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林家眾人立刻喧鬧起來,林老太太更是皺緊了眉頭。
「趙士林,你說話給我小心點!」林老太太一敲拐杖,怒道︰「我林家做事怎麼不講道理了?我林家怎麼恩將仇報了?」
「講道理,怎麼在一點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就把所有的事情往葉青頭上安。不恩將仇報,那干嘛把葉青往死里逼?」趙士林冷聲道︰「死子,你老了就老了,不辨事理,就安安穩穩地享福過下半輩子得了。為什麼還把手伸那麼長,什麼事都要過問,什麼事都要管。做事不分青紅皂白,只庇護自己的家人,放縱自己的家人草芥人命。怎麼?別人的命就不是命,別人的命就不如你林家人的命值錢了?」
老太太氣的渾身哆嗦,指著趙士林怒道︰「姓趙的,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什麼叫放縱自己家人草芥人命?我林家的人,哪個草芥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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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士林大聲道︰「就是你護著的林天豪!」
老太太怒道︰「天豪做什麼了?你別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趙士林冷聲道︰「林天豪做的那些事,深川市有幾個人不知道,有幾個人不清楚。就你這個老家伙,被人蒙在鼓里,還處處支持他。要不是你林家的支持,林天豪早就被抓去挨槍子了,還能活到現在?這些年,林天豪害死了多少人,弄得多少人妻離子散。老東西,你還護著他?你知不知道,你做的這些事,是會有報應的啊!」
老太太憤然大怒,道︰「趙士林,你說話可要講證據。天豪是我一手帶大的,他是什麼人,我心里最清楚。他心地善良,怎麼會害人?趙士林,你別以為天豪他爸去世的早,你就可要把這些罪名亂扣在天豪頭上。有我在一天,誰都別想欺負他!」
「是,的確沒人敢欺負他。誰敢欺負他啊,他手底下,哪個月不死幾個人啊!」趙士林冷聲道︰「你自己去看看,有多少孩子,被他拐走逼成乞丐。有多少身體健全的人,被他弄成殘廢,放在街上乞討生活。有多少家里的頂梁柱,想出來賺錢養家,被他害成殘廢,一家人也因此而餓死。有多少失去孩子的家庭,算是徹底被他毀了。你這個老不死的,要不是你護著林天豪,就不會有這麼多家庭被他害成這樣了。」
「你別亂安罪名,天豪絕對不會做這些事的,我相信他!」林老太太冷聲道。
「相信他?」趙士林撇了撇嘴,道︰「你個老不死的,有多久沒出過門了,你知道外面發生過什麼事嗎?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一句話相信他?你憑什麼相信他?你就問問你自己身邊那些人,看看他們知不知道林天豪在外面做的那些事!」
林老太太轉向身邊眾人,眾人立馬搖頭連連。
林震南微皺眉頭,沉聲道︰「媽,天豪這段時間在外面做的事,我也听說了一些。他做的事情,的確有點過分了!」
老太太瞪了林震南一眼,沉聲道︰「我不听你說,你對天豪有意見。雅清,你告訴我,天豪在外面到底做了什麼事?」
林雅清道︰「媽,天豪是個好孩子,他怎麼可能會做這些事呢?他就是做生意啊,而且做的還不錯,咱們家的人都知道的。」
林福源接道︰「是啊,天豪的生意做得很好。這孩子,就是年輕了點,年輕人嘛,容易氣盛,在外面難免跟人有些糾紛什麼的。所以,外面不少人在散步關于他的流言。也不知道趙叔叔是不是听了這些流言,所以上門興師問罪了!」
「雅清,福源,你們兩個怎麼能這麼說!」林震南大怒。
「哥,我說的是事實啊!」林雅清一臉無辜的模樣。
林震南卻想發怒,老太太直接擺手,怒道︰「你別說話。」
「媽!」林震南急道,老太太卻是面色一變,怒道︰「你是長子,你不幫自己人說話也就算了,還要詆毀自家人,你是不是非要把我氣死才行啊?」
林震南頓時說不出話了,趙士林則是冷冷一笑,道︰「果然,果然,果然是蛇鼠一窩啊。難怪林雅詩要變成啞巴,這就是報應!」
