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回見著顧安寧,又得知了此事,難免是會先入為主,第一眼看著並未覺著容貌多隨顧高氏,再多瞧一會,越瞧是越像。
「听說前些日子你身子骨不適,此番舅母過來,也讓人帶了許多補品來給你補補身子,瞧著人兒清瘦的很。」說風便是雨,當下便朝身邊的丫鬟道。「荃兒,去將我帶來的紅燕去給姑娘炖著。」
荃兒點了點頭,連忙下去交代了一聲。
「安寧,還不快謝過你舅母。」顧高氏面帶笑意的朝顧安寧說道著,顧安寧點了點頭,這才道謝一番,卻惹得高李氏努嘴道。「何來多謝不多謝的,舅母也是頭一回,這麼多年白寵了她人,倒是讓我外甥女受了苦。」
這話本不該提,可總是避不開的。
對于這個舅母,顧安寧也沒覺著如何親厚,興許是從庶出到嫡出,也是難能覺著人心予暖。
高李氏與顧安寧說了幾句話後便和顧高氏聊起了平常之事,從京城內那些名門之事,說道姑娘們的親事,提及少爺們的娶親一事時,外面紅菱又進了來。
說是二少夫人來了,顧高氏挑了眉頭,終究還是沒多說,高李氏也是明白,當下只是端茶抿了一口。
榮氏一進屋,便將披風交給了丫鬟,接過她手中的食盒,笑臉盈盈的走上前,屈身一禮,道。「母親,舅母,我今日特意炖了參雞湯,知曉舅母今日定是會到。便早早的就讓人大火炖溫火熬。」
說著這話,便將食盒打開,端出了雞湯放在了桌案上,轉而瞧著顧安寧時,笑道。「方才我也讓人送去了妹妹的院子,豈料人是過來了,若知曉,定是一同帶來也省的。」
「二嫂有心了,我一會回去喝也是一樣。」顧安寧有些走神,也不知心里是在想什麼。總有些事兒想抓又抓不住。腦袋里面時不時閃過有些場面,像是夢里看見的,又不像是夢里的。
榮氏來就是想見見高李氏,畢竟高李氏的庶出佷兒娶了她庶出妹妹。因遠在京城。想見上一面都難。一年到頭,若非有事,也就是一些書信來往。
「母親。舅母,安寧忽然覺著身子發冷,估模是還未痊愈,恐怕一會便不能陪你們用飯了。」顧安寧面色忽然之間便的蒼白,神情也有些慌張。
顧高氏見此,擔憂的道。「莫不是毒發了?」說罷,正要開口讓人去請大夫,卻听顧安寧道。「應當不是,這幾日夜里總是夢魘,才未能歇息好。」
「既然如此,那就回去罷!」
高李氏倒也沒多說,顧安寧微微行禮便退了出去。
「姑娘若是身子不適,應當要請大夫瞧瞧,若不然有何不妥該如何是好。」青竹瞧自家姑娘面色不好,心下更是篤定是有何不妥了,上回因中毒的事兒,足足昏睡了小半月。
那柳姨娘倒好,人只是被送回庵堂,倒是青桔被挑斷了手腳,想想也都是柳姨娘指使,若不然,青桔哪有那般大的膽子。
「你難道沒听見我方才所說的話?所不必就是不必。」顧安寧語氣發沉,說完這話快步回了院子去。
青竹啞然的張了張嘴,著實是不知自家姑娘為何忽然就惱了她。
待顧安寧回去時,直徑進了內里歇息,交代了青釉不用備晚飯,她方才才想起,昨日的夢境內,她在陳家第七年時,的確是見到了江源。
竟是夢見那一年她並未死,而是被江淵帶走,後
那是一身紅的耀眼的嫁衣,頭戴鳳冠,從顧家大門走了出去,被人送上了八抬大轎上,而送親的人,並非是顧高氏,而是柳姨娘。
可是前世,她只是被人從後門送了出去做妾室,而現今,即便她嫁人,也並非是柳姨娘來送嫁,她眼下已經是恢復了嫡出身份!
想到這,顧安寧心里疑惑不已,想得腦袋疼,這才想睡著入夢境試試,她昨日夢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顧安寧夜里不用晚飯,青釉還以為自家姑娘是真的身子不舒坦了,悄聲的去請了佔大夫過來,等人入睡後,把了脈象,听大夫說沒事,這才放下了心。
「罷了,你們也別太過操心,姑娘心里有心事也是難免,總有不如意的時候。」李媽媽說著將人都散了出去,自己留在了屋內守著。
顧安寧入睡後邊眼前一片紅色,待看清眼前一切時,才知曉這是新房。
此時,床上正坐著新娘子,頭上遮著蓋頭,正當她疑惑時要過去瞧一瞧,忽然門便被人大力推來,緊接著一個魁梧的男子跌跌撞撞的大步而來。
顧安寧當下以驚,本能的要讓身,卻發覺那人竟從她身上穿了過去。
這會,顧安寧才啞然,莫不是她在自己的夢中,這又是一場夢?可即便是夢,為何她卻清清楚楚的嗅到了這男子身上的酒味。
撇開這些,她這總覺著眼前這男子有些眼熟,卻看不出他的容貌,只是看著他背影極為熟悉。
仔細想想,卻又不知究竟是在何地曾見過。
此時男子已經拿了秤桿,將床上坐著的新娘子頭上的蓋頭挑開,等那張臉露出來時,顧安寧當下瞪大了雙眼。
怎麼會這樣,怎麼是她自己?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顧安寧頭一回覺著自己似是有許些事兒不記得了,卻沒人來告訴她。
「姑娘,姑娘快醒醒!」李媽媽面帶驚色看著床上的人,連忙將人搖晃醒來,見著自家姑娘又是喊又是哭的,可是嚇壞了她。
顧安寧半響後才睜開了雙眼,視線模糊的看了看眼前的人,腦袋一股鑽心的痛意襲來,方才夢見的夢境在腦袋里忽隱忽現,想去抓住,卻在下一刻頓時消散不見。
李媽媽看自家姑娘面帶痛苦之色,也顧不得喚她了,連忙穿了衣裳出去,叫醒了青釉和青竹,讓她們倆一人去找大夫一人去前院知會夫人一聲。
莫不是姑娘身上的毒真的又發了,那佔大夫今兒不是也來把脈了,說是姑娘體內毒都已經清了,只是傷了元氣得好生修養一番。
可眼下比起那些日子中毒時瞧著還要嚇人。
顧安寧腦袋內如同被針扎一般疼痛不已,整個人已經蜷縮在床內里,眼淚成串的落了下來,再如何,她都從未感覺到這般痛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