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顏藝的走神讓阮霖微微有些詫異,本是唐顏藝在問他問題,只是不知何時起唐顏藝的眼神就變得有些虛幻,似是看著遠處又似是看著近前,只是那落在他身上的眼光十分復雜。
其實在阮霖說這些之前,唐顏藝並沒有這麼多覺悟,只是見了唐玉衍後她內心的一根弦已被輕輕觸動,先是鬣狗的刺激,又是太子的事情,唐顏藝只覺得無論是誰,都沒有阮霖給她的安全感來的強烈。
「小弟?」
「啊,對不起,大哥。我走神了,只是想到一些事。大哥,我是誰說如果,若我又一個姐姐,只是她才比我大半歲——」
「姐姐?你竟還有姐姐?你是想給大哥做媒?」
唐顏藝沒想過阮霖會帶著一臉笑意這麼問她,臉紅著點了點頭,阮霖心下也是好笑,這小弟既然要做媒人,反倒是自己害羞起來了,倒也真W@是可愛。
「好啊,那倒是要認識認識,也在京都麼?」
唐顏藝微微一愣,他根本沒想過阮霖會一口答應。眼眸中還沒緩過來,兩人就這麼冷場了,過了片刻發現自己的尷尬,唐顏藝急忙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是有姐姐,得她認可的唐顏萱已經死了,她說的介紹,無非是她自己,只是唐顏藝不知道若是阮霖知道她的身份,又知道她騙了他會怎麼想。
不得不說,這一刻從未談過戀愛的唐顏藝,縱然有地球萬千理論。見得多,但輪到自己身上,竟然難得的害羞和緊張了。這種帶點小鹿亂撞的感覺。讓她差點又走神了。
「小弟?點頭和搖頭,這是在還是不在?」
「哦,不在不在……」
難得見到唐顏藝這般反應,阮霖也跟著樂了。他本以為顏藝家是在京都的,但是仔細想象,他也不曾听顏藝說家就在京都,看著他窘迫的樣子。阮霖反倒是心情大好。若是他的姐姐能有他七分神似和性格,許是能處得來,倒也可以考慮。
直到此時。阮霖才發現他竟然將小弟當作了擇妻標準,頓時心中微微鄙夷了自己一番。只是,不得不說他的個性本就灑月兌,既然認了。那便認了。如此想來心里反倒是微微有些失落,只可惜顏藝不是女子。
唐顏藝回過神的時候,發現阮霖正用一種寵溺的目光看著她,而且這目光中她竟然看出了別的不同。于是急忙扭過頭去︰「阮大哥,我得先回去了。不然王太醫又該和我哥哥念叨了,正好去看看郎神醫好了。」
「好!」
看到逃也似離開的顏藝,兩人間多了些不可言喻的感覺,若不是阮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怕是不管怎麼樣也要留下顏藝,細細聊一聊。看著他的背影。阮霖無奈的搖了搖頭,幸好郎景飛這段日子不會跟著自己,若不然不知道會被他笑話成什麼樣。
而唐顏藝跑出去許久才發現自己的反應有些不正常,輕輕敲了敲自己的額頭,還真的玩大了。不過,唐顏藝的眼眸中卻也染上了一絲興奮,至少看得出來,阮霖對她是有好感的。
借著夜色,唐顏藝回了一趟王府,王府內倒是沒有因為男主人不在,而變得冷清,恰恰相反,今日的王府十分熱鬧。
皆因一人,明明偌大的王府,就只有唐顏瑜一人在,她竟也能折騰出事來。唐顏藝本就是不太放心,這才來看看,沒想到還真的讓她猜到了,回過神的唐顏瑜發現自己已經一無所有,緩過氣來的她,知道沒了指望恐怕又打起她院子里東西的主意了。
「讓開,這王府上下就我一個主子,你們是奴才,憑什麼攔著?」
「王爺吩咐過,郡主不能進入夏院!」
唐顏瑜听到郡主這稱呼不知道多諷刺,要知道,一個月前她還得意的站在這兩個侍衛面前,非要他們喊她王妃,雖然是側妃,但誰知道未來衡王會不會當上唐皇呢,總比她現在這樣的身份好。
所以她也幻想過,孩子出生之後的事,只可惜如今的她是徹底跌入了谷底,而且現在的她,整個京都怕是沒幾個人會娶她了。
唐顏藝見這些侍衛還算忠誠正打算離開,卻見管家緩步走了過來,看著那兩個侍衛揮了揮手︰「王爺吩咐了,讓郡主進去吧。」
那兩個侍衛對視一眼,看著管家,現在管家確實能聯系上王爺,但是王爺會吩咐這種事?情況感覺不對,但是管家會說這些?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夏院他們雖然是看守,但是如今府內沒有主子的情況下,他們也不好過于強勢。
見兩個侍衛還在猶豫,管家眉頭一皺,正打算開口,唐顏藝一腳將一個瓦片踢入了前院,前院的鬧騰使得他不得不前去看一看。隨後唐顏藝一個閃身來到自己的院子里,暗衛見到唐顏藝竟然回來了,頓時嚇一跳,急忙站了出來。
「守好夏院,若是那管家想進來,就讓他進來,看看他想拿點什麼。但是記住了,什麼東西不該給他動,都給我看仔細了。」
「是!」
說完後,唐顏藝腳尖一動整個人消失在院子里,她本打算給唐顏瑜一點教訓的,但是想了想轉身去了唐晏羽的院子,說起來這三少在王府的存在感真的是太低了。站在牆頭,不消片刻,屋內的唐晏羽就開口道︰「何方朋友,既然來了不妨進來坐一坐?」
唐顏藝跳下來之前卻是帶上了面具,不知何時起她發現面具這東西真是不錯。加上此時的她一身男裝,個子也比離開京都的時候長高了不少,倒是不擔心唐晏羽將她認出來。
「三少還真是愜意,舍妹那般悲傷,你就一點不擔心?」
「何來關心,何來擔心?我既已經回來,就已經說明了問題。」
對唐晏羽這個人,唐顏藝心里是不喜歡的,太過自我,而且在他身上唐顏藝總能感覺到一種含而不發的恨意,只是這種恨太過清淡,讓她琢磨不透是對著誰。
「也是,相逢即是緣,送你點東西,來日再見,是敵是友亦無可知……」唐顏藝說話間將藥瓶放在唐晏羽的桌上,人已經上了牆頭離開了。斜倚在門框上的唐晏羽,看著那熟悉的身法,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淡的笑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