。「去做些糕點送去給九姑娘,可不能少了禮尚往來。」
青綠應了一聲便出了去,忍不住嘀咕道。「九姑娘也真是的,這般送東西去各個院子是想寒酸誰呢?」說著甩了甩手帕,一臉的不屑。
李媽媽正巧,冷著臉道。「你嘀咕什麼呢,有事沒事的嘀咕也不怕人听了撕了你這張嘴。」
青綠被李媽媽從背後突然出聲嚇了一跳,伸手拍著胸口,呼氣道。「李媽媽你怎能這般不聲不響的站在人家身後,可嚇人了。」
「還不都是你嘴碎說些不入耳的話,趕緊去忙活罷!」
青綠撇了撇嘴,直接去了小廚房,這個李媽媽一向偏著青竹,原以為青竹走了總歸是該對她好些,現下瞧來也是個不開竅的。
平日里疼著九姑娘,九姑娘將青竹帶走了,也沒瞧著青竹送了什麼東西來孝敬孝敬她,一副做派也不知是給誰看。
青綠心里越想越覺著作氣,總有一日得將這個李媽媽想著法子使出去才是,若不然總壓著她上頭,也不知何時才有出路。
連著幾日,顧安寧每日都讓人送酸梅子去各院,四去給老請安時,作氣道。「這九姑娘在南院的日子過的豈會不好,二嫂也不是個苛刻的,她送不送東西給各個院子也沒人說道她,瞧她這幾日每日都送梅子,吃的人牙都酸掉了。」
「四弟妹這話就說的不好听了,禮輕情意重,如今一直都是下雨天,九姑娘也是一番好意,你吃不吃還不都是自個的嘴。」
三說人不是,這會倒是替顧安寧說起話來了,四悶哼一聲。「難得呢,三嫂替人說話,酸兒辣女,三嫂多吃些是好。」
四的話點了三的痛處,她也就生養了一個姑娘,從哪以後就虧了身子,如何調養都沒法。
「有句話說的好,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四弟妹倒是越活越了。」四的話說的何止是三,連二也一並說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