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桐被罰被打險些去了半條命,顧安寧只听說了事兒緣由卻沒親眼所見,求情也不知從何求起,只道是她在院子內盡心盡力伺候了她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二倒是開口將人只是趕了出去沒讓春媽媽將人送去人伢子手里,從顧家賣出去的丫鬟,不是進了紅樓就是送去那些貧苦的鄉下莊子嫁給那些娶不上媳婦的老光漢。
若是嫁給老光漢日後還算有些出路,可進了紅樓不也得服服帖帖的待在紅樓活幾個幾年也就沒了。
就像柳姨娘即便進來顧家的門也背著個風塵出身的名頭,生養了女兒就算是顧家的姑娘這說親還得掂量一二。
將青桐留了一個晚上,青釉和青竹在跟前替她上藥換衣裳,青園就幫襯著收拾她平日的物什。
顧安寧也備了五十兩銀子給她,這出去也緊著吃喝也夠過一些日子了,顧家的丫鬟們過的精細,不比那些平常人家的姑娘們,吃穿用度還知曉緊著。
如今青桐既是離開顧家自然也會有一番打算,至于打算如何那可不是旁人能說道的,第二日,青釉和青竹便將人從後門送了出去,雇了一輛馬車。
「青釉…」青桐張嘴一說話紅腫的小臉就疼出了淚花,此刻也不敢多說話,連忙拿出了一封書信忍著疼意道。「這個你定要交給姑娘,定要交給她!」
昨日青桐半夜起來寫了這書信不敢驚動人,手都已經打的皮開肉綻了。光是寫個書信就疼的她哭了好幾回。
放才沒見著姑娘,定是去了學堂了。
顧安寧每日比丫鬟們起的還早,倒是跟前的青釉三個知曉這點,每日起來都是輪流早起。
青釉頷首應是。「你放心罷,我定會照辦的,倒是你後也仔細著好好養傷。」
青桐微微點頭,靠坐在了馬車內,青釉交代了馬夫一聲,馬鞭一揚馬車朝小路離了去。看著馬車走遠了,青竹才嘆息道。「我們也罷!」
青桐這一走。院子內的氣氛難免有些低落。顧安寧下學堂回來時青釉就將書信交給了她。
待看了書信後,顧安寧原本淡然的面色也是止不住的一變,手一抖書信掉落在了桌案上,末尾清楚的寫著幾個字。
提防二!
顧安寧冷靜下來後讓青釉拿來了火匣子點了火燭將書信化為灰燼。青釉不知青桐在書信上究竟說了些什麼。方才見姑娘回來面色還是極好。可現下卻是凝重著。
「姑娘仔細手!」瞧火都快燒著手了姑娘還未回神,一聲著急出聲連忙拍放了顧安寧的手,書信掉落在上直接燒成了灰燼。
顧安寧睜了睜眼又坐了下來。若青桐說的是真的,這麼說二早就知曉當年她是嫡出顧安初是庶出的事,既然知曉那麼當初將她添進南院莫不是為了別的事兒。
不覺想起上回青竹打听一些事也听了當年二早產一事,似是與大有關,因此大房和二房一直隔閡著。
可顧安寧思來想去,大壓根就沒必要害了二肚里孩子,二房是庶出日後與顧家繼承無緣。
而二後一胎生了顧有城又是男兒怎又是平安無事?
仔細想了想,當年二滑胎一事當真與大有關那就是別的緣故了,可這緣故又是什麼?
也難怪江家人來時,二對她心生不滿還頭一回的提醒她別打進江家的主意,如今楊老上門提親一事更是讓二對她冷如寒冬。
「姑娘該用飯了,今日讓青園熬了綠豆湯,一會喝些再去學堂罷!」青竹進屋喚了一聲,顧安寧這才回過神來,額頭滿是細汗,青竹瞧了連忙去打了清水先讓她洗了臉再用飯。
飯菜的熱意剛剛好,不是出鍋子的燙人也不至于涼透。
「青釉呢?」顧安寧方才還見著她在屋內怎又不見了人,青竹听了這話連忙道。「青釉方才出門了,去大園子采一些薄荷回來,等姑娘午後下學堂也好吃上涼糕,近日里炎熱,昨兒青釉就說起了此事。」
顧安寧點了點頭,現下卻是沒了胃口,讓青竹盛了碗綠豆湯一飲而盡後便出了門。
日子過也快,轉眼就是大半月過了去。
顧安寧每日都早去請安,二看她時難得高興,興許是從楊老來提親時或是江楊氏來顧家的陽春宴起就對她沒了好臉色。
隨著日子一久,顧安寧也是不覺嘆息,從二身上不覺看到了柳姨娘的影子。
當日休沐,顧安寧每半個月得讓人將書籍送回胡家去,今兒也是半月日,倒是早早的胡家來了,是胡三姑娘打發人來送北燕梨的,听聞是北燕國那邊為皇宮所供,胡大老爺每年都會讓人買兩船,但凡與胡家來往親厚的都送了去。
今日來也不僅僅是為了送梨,還有一封厚沓的書信,見著是胡家的人,顧安寧也省得讓青釉跑一趟了,就讓人將書籍送了。
顧安寧看書看得快,尤其是這些日子看的都是關于粗糧吃食的法子,寫這些傳記的多半都是那些對吃食既挑剔又談不上刁鑽的好嘴客。
書是看得不少,可用得上的也只是幾樣,等江淵再捎書信來顧家那時已經入秋了。
「胡三姑娘真是客氣,這個時的梨人說可貴實的呢!」
貴實是貴實,可胡家一向出手大方,這般送禮送的也是人情,一般物什自然拿不出手,也沒人三天兩頭送金銀的,這也算得上是胡家的一種生意之道。
從胡三姑娘這就能瞧得出來,平日去借書籍半點話沒說,這又是送吃食等等,可話說回來,顧安寧可不是什麼都沒做。
這不是將壁石的生意說給了胡三姑娘,好在她有門道,如今掛在這前屋的珠簾便是用壁石所做,壁石清涼用的翠綠精貴不透光自然是好。
瞧著書信厚沓著,想來也是這半個月的盈利,顧安寧讓青釉拿了銀兩打賞給跑腿的丫鬟,三三倆倆的將書籍搬了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