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吃飽食,二便瞧著顧安寧道。「我听聞,你功課不錯,先生也十分欣慰,不過,僅僅是不錯也是不成事的。」
要想嫁進書香門第,以顧安寧如今來看是半點都沒指望,更何況她的生母還是風塵出身,又豈能被看好。
若有些能耐在身自然就不一樣了。
听了這話,顧安寧點頭道。「是,安寧定會下功夫。」
「這般就好,你後日也該是休沐日了,也別光顧著在功課上,去六進門走一趟也算是事半功倍。」
二當真是要全心全意來將顧安寧培養,顧安寧也明白這點,一一應了下來。
可等她後,又想起顧詩韻邀了她後日去游玩,想來也只能將此事推掉了。
「為何不提及姑娘送梅子一事?」妙林知曉這兩日九姑娘給各個院子送梅子惹了不少笑話,還以為會提及呢!
二听她一說,不覺笑道。「你怎的今日也想不明白了,她不僅僅是送給了各個院子,就連六進門那邊也送了一些,老沒說自然是小事無需提及,此事就由著她去罷。」
妙林點了點頭。「姑娘也是有心,這幾日與一起用飯,奴婢瞧著的胃口比往日好多了,平日只有少爺和老爺在時您才會吃得合胃口些。」
「你呀,就是會點著好的說,不過這話也說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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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園剛去了北院那邊的後門,正往回走,不覺想著,自家姑娘為何會知曉五姑娘身邊的鈴鐺等在後門呢?
她方才去的時候,人東張西望的好不著急,興許是在等著誰也不一定。
想著回了院子,將此事說了一遍,顧安寧點了點頭,手中拿著青桐剛寫好的字,遞給了青釉,道。「這字在我瞧來是及好。」
青釉點了點頭。「青桐也學了好些年了,如今姑娘的字也相差無幾,姑娘進步也快呢!」
「明日起,青園和青竹你們二人便隨著青桐一塊識字罷,不指望你們倆能學的如此,至少日後說親也能派上用場。」
顧安寧說著這話,青園頓時紅了臉,道。「奴婢才不說親呢,奴婢就隨著姑娘一輩子,姑娘去哪奴婢就去哪,說親的該是青竹才對。」
「瞧你說的,哪有女子不說親,你當是尼姑呢!」
青釉打趣了一句,倒是青桐站的遠些,瞧屋內幾個人熱鬧又親厚,眼里透著艷羨。
顧安寧瞧了青桐一眼,道。「我想吃煨地瓜了,好些日子沒吃,青園和青竹你們倆一同去弄些。」
青園才跑腿回來又得去忙活,听了這話鼓著腮幫子瞧著青釉,青釉會意道。「是是是,我也隨著你們一同去可成,一會啊,犒勞犒勞你,瞧你這委屈的。」
听了這話青園才滿意的出了去,等三人都出了屋子後,顧安寧才朝青桐道。「青桐,我听說,你家中還有一個?」
青桐听自家姑娘提及,面色微微一暗,點頭道。「回姑娘的話,奴婢家中是有一位,不過幾年前生了一場病已經不在了。」
顧安寧點了點頭,沒了燻香之後,她的確是很少再夢見宛如姑娘,可隱隱約約的覺著她該記著宛如姑娘才對。
「青桐…不對,我應當叫你宛玉。」顧安寧說完這話,青桐心里一緊,雙手僅僅的捏在了一塊,道。「姑娘叫錯了呢,奴婢叫青桐不叫宛玉。」
「你別怕,我也打听過,你是宛如的妹妹,當年宛如是大跟前的丫鬟陪嫁進了顧家,你是宛如死後才來了,那年你才十二歲。」
如今的青桐已經年過十九,二十也就該說親了,到時自然就不能再留在顧家。
青桐听了這話,眼眶一紅,連忙跪了下來。「奴婢知錯,求姑娘不要將奴婢打發出去,當年死的冤枉,奴婢…」
「所以,輪到你守夜時,你便會拿了寫了字的紙錢放在我枕頭底下。」顧安寧說著將紙錢拿了出來,道。「上回輪著你守夜時我並未睡著,這字跡與你的也相差無幾。」
青桐本還想反駁,現下只能承認。
「姑娘幾年前還年幼,親眼目睹了奴婢死在荷花池內,被嚇的失了神智,不知姑娘可曾記得?」
青桐說著太袖子擦了擦眼淚,自然不可能溺水,老家以打漁為生,姑娘小子們多多少少識些水性,更何況,死前都已經定親了,眼瞧過兩月就要嫁人,本是高高興興的事兒,又怎會尋死呢!
顧安寧並不記得此事,冷聲道。「你若想我饒了你,你就將此事一五一十的說著,我可不信你是想讓我幫你才會如此。」
听了這話,青桐微微一愣,垂下了腦袋,她自是瞧得明白,姑娘如今得二有心,若是不說,姑娘定不會留她。
且,不但不會留,還得受皮肉之苦,她雖沒在姑娘跟前伺候,倒是知曉姑娘的性子。
思慮再三,青桐才將指使她的人說道了出來,顧安寧面色微微一暗,她一度記不起當年大病一場是何原因。
似乎也稀疏記得前世也時常有些噩夢,卻一覺醒來也不記得了。
若青桐所說的是真的,姨娘又是為何要這般待她?
顧安寧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從前世到今生都沒想明白過,青桐還跪在地上,涼意一絲絲的從膝蓋傳到渾身都是冷意。
見自家姑娘出神,面色不善,自然也不敢開口說話。
直到青園沒頭沒腦的拿著剛煨好的地瓜呼著氣進來,也沒察覺到氣氛,只將地瓜放在了桌上,半響過後才愣了下來,退到了一旁候著。
「青園去將寧媽媽叫來。」
听自家姑娘開口,青園點頭應是去叫寧媽媽,而青桐本是冷著,听了她的話連忙求饒道。「姑娘,奴婢知錯了,求您饒了奴婢罷,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
哽咽抽泣,哭的滿臉淚痕,青桐卻不敢爬求饒只能在原地磕頭,寧媽媽和青園三人進來就見著如此情形,卻不知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