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沒有說話,眼眸閃過懊悔,責怪著自己不小心的他,被幽蘭一時迷了心扉,傷口就這麼在兩人的觸踫中又裂開了。
「你怎麼會受傷的?」武功智慧皆具的靈犀,次次現身都能夠幫救自己的靈犀,在龐若蘭心里無所不能的靈犀,此刻卻身受重傷,不禁令她內心擔憂,大驚失色。
「是人,就會受傷。而我,身不由己。」只輕輕吐出幾句話,靈犀坐到了椅子上,避開了龐若蘭的視線。
「那你,是不是很疼?」輕咬朱唇,龐若蘭想要收回剛剛的話,可想到這龐若王朝除了神秘閣主,別人再難查到青羽下落,卻是猶豫了。
「青羽的事,我過幾日會給你交代。」心中閃過疑問,靈犀前日才在皇宮見過青羽,身為太女心月復的他此刻正被女帝軟禁著,不時被軟禁的青羽,身世成謎。朝廷中一直流傳著青羽是太女的替身,所以也取名青羽,因相貌相似,又是男子身份而不怕取代真的太女,被女帝和太女賞識重用。
心中閃過前段時日朝堂之上女帝的話,靈犀拿出一沓百兩黃金銀票,遞到龐若蘭手中。
「這銀票是?」龐若蘭心中疑惑,猜測怕是有新的任務了。
「這是關于武林盟主大會,女帝對你的賞賜。」微微遲疑,靈犀又道︰「女帝……讓你挑起凌水宮和圖宇派兩大武林世家之爭,要朝廷。坐收漁翁之利。」
接過銀票,龐若蘭不禁心付︰圖宇派掌門千圖宇和凌水宮主千璃系母女身份,血脈相連,挑撥她們之間的關系,恐怕很難做到。而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利用千羽,她和千璃都深愛阡陌,加上千璃曾經為了爭風吃醋在她臉上留下的傷痕,幾乎已是反目狀態。
千羽是千璃的妹妹,千圖宇的女兒。若是千璃為了阡陌再次重傷她或者真的殺了她。那千圖宇肯定不會放過千璃的……
深知皇命難為,但這麼想著的龐若蘭並不為自己的計謀開心,反而眼角眉梢流露出一絲苦澀。
「若是你感覺為難,我們從長計議。想辦法挑撥她們二人關系。雖然很難做到……但終歸。還是會有辦法的。」安慰著龐若蘭,靈犀微不可聞的嘆息。他很明白女帝的冷血手段,明白龐若蘭若是無法完成女帝交代的任務。會付出什麼代價。
「讓我想想。」在得到這個消息後,龐若蘭心情瞬間跌入谷底,想要笑著安慰下靈犀自己沒事,可沒想到原來微笑都是一種很難做到的事情。
傷口隱隱作痛,靈犀模了模龐若蘭的腦袋,沒有和她道別,閃身出了房間。
沉浸在愁苦中的龐若蘭回神後只看到了輕凌的笑臉,對他點點頭,想要回客棧休息的她,卻被輕凌拉到桌前強迫吃了幾口飯菜。
「你怎麼了?是不是有心事?」輕凌擔心的問道。
「沒事,我只是今天陪夕瑤逛累了。你的傷口還疼麼?早點休息吧,這幾天別著水。」給了輕凌一個輕柔的擁抱,龐若蘭把門帶上,走出了房間。
回到客棧躺下的龐若蘭,微閉雙目,嘴角現出一絲苦澀,前些時候的武林盟主大會,雖不是直接原因,但自己已傷朱玉龍太深。而接下來的任務,要面對的阡陌和千羽,曾在自己受到千璃傷害之時,援手相助,卻又難以避免傷害千羽親人的局面。
雖然早已料到朝廷接下來,會讓自己離間圖宇派掌門和凌水宮主的關系,使兩大武林世家龍爭虎斗,無論結果如何,兩派元氣大傷,朝廷便可坐收漁翁之利。可真的到了這一刻,龐若蘭卻沒有了下山時的決心,人非草木,這些武林伙伴帶給自己的是友誼和溫暖;而朝廷、女帝,除了威逼利誘,從身邊帶走了這身體的母親和一直照顧自己的王媽,又何曾考慮過一個棋子的感受?
心中痛苦的龐若蘭,壓抑的喘不過氣,雙手緊緊抓著被褥的她,卻也堅定了擴充自己實力,培養勢力的決心。
這一夜,窗外星空璀璨,日月靜好,龐若蘭卻輾轉反側,時醒時睡,難以入眠。
第二日清晨,一夜難眠的龐若蘭索性利索起身,前去寶兒閣待命。她想著前段時間與偷包子的乞丐姐弟的約定,今日正午時分,恰逢赴約時間。
而當初衣衫襤褸的乞丐男子手臂上的紅色胎記,形狀很是奇特,一個長方形中間卻有個圓形的缺口,就像有人特意畫上去的一樣,給自己留下了深刻記憶。
清晨的寶兒閣微微安靜,籠罩在朝陽下的小橋流水回廊有著一種朦朧的光暈,池中鯉魚不時聚到一起,爭搶著正在喂食的伙計手中灑落魚食。
龐若蘭徑直向著夕瑤房間走去,一路沒有人多做阻攔,看來男鴇已經做了交代。龐若蘭不禁思付,這寶兒閣看來和神秘閣一般無二,都是為朝廷收集情報的暗探。
在門外等了一會,只見輕凌衣衫飄絕,迎著朝陽緩步走來,見到龐若蘭,他的眼中隱著柔情,面上卻是一貫迎客的微笑。
「hi,輕凌,早!」看到他,龐若蘭開心不已,順口說出了前世的外語,說了之後又感覺不對,好在輕凌沒有深究。
「早,我是來告訴你,今日女帝宴請夕瑤太女,她不知何時才會回來,你不用一直在這里等待。」
「哦,是這樣啊。那我、那我出去轉轉。」看到輕凌轉身離去,龐若蘭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或許是今日的寶兒閣太過安靜,而他,對自己又有些微冷淡。
「你的傷好些麼?還痛不痛?」龐若蘭快步追了上去,輕拉輕凌衣袖,眸中溢滿了擔憂,緊張問著。
「已經好了很多,不日便會痊愈。」還想說些什麼,可這寶兒閣中布滿朝廷眼線,稍稍遲疑,輕凌對龐若蘭溫柔一笑,抽出衣袖,緩步離去了。
看到輕凌今日不和自己多說一句,而昨日早晨還給自己喂粥,龐若蘭心里不是滋味。待在寶兒閣也是無聊,雖然身處女尊世界,但她對青樓妓館並無多少興趣,遂向著寶兒閣前院走去。
「怎麼?難道寶兒閣白日里小哥就不接客了?你算個什麼東西!看我不打你的!」只听「啪」的一聲,一個體寬面胖的甩手打了面前男子一個耳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