此言一出,林家眾人更是哄鬧,林福源憤然道︰「趙叔叔,你說話能不能注意點。雅詩怎麼惹你了,你為什麼這麼說她?」
「趙士林,我們敬你是長輩,你也別太過分了!」林雅清更是態度囂張,怒聲道︰「這里是林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撒野?」趙士林突然一聲大笑,徑直走進林家,直奔林雅清而去。
「你想干什麼!」林雅清有些害怕,匆忙往後退了一步。
林福源攔住趙士林,冷聲道︰「趙叔叔,這里是林家,請你客氣點!」
「我客氣你大爺!」趙士林抬手, 啪兩耳光打在林福源臉上。
趙士林軍人出身,雖然年紀大了,但出手還是很重。兩耳光,打得林福源兩邊臉都腫了起來。
林福源被趙士林兩巴掌打蒙了,林家眾人也都愣住了。
趙士林則沒停頓,徑直走,伸手抓住林雅清的頭發,將她從樓梯上扯了下來。
「趙叔叔!」林震南匆忙阻攔,而林家眾人也都圍了上來。
「滾開!」趙士林破口大罵,緊接著,門口沖進來一群穿著軍裝的士兵,直接把林家的人全都隔開,甚至把林震南也推開了。
「趙士林,你好大的膽子啊!」林老太太狂怒,大吼道︰「你帶了這麼多人沖進我林家,你究竟想做什麼?」
「做什麼?為我孫子討回個公道!」趙士林說完, 里啪啦打了林雅清好幾個耳光,直打得林雅清嘴角出血,這才停手。
「這是你欠我孫子的!」趙士林冷聲道。
「你這個瘋子!」林老太太大吼︰「給我攔住他,我就不信他這些手下敢動手!」
林家眾人也被趙士林的舉動激怒,幾個年輕人吼叫著便要沖上來,其中便包括林福源的林天雲。
「打!」趙士林擺手大喝,那些士兵毫不客氣,把沖在最前面那幾人全部撂倒在地,上去一頓拳打腳踢。
「趙叔叔,你這究竟要干什麼啊!」林震南也怒了,大聲道︰「趙叔叔,快點讓他們停手!」
「接著打!」趙士林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
「你敢打我林家的人!」林老太太大怒,指著趙士林狂吼道︰「你……你帶了這麼多人沖進民宅,還無故毆打普通百姓,我……我要告你!」
「告吧,告吧。有本事告倒我!」趙士林氣勢如虹,大聲道︰「你告我一次,我就來你林家打一次。我就不信,你林家再有錢,還能把我這個老家伙怎麼樣了。我就要看看,誰敢來審我趙士林。就算你告到京城,我也不怕你們!」
趙士林早已退休,本身並無官職。兩個,都是軍界重要人物。但是,跟林家相比,他那倆還有些不夠看。但是,趙士林能有如此底氣,也並非沒有原因。他雖然沒有官職在身,但他曾經給一位開國元勛當了三十年的貼身警衛員,可以說,基本已經算是那個開國元勛的了。後來他定居深川市,但跟在京城的元勛一家還是有密切聯系。別說那位元勛依然健在,縱然他不在了,他的後人也必然會庇護趙士林的。趙士林這次雖然鬧得挺大,但只要不出人命,林家也翻騰不起什麼大浪!
林老太太深知趙士林的背景,自知自己也拿他沒有辦法,只能指著趙士林,顫聲怒道︰「你……你這個土匪!」
「你們這群偽君子!」趙士林毫不示弱地回道。
林老太太氣的渾身哆嗦,捂著胸口,面色難看至極。
見母親這幅模樣,林震南不由大驚,猛地將擋在自己面前的幾個人推開,匆忙扶住林老太太。
趙士林瞥了老太太一眼,冷哼一聲,道︰「老不死的,別以為就你一個人會護犢子。告訴你們,別惹到我趙家的人,不然,你打我趙家人一耳光,我就還十耳光!」
「趙士林,你……你太不講理了!」林老太太捂著胸口,大吼出聲。
「講理?」趙士林猛然瞪眼,道︰「我孫子好心好意來給你們傳信,你們跟他講過道理嗎?他只是負責傳句話,也是為了你們林家的人好。你們不僅不感謝,反而還打了他兩個耳光。打也就打了,我孫子要是健健康康的,你們當長輩的,打也就算了。但是,他現在坐在輪椅上,你們他媽的,王八蛋!」
趙士林說到怒處,猛然轉身,一腳踹在林雅清身上,怒道︰「成雙都傷成那樣了,你個賤人,你還打他。我他媽剁了你兩只手!」
林雅清嚇得魂飛魄散,尖叫一聲轉身跑了。趙士林在後面要追,卻被林震南攔住了。
林震南沉聲道︰「趙叔叔,成雙的事情,是我們的不對。您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該出的氣也出了。我們當小輩的,被您教訓,那也是應該的。可是,這里終究是我林家的宅子,能不能給我們林家人留點面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