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唐顏藝並不是耐不住性子的人,只是這一會心急密信的她已經失了耐心,更何況剛剛的情況並不友好,如今的她連敷衍都欠奉,自然是一路走神下來了。也因此錯過了蔣逸初眼眸中那一閃而過的溫柔和期待。
此後不久在蔣逸初的幫助下,唐顏藝成功離開了福榮院,一路小跑回到芙蕖院,這里是她娘親住過的院子。翠雲見她跑著回來,急忙伸手接過披風︰「郡主,慢點,這院子地板青苔未去,有些濕滑,可別摔著了。」
唐顏藝聞言,微微一笑,正想說沒事,誰知腳下一滑,情急之下,側身正打算撐地誰知腰間不知被誰托了一下,就穩穩的站了起來。
「呵呵,真有意思,小表妹這麼著急做什麼?」
「你是?」
「哈哈,你猜猜看,不著急。晚宴的時候就知道了,對了可別告訴他們你見過+.++我哦。」那人說完轉身搖著玉骨扇走了。
看樣貌也想不出來他是誰,許是大表哥,又或者是二表哥,但不論是誰唐顏藝都不再關注了,轉身就進了屋子。
「郡主,您怎麼就那麼不小心呢,看吧讓人看笑話了吧。」
唐顏藝轉頭看著翠雨,忍不住笑著道︰「怎麼,要我給你做媒麼,是不是看上我表哥了?」
「郡主,不理你了!」翠雨氣呼呼的走了,留下翠雲無奈的笑了笑︰「郡主,您又逗她。」
唐顏藝忍不住揚起嘴角。和她們兩人相處時間久了,漸漸也多了些樂子,展開手上的書信。這一次的密信不再是三言兩語,相反還有些多,這還真是難為小灰了。
看了一眼在她袖子里繼續休息的小家伙,唐顏藝的目光轉向密信,靜靜看了起來。
「郡主,京都可是出了大事?」
「嗯,凌薇公主已經被皇後找到了。想來要不了多久就會回去了。」
翠雲笑著點了點頭︰「公主這性子可不知道是像誰,竟然還偷偷溜出宮去,若是讓陛下知道了指不定要怎麼罰她。虧得郡主擔心了一路。」
唐顏藝對這件事倒是沒什麼感慨,畢竟凌薇會武功,而且膽子也不小,再不濟有公主令牌在。地方官求助一下也是沒事的。她擔心的是郎景飛和醉情樓。看來京都果然是變天了。
「郡主,茶涼了。」
唐顏藝聞言點了點頭︰「醉情樓沒了,郎神醫下落不明。更讓人頭疼的是秋兒被人劫走了。這些消息都是從福滿樓傳來的,我想郎景飛此時怕是正躲在福滿樓了,我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到底是誰沒我允許,福滿樓的人怎麼會收留郎景飛。」
「可是,可是郡主您和郎神醫不是——」
「我們不是朋友。至少沒好到為了他搭上福滿樓的程度,這一路他雖幫了我不少。但都是有目的的利用。罷了,你和雨兒留在這,我要去一趟福滿樓。」
翠雲急忙點了點頭,取來唐顏藝變裝的衣服,送她離開了院子。換上一身公子裝,唐顏藝摘了面紗略施淡妝,這樣貌就和她有了些許偏差,隨後躍牆而出,她也十分感慨,自己母親的院子位置十分好,隔牆就是小巷,出去不遠處就是主街,這樣的位置怕只有娘能選了,方便逃家。
一路沿著主街來到福滿樓,唐顏藝這小公子形象別說還真引起客廳人的注意,小二個一溜煙的跑了過來剛打算開口,就被唐顏藝攔住了︰「二樓包間——」
「這個,今日二樓包間客滿了。」
「那就三樓。」
周圍傳來一陣吸氣聲,這誰家的小孩,膽子這麼大?這福滿樓雖然沒有看不起客人的意思,但是福滿樓的三樓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上去的。于是就連店小二都覺得唐顏藝只是個來胡鬧的孩子。
誰知唐顏藝竟然無視了小二,大步向著樓上走去,只可惜就在她踏上樓梯的時候,一人忽然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唐顏藝腳步一頓,旋身站在扶欄上,冷冷的看著則一幕,仰起頭,見樓上一男子正一臉諧趣的看著唐顏藝︰「喲,小家伙身手不錯啊!你爹娘有沒有教你,要先來後到啊,這三樓可不是你這小不點可以隨便上去的。」
「福滿樓的待客之道看來也沒傳聞的那麼好啊!」唐顏藝說這話的時候,臉色已經徹底沉了下來︰「我顏藝,從離開長松門開始就沒什麼地方是不能去的!」
唐顏藝說著,腳下發力,踩著欄桿直沖而上,來到二樓的時候順帶旋身一腳將那得意的男子踹了下去。
「垃圾一樣的東西,也敢在少爺我面前得瑟!」
周圍的人已經驚呆了,許多人嚇得直接站了起來︰「不好了,這小子竟然把石家大少踹下來了,這福滿樓怕是保不住了啊!」
「等等,你沒听那小孩說,長松門?他剛是說的長松門吧?」
「唉,好像是啊,這是個什麼門派?」
那人似是知道什麼,急忙拉著自己的人坐在一邊,小心的看著唐顏藝︰「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前段時間是听說長松門掌門收了個小徒弟,可不知在南雲麼,怎麼來江南了。那可是個活祖宗,這長松門的人,是天不怕地不怕,出來的沒一個不鬧事的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這麼厲害?」
唐顏藝轉身向著三樓走去,就在這時,三樓有人緩步走了下來,阿虎那粗狂的聲音在酒樓內炸響,驚起一群人的雞皮疙瘩︰「原來是顏少俠,我們樓主有請。另外,還不來人把石少給我丟出去,以後福滿樓不歡迎石少。」
不知從何處竄出幾個會武功的店小二,利落的將石少丟了出去,這一幕看的周圍的人背脊生寒,這福滿樓在揚州才開不久,難道背景通天,怎麼就敢得罪了揚州的土霸王?
「不好了,福滿樓不能呆了,快走!」
蔣逸初剛走到福滿樓門外就見外面一片混亂,他們的晚宴本是定在醉情樓的,但不知為何大哥忽然改在福滿樓,說是醉情樓風雨飄搖,還是換個地方比較好。于是便定在了福滿樓,這或許就是緣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