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巷里,顏藝腳步蹣跚的走著,左手捂著受傷的肩膀。一路走來,安靜的只能听到自己的腳步聲和血珠滴落的聲響。
听著那一聲一聲啪嗒、啪嗒的聲音,顏藝的眼中染上了一抹寂寞的倔強,她身為國家頂尖特工,有自己的驕傲。此次的任務已經到了收尾的時候,沒想到意外泄漏了身份,一場鴻門宴,她險些死在了里面。
「在那里,快追上去。」不遠處傳來的呼喝聲,打亂了顏藝的思緒,也讓她變得更加敏銳起來。
身後隱約傳來了一陣混亂的腳步聲,隨後就是乒乒乓乓東翻西找的聲音,顏藝迅速將身體掩藏在房子的夾縫中,這縫隙下是一條散發著臭味的水溝,之前在房子前來回走動應該能起到迷惑作用。此時胳膊上的血,滴落在水溝里,是再也找不到痕跡了,如此一來倒是躲過一劫。
顏藝的身形瘦小+.++,躲在這一人窄的夾縫中,借著夜色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這里有人。她將身子藏于黑暗中更加隱蔽的地方,背緊貼著牆壁,抬頭看著夜空,眼神有些渙散。
「快,血跡很新。就在這附近,找,給我找。」用變壓器加持的聲音,讓顏藝听不出個味兒,只覺得這公鴨嗓子尤其可怖。
听腳步聲至少有七八人,顏藝嘴角帶著嘲諷,歐陽立你為了抓我還真是煞費苦心了,不但專門為我準備鴻門宴,還安排了這麼多人,肩膀上這一刀,我記下了我們之間的賬怕是才剛剛開始。
隨著腳步漸遠,被僵硬的固定在夾縫中的顏藝,眼神恢復了以往的銳利,手狠狠握緊,輕輕轉動腳尖,翼翼的向著夾縫另一端移動。
為避免發出聲音,她盡可能讓自己保持著身體和牆壁的距離。就這麼慢慢挪動到了另一邊,的探出頭,隨後發現這里竟然還有一條巷子,隨後,顏藝用力捂住傷口,快速的穿過馬路來到了巷子對面的那道夾縫,用同樣的方法穿了,這樣血跡就在之前的巷子徹底斷了。
次日清晨,顏藝緩緩睜開眼眸,頓覺警醒的坐了起來,看了看手臂上被處理過的傷口,滿是驚訝。最重要的是她所在的房間,四下看去竟然充滿了古色古香的味道,讓她一時間有些失神。
「姑娘,你醒了?昨日我回來的有些晚,見你昏迷在外,就冒昧的將你帶了回來,還望姑娘不要介懷!」
眼前的男子一襲深藍色長衫,一看就是國民時期的裝扮。現在還有人用這種方式,難道我狗血的穿越了?
就在顏藝暗中揣摩的時候,門外一位頂著飄逸長發的年輕男子,瀟灑的走了進來,一身筆挺的白色西裝,胸口卻微微敞開,將他那一身妖氣展現的淋灕盡致。男子一進門就開始嘮叨起來。
「阿阮,你也太沒人性了,你說說丟下兄弟幾個就這麼跑了是幾個意思。咦,這怎麼還有個女的?」
「薛飛,慎言,你何故又跑來我這。我就是開藥坊圖個安寧,你若是常來,讓他們知道了我哪還能清靜的了?」
「阿阮,你知道麼的,我只是下手快而已,他們怕是很快就知道你在這了,躲不掉的。不過我看你不像是開藥坊,怎麼像是金屋藏嬌。」間薛飛給阮霖遞了一個眼色,對顏藝的身份有些不放心誰讓他見過顏藝呢。
聞言,顏藝眼神一冷,扭過頭去閉上了眼眸,在危險尚未到來的時候,她要盡可能休息,保存體力才是最明智的選擇。看兩人關系不錯,此時應當是暫無危險的。做出準確的判斷,就要最大限度的把握時機。
阮霖自然是看到薛飛的提示將他送出門外,回身的時候恰見顏藝的反應,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了一個溫潤的笑容,緩步來到顏藝的身邊開口道︰「,我想你還是先起來吃點東西吧,看得出來這點傷于你而言並不算什麼。我不會多問什麼,在我這大可放心。」
「謝謝。」顏藝,忍了半天就只說出這兩個字,就不再開口,一口口吃著阮霖準備好的紅豆粥,心內卻想著,有這麼一個奇怪的醫生,這醫館倒是有些意思。
「快,這里有個醫館,進去看看。」
聞聲顏藝的手一僵瞬間放下米粥,隨即四下看了一眼轉身躲進了藥櫃後的房間里。那身敏捷的手和反應能力,讓人眼前一亮,阮霖忍不住微微眯了眯眼,暗道這身份果然不簡單。
不消片刻,四個虎背熊腰的漢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墨鏡一臉的陰鶩,看到正在櫃台忙碌的阮霖露出了蠻橫的表情︰「小子,說昨天晚上到現在有沒有見到一個肩膀受傷的女人?」
阮霖低頭思索一番,就看到躲在後面的顏藝一臉緊張似乎做好隨時戰斗的準備,眼眸中多了一絲了然,隨即抬起頭︰「不曾見到,我這藥坊還沒開張,明日才會開業,幾位若是看病還請等明日,若是找人還請出門左轉。」
