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細節變動,唐顏藝尚且沒收到消息,但是此時的她正坐在夏國御書房里,看著臉色不善的夏皇,倒是一臉坦然。
「夏皇應該知道你體內的蠱毒受人控制吧?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可以替你拔除蠱毒,但是那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說。」
「你現在所維持的理智,也只能讓你發出幾個無關緊要的消息,讓七王爺成為攝政王吧,然後這幾****替你拔除蠱毒,接下來要怎麼做你自己決定。」
「你是老七的人?」
唐顏藝忽的笑了,最後搖了搖頭,輕輕喝了口茶︰「這話你就說反了,要說也是他是我的人。只可惜他太弱,若不是還能當擋箭牌,恐怕在來這里的路上就死了。」
「哼,七弟生性單純,無憂無慮,朕知道父皇走的時候給了他一道密旨,這件事只有幾人知道,既然郡主也成了知道的人,那說明你有意幫她,郡主之前也說明人不說暗話,那為何不告訴朕,替朕拔除蠱毒後,朕還能活多久?」
唐顏藝的手輕輕敲了敲桌面,隨後一臉認證的看著他︰「不錯,三年。只有三年的命,換你現在的清醒。」
「好!」
唐顏藝點了點頭,留下一個藥瓶,轉身道︰「一天一粒,三個月,在此之前你必須在那些人面前偽裝好,希望你能過得去這關,若不然被殺了可不怪我。」
沒听到身後的回答,但是唐顏藝知道他已經明白了自己處境。兩個時辰前。唐顏藝看到了盛怒之中的夏皇,屏退旁人後,唐顏藝出手將他體內的蠱毒給壓制了。這才有了這番談話。
能當上皇帝,自然沒有傻子,這其中的利弊他自然也分析的出來,但是與其被人當作傀儡一般控制著,不如轟轟烈烈一次。
黑木軍已經不在他的掌控下了,但是總有辦法收回這一切的,三年的時間夠了。到時候就交給七弟吧。他的性子還是軟了些,如今讓他做攝政王倒也好。
過了不久,御書房傳出了一道讓夏國上下驚愕的聖旨︰「封。七王爺夏延川為攝政王。」這聖旨一出,所有人驚呆了,沒人知道夏皇是怎麼想的,而知道怎麼回事的也只有唐顏藝了。
至于收到消息只覺得莫名其妙的宋漢哲。還以為他自己清醒了一下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但是這並不能影響他們什麼。
按下這一步之後,紫蝶終于忍不住來找了唐顏藝,看著那熟悉的面龐,心里百轉千回。
「樂晨郡主,到底是什麼意思,非要將我七哥也卷入進來麼?」
「紫蝶公主誤會了,卷入進來是不可避免的。早在來駱河的路上你七哥就遇到了追殺,若不是我路過出手。他早就見閻王了。你說這種情況下,他是強勢點能活命。還是繼續這樣能活命呢?」
「那你也不能——」
唐顏藝驀地抬起頭,認真的看著紫蝶︰「公主想說什麼,這聖旨可不是我下的,我若能有這本事,直接讓你皇兄下旨投降大唐豈不是更好?」
「你!」
確實,唐顏藝說的沒錯,直接投降更好。如今黑木軍對南雲發起的沖擊十分猛烈,他從邊關過來自然也知道這一切。皇兄對唐顏藝的態度大家都知道,不然什麼火災,什麼刺殺都不會出現了。礙于唐顏藝的身份,他們也不能太過明顯,兩國相交,不斬來使,若真的要動手也不能太光明正大。
暗地里手段又傷不了唐顏藝,這才形成了僵局。若不是這步步緊逼,都沒有奏效,夏皇也不會提出要見一見唐顏藝的要求。
夏國的彎彎繞繞,讓唐顏藝慢慢模索出了幾個人的動向,于是她的出擊也十分果斷,帶著雲恛兩人夜色之中來到了皇宮。
錯過幾次換防後,直接出現在了夏皇的寢宮外,里面正傳來低沉的交談聲。
「他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清醒的時候,還是說他的蠱毒被控制了?」
「主子,蠱毒是不可能被控制的,他下那聖旨也可能是無意識的舉動,我看過他體內的蠱蟲依舊沒有變化,下那聖旨許是真的混亂了。」
「混亂?那是什麼意思?」
那人連忙解釋道︰「王爺,這蠱蟲並非一直能掌控他,總有物極必反的時候,如今我們掌控他的時間越長,他若有了反抗,那麼對我們而言是越不利的,一旦他出現反抗蠱蟲很可能起不到那樣的效果了。那麼時間就會縮短。」
「那又如何,那就給那七王爺也下了蠱蟲,等我回到大宋,就讓他宣布,夏國並入宋國,如此一來父皇肯定不會再動我,有了夏國的並入,本宮做事也有了底氣。」
「是。」
只是兩人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床上的夏皇眼眸之中透出的殺氣和恨意。唐顏藝冷冷笑了笑,直接在屋頂斜躺下來,一面對著雲恛使了一個眼色。直到兩人離開消失,唐顏藝一人模了進去,對著夏皇就是幾針。
「滋味如何?」
「你不是說能拔除麼,他們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若是我的手段讓他們一眼就看出了你已經恢復了理智,那我豈不是太沒用了?」
「哼。」
唐顏藝說著將銀針罷了出來,不消片刻夏皇便能起身了,只是唐顏藝讓他不要動,果然片刻後那太醫裝扮的人再次走了進來,把脈確認過方才搖頭道︰「不對,剛剛明明有一點點異常的,這一會倒是正常了,難道真的是我多心了?」
夏皇心里也微微有些驚愕,這唐顏藝果然不容小覷啊,這樣的人若是有心算計什麼人,怕是對方怎麼死都不知道吧。既然有這樣的本事,為什麼要做這麼多多余的事?
他雖想過唐顏藝的情況,但卻始終沒有弄明唐顏藝的目的。唐顏藝做這麼多,不是為了一統天下,而是為了唐親王府能在這爭斗之中獨善其身,她表現的強勢,是為了讓人忌憚,她真正要做的,是一個推手,讓一個不會傷害到當親王府的人坐上那個位置,才是最好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