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姑娘，你的手」
徐姨娘眼尖，瞧著顧安寧手背上一道傷口，倒是方才沒人注意，都去看了顧高氏，听徐姨娘一開口，眾人倒是看了過去。
顧安寧只是推顧高氏時，沒能躲開陳姨娘手里的簪子從手背上一劃而過，留下了一道細長的口子，傷口滲著紅色格外醒目。
顧高氏瞧了，連忙道。「快，徐媽媽，趕緊去請大夫來瞧瞧。」說這話時，眉眼之間盡是心急。
徐媽媽連忙應是，快步出了屋去請大夫。
這只是小傷，既是顧高氏開了口，顧安寧也就站在了原地，手背上的傷隱隱作痛，只見顧高氏上前來，拿出手帕給她包扎了一番。「一會等大夫來了再給你上藥，貿然亂用怕日後留了疤。」
方才那一瞬時，好在是安寧推了她一把，若不然陳姨娘手中的簪子豈不是狠狠的刺到了她身上。
一想到這，心里才算噓了一口氣。
柳姨娘也是方才才到，來時就瞧見了陳姨娘被幾個媽媽架回院子去，不用問也是知曉，陳姨娘是瘋癲病犯了，若不然此時大堂內應當是其樂融融。
顧安初見顧高氏對顧安寧親厚，一張小臉一陣青一陣白。「九姑娘方才那一下倒是別常人反應都快，都知先前五姐生前跟你也親近，就是不知今日這一出是陳姨娘自己發了瘋癲，還是有人早就商議好了。」
這話一說完，便惹的顧高氏面色沉了下來。
估模府中上下也都知曉。顧安初和顧安寧的梁子不少，一向養尊處優慣了，說話從沒個遮攔，方才那一幕人人都瞧得真切，擺明就不該說這話。
「安初！」
大老爺喝道一聲，驚得顧安初愣了愣，連忙靠去了顧高氏身旁。「母親，女兒這話也沒錯處，分明就是顧安寧不安好心！」
「瞧八姑娘這話說的。」徐姨娘瞥了她一眼，不緊不慢道。「方才若不是九姑娘出手一番。夫人可就要傷著了。莫不是八姑娘還是望這夫人傷了才好？」
「你」
「行了，今日是初八，折騰的也該折騰了，都各自回去罷。另外讓廚房那邊備了吃食送你們院子去。」顧高氏頭疼。一句話便打發了眾人。顧安初瞪了顧安寧一眼，悶哼一聲，便離了去。
顧安寧也沒留下。待大夫來瞧過後，上了藥也就回北園了，至于顧高氏那兒並未急著湊上去。
「姑娘，方才那一下當真凶險，倒沒想到陳姨娘也是心思狠毒，要不是姑娘推了夫人一把，後果不堪設想。」
青釉也是眼下才算緩了過來。
顧安寧皺了皺眉，不覺道。「有過喪女之痛，這等心思倒也算不上是狠毒。」
當初五姑娘的死除了是顧高氏的意思還能有誰。
「姑娘！」青釉跟在顧安寧身後，人還沒走一會就見著直直的往下倒，一聲驚呼將人扶助。「姑娘怎麼了？可是身子哪兒不適？」
說罷，伸手探了探顧安寧的額頭，並未見著發熱，只是冰涼冰涼的。
顧安寧只覺眼前天旋地轉，不等她開口說話便昏了過去，這下可是將青釉嚇壞了，連忙喚來了人將人送了回去。
「安寧昏了過去？」
顧高氏思緒亂，端來的飯菜也沒用，一听徐媽媽來說道，驚的站起身便要往北園去。
徐媽媽連忙拿了披風過來替她披上，碎步跟在身後。「夫人莫急，北園的人已經去請了大夫了，就是人還沒走回去就倒了下去，倒是听說，這些日子九姑娘的身子的確有些虛。」
顧高氏想的卻是顧安寧被傷了，莫不是還傷了別的地兒，在身後徐媽媽的話也沒听進去，快步朝北園而去。
「夫人來了。」
青桔朝屋內稟報一聲，坐在一側的柳姨娘朝門外看了一眼，只見顧高氏急忙跨步進門，瞧也沒瞧她一眼，直徑走到了床邊，瞧著正在為顧安寧把脈的李大夫道。「李大夫，安寧身子如何，怎會忽然昏厥過去呢？」
「夫人，李大夫還在給姑娘把脈呢，您先坐下稍等一會。」青竹說罷，連忙扶著她落座。
柳姨娘見顧高氏對顧安寧這般上心，眼里的顧慮也越發大了起來。
如此看來，二夫人說的是真的，這顧安寧早就知曉了她是嫡出的身份，先前本是以為二夫人是想攪渾了北院。
「夫人對安寧當真是上心的很，連我這個做姨娘的都有些愧疚。」柳姨娘冷眼看向了顧高氏，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閉目沉睡的顧安寧，手指深深的掐入了掌心。
當年她就不該留著顧安寧，如今想要除掉都難了。
听了柳姨娘的話，顧高氏當下看了過去，冷哼一聲。「老爺往回也的確是寵著妹妹，但凡是好東西，定會送來一二，卻是沒想到，安寧先前連件體面的衣裳都穿不上，說起愧疚，你自是該愧疚。」
北院內的姨娘們有好幾個，她再怎麼偏頗卻也沒偏頗到哪兒去，柳姨娘身為妾侍不安分，在老爺跟前沒少挑撥她。
如今再得知當年柳姨娘將安初和安寧的身份調換，想起顧安初面貌，這幾日瞧著倒是越發像了柳姨娘。
「夫人，九姑娘這是中毒了。」李大夫把脈後趕緊朝顧高氏稟報著，面帶難色。「中毒是中毒，我行醫多年，竟看不出是何等毒，毒已經深入了經脈，若是不知這毒是什麼毒，恐怕」
這話一說完，顧高氏面色難看至極。「李大夫行醫多年都看不出的毒，這」說罷當下看向了柳姨娘，惡聲惡氣道。「是你，一定是你下的毒。」
「夫人莫不是氣糊涂了，安寧是妾身生養的，虎毒不食子，我豈會害了安寧。」柳姨娘雖這般說，眼里倒是一閃而過的高興。
顧高氏眼下可不是找柳姨娘算賬的時候，連忙交代徐媽媽道。「徐媽媽，你速去讓人請別的大夫，多請幾人，一定要查出這毒究竟是什麼毒！」
徐媽媽也是著急，應話就往外去，青竹瞧了，連忙跟了過去。「我也跟媽媽一道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