暗處的顏藝險些沒笑出來,沒想到這有些復古的男子看似文弱,倒也透著一股倔強。一面看著,顏藝一面打算著是不是還要叨擾這位不明真相的醫生。
「老大,我看這小子有問題。這醫館門都開了老半天了,怎麼還說沒開業?而且這有血腥味!」間那男的隨手指了指之前顏藝躺著的軟塌,那附近的垃圾桶內還放著一些帶血的紗布。
為首之人臉色不是很好,他沒想到遇上這麼個軟銀不吃的。
「小子,你若老實說,還能拿些好處。別為了一個陌生人,就害了自己才好。那女的雖漂亮,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踫的。」這話已經是赤露luo的威脅了,只希望眼前這小子能識相一些。
顏藝掩住身形,手緊緊握拳,心中對阮霖多了些歉意,這樣的人許是不該將他卷入進來,還是找個機會出去再說吧。只是不等她轉身出來,阮霖輕飄飄的開口道︰「此店鬼醫堂,若治人收錢;若治病收人,若找事收魂。」
「小子你以為你是誰,還鬼醫堂,我看你這是準備給鬼看病的吧,不過不管你小子什麼人,今兒個我還真要看看你敢怎麼樣?」
「別廢話了,搜。」
阮霖手上的算盤一放,整個人站了起來,猶如出鞘的利劍,眼神銳利,獵鷹一般緊緊盯著這四人︰「若找死收尸。」
短短五個字,仿佛帶著鏗鏘的殺意,讓那四個人身形僵了下來,隨後四人惱怒的看著阮霖,竟然被這麼一個文弱書生給嚇住了,要是讓大哥知道,恐怕他們就不用混了。
不待他們有動作,門外由遠及近傳來一陣汽車轟鳴的聲音,阮霖抬起頭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色,轉而悠然的坐了下來,他心里清楚那幾個人來了,這些人根本就不需要他動手了,只是這四人怕是要倒霉了吧,讓他們發泄一下也好,免得找自己麻煩。
顏藝警惕的看著外面,難道他放棄抵抗了,原來也只是紙老虎,看來得想個辦法突圍了。
「媽的,薛飛那小子呢,給我滾出來,敢放哥幾個鴿子。你出來,老子保證不打死你。」
原本大廳內被阮霖殺氣鎖定的四人忽然覺得身上一輕,仿佛松開了一般,詫異的看著阮霖。只見他淡定的坐著,身上的氣勢也收斂的一干二淨。但是四人也是常年在刀口舌忝血的人,哪里不知道這殺氣是怎麼回事,一時間倒是不敢輕敵了。
大廳內氣氛變得詭異起來,藏身在後面的顏藝自然也發現了,的轉到了一個外面看不到的位置,盯著大門。她倒是也有些好奇這即將進來的人是誰?
「世東,你慢點,你這麼早把我們拉出來,我們都還沒睡醒呢!」
「你個瘋子玩死你,早晚有一天死在女人身上。」
林峰無所謂的模了一下那利索的短發,似是要維持自己的形象,跟著走了進來︰「無妨,反正有阮哥兒在。」
兩人剛走進來,就看到四平八穩坐在里面的阮霖,而他面前那擋住他們視線的四個彪形大漢就有些礙眼了。劉世東一把拉開其中一人,雙手猛地拍在阮霖的桌上︰「說吧,怎麼收拾你,竟然敢自己跑。」
黑衣人一看劉世東當下一驚,這個小主子可惹不起,當他轉身的時候就看到了風騷的林峰想哭的心都有了,這小破巷子的醫生到底是個什麼身份,竟然引來了黑白兩道的太子爺。
此時顏藝才知道自己似乎月兌離陷阱了,但是之前那動作扯動了傷口,再次裂開,顏藝只覺得有些疲憊。轉身在房間的椅子旁坐了下來,只是她沒注意到,滴落在地面的血珠,竟然滲入了地面。
客廳內感應到房間內變化的阮霖是大吃一驚,匆忙向著里面走去。他剛剛將師傅布置在房間內的陣法放入靈石,自己怎麼就忘了。完了,但是這女子是誰,為何能啟動他們師門的陣法。
不等他沖進房間,劉世東等人就看到他被一道七彩光芒推了出來。無奈之下阮霖急忙盤膝而坐,臉色大變︰「糟了,靈寶已經啟動,那姑娘不知道會被帶到什麼地方。難道要我在時空中將人尋回來?」
劉世東和林峰第一時間將他檔在了身後,防備著。兩人冷眼看著那四個黑衣人。
「還不滾。難道要本少請你們出去,今天在這看到的事情,你們若是敢說出去,小爺絕不放過你們。」
阮霖抬手就是四根銀針射出,四人紛紛倒在了地上完全沒有的余地,冷言道︰「恐怕我要消失一段時間了,你們兩人替我將這棟小樓封鎖!還有,這四人,我已經讓他們封口了,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
劉世東和林峰兩人快速的點了點頭,這就是兄弟間的信任。隨後兩人離開屋子,將房門從外鎖了起來。
劉世東看著屋子皺起了眉頭︰「老子也想穿越一次看看啊,但是沒緣分啊,唉,也不知道是哪個在里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