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唐皇下旨再賜婚,整個京都震動,近日來唐皇頻繁的賜婚大家都覺得他是愛上了月老這行業了,只是這次的賜婚就讓人有些看不懂了。這是有意要打壓太子了麼,還是別的意思?
一方面給太子立側妃,而太子大半個月不上朝卻不聞不問,另一方面給衡王也立側妃,只是這側妃竟然是清靈郡主。都知道太子妃是唐親王的女兒,而如今這衡王妃也是唐親王的女兒,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榮大人,你可明白陛下這聖旨究竟是何意?」
「呵呵,這個恐怕得陛下心里才清楚了,聖意豈是我等能猜透的?」
秦高峰冷著臉走了,面色不是很好,顯然對這件事十分不滿。他和唐親王是對頭這件事總所周知,如今畢竟竟然給衡王賜婚,還是唐親王的女兒,自昨晚收到宮內的消息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與各位大臣相比如今的唐玉衡也很不好,坐在妙音閣的紫洛包廂里不停的喝酒,神情壓抑,略帶瘋狂。他怎麼都沒想到他第一個娶回來的竟然會是唐顏瑜,縱然只是個側妃也不是他能容忍的。
「王爺,不能再喝了,您今日若是不去上朝——」
「不去又如何,太子已經大半月沒上朝,父皇也沒拿他怎麼樣,不就是太子妃病了麼,又不是要死了!」
「王爺,這話可不能亂說!」
就在這是一道琴音傳來,清澈如冷泉,伴隨著低吟淺唱的聲音。撞入了唐玉衡的心底。
「那離愁,深秋。再回首,離別恨。已過幾秋。
上紅樓,交杯酒,執子之手,緊握那顆相思豆。
心有千千結,不忍吐離別,只求能與你化繭成蝶……」
琴音渺渺,伴著一道悠揚的笛音,仿若穿越時空而來,墜落凡塵。那淡雅的歌聲帶著濃濃的愁緒。勾起了唐玉衡內心最深處的傷痕,他愛的人早已不在人世,他卻為了演戲,還要面對王府里的那些。
「相見難,這般愁斷腸,天上人間兩茫茫,
淚成霜花殘,獨留暗香,對鏡梳妝。淚千行,
此情成追憶,綿綿無絕期……」
手上的酒杯不知何時已經放下,唐顏藝坐在三樓的包廂里看著二樓的白淺歌。輕輕一嘆︰「這首詞給她,不浪費。」
「在下真是佩服郡主,竟然能寫出這般有感觸的詞來。只是郡主這般年紀,能明白何為愛情?」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郎景飛忍不住抬起頭,原本輕視的眼神中略微多了一些驚訝。他若是沒看錯。唐顏藝眼眸中剛一瞬間閃過的雖不是愛情,但絕對是落寞的孤寂,這種深邃的孤寂感讓他都覺得驚訝。
「飛哥哥,我來了!」袁丹秋撲入了郎景飛的懷里後,抬起頭凍得紅紅的臉頰用那糾結的眼神看著郎景飛。
郎景麒大步走了進來笑著道︰「丫頭,你來了?」
「多日不見,郎少俠風采依舊!」
「得,別和我文鄒鄒的,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
袁丹秋看著唐顏藝忽然伸出手將一個絨絨的小球遞給了唐顏藝︰「喂,我家飛哥哥是不是欺負你了?」
此言一出,郎景飛忽覺一身冷汗,一臉無奈,而唐顏藝則是不同的感受,那種仿佛忽然被看穿的感覺讓她悚然一驚。
「只是听過曲子有些黯然傷感,與郎大俠無關。」
「哼,什麼無關,沒事讓那個什麼輕舞姑娘唱什麼曲子,就怪他!」
唐顏藝自此打量了一下這個可愛的姑娘,忽然覺得有趣︰「秋姑娘……」
「秋什麼姑娘,喊我秋兒,上次你幫人看病,你也會醫術麼,和我飛哥哥比起來誰厲害?」
唐顏藝看著忽然變了個臉的袁丹秋甜甜一笑,明亮的眼眸看著讓人覺得喜歡。唐顏藝一時間忍不住在哪水靈靈的臉蛋上捏了一下︰「自然是你的飛哥哥厲害,秋兒,長的這麼水靈我都忍不住了,難怪郎大俠如此護短。」
「啊!那是必須的,飛哥哥那是我的,當然得保護我。」
唐顏藝輕輕笑了起來,而此時郎景麒已經呆住了︰「大哥,剛剛是秋的臉被捏了?」這個震撼對郎景麒來時有點大的,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袁丹秋被人捏臉好不好。
此時樓下傳來一陣呼喝聲,袁丹秋狠狠瞪了一眼郎景飛︰「飛哥哥,我要吃好的,給藝兒也準備一份。我可是呢,妹妹來了自然要招待好。不過,藝兒妹妹你看看你,皮包骨頭的,這麼瘦是不是被虐待的,難怪你剛剛那麼傷心。」
「秋兒,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要逃避離開京城的命運?」郎景飛實在是太了解袁丹秋了,只一會就看穿了她的本質。
唐顏藝也微微一愣,不過隨即便笑了︰「若是不嫌棄,秋兒就來王府玩玩好了。」
「唉?真的麼,可以去王府麼,親王府唉,好,好啊!」
唐顏藝笑了笑,袁丹秋沒什麼壞心思,雖然剛剛那一瞬間有些假裝的痕跡在里面,但是她看得出來,並沒有懷心思。玩鬧的心思更重一些,無怪乎她到處給郎景飛惹事了。
樓下唐玉衡端著酒杯,一把將白淺歌拉入了懷里︰「嫁給我可好?」
「淺歌不願做小!」
「暫時也不願?本王可以許你妃位,但不是現在。」
「不願!」
唐玉衡眼神有些悠遠,目光中帶著淡淡的思念,白淺歌緩緩站了起來︰「王爺心中有所思,有所念,有所愛,淺歌不會跟著王爺,願成為王爺的紅顏知己。」
「紅顏知己,紅顏易得,知己難求,好一個紅顏知己。如今老五已經敗了,你為何還留在京都?」
「心有千千結,不忍吐別離……並非歌亦是淺歌的心聲。」
唐玉衡微微一愣略顯詫異的看著白淺歌,卻見她此時已經帶上面紗,漫步走了出去,依舊是一身白衣飄飄的樣子,這時他方才回想起白淺歌看著他的眼神。
片刻後,白淺歌推開了唐顏藝他們所在的包間,福身道︰「樓主,淺歌想贖身。」
「好!」郎景飛帶著面具的臉一片冰冷,看不出情緒,而站在屏風後的唐顏藝再看白淺歌的時候,看到了她眼中的恨意和壓抑,知道她不是個輕言放棄的女子,她對親王府沒恨麼,不有恨,但是那恨並不灼熱,她心中最深處的恨是皇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