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排好三人住食,付過店錢,龐若蘭強壓心中悲憤,出了客棧。
回到幽府已是傍晚,龐若蘭想著不能讓管家劉嬸幫忙打探,關于害死義一愛人和還未出世孩子的消息,因為她是朝廷的眼線。而無論是九天閣、暗道、府宅和花園都必須非常隱秘,才可保證里邊一切安全運轉。
這麼想著,龐若蘭走出了幽府,在街邊找到幾個乞丐,每人賞了些銀錢,要求她們打探關于縣令家小姐的作息規律、常去地點和身邊護衛人數。
「今日不過是一些提前預付的小錢,你們做好了我交代的事情,吃幾頓肉不算難事。」龐若蘭被幾個見錢眼開的乞丐團團圍住,笑道。
「是,小的們一定完成小姐交代的事情!三日後的傍晚時分,我們會想辦法將那縣令家小姐,引到離這不遠處的小巷子里,到時候我們分散開她身邊的隨從,晚些`.``時候再來您這里領剩下的賞錢。」為首的乞丐女子笑笑,似是為這麼容易到手的飯錢慶幸不已。在她心里或許把甘願得罪官家小姐的龐若蘭當成了傻子。
不過在龐若蘭心里,邪不勝正,好人應該有好報。很多事情,遇到了就要盡力而為,但求無愧于心。
看著跑開的幾個乞丐,龐若蘭回了幽府。
剛剛走到庭院,便看到一白衣男子靜坐在樹下,嘴角隱約有鮮紅血跡溢出。
龐若蘭臉色微變,跑到男子面前。蹲子,用衣袖為他擦拭血跡。白衣飄逸的阡陌在星辰下,青絲飛揚,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眉如墨畫。
感覺到面前女子的氣息,阡陌睜開了眼眸。他的眼中純淨淡然,清澈如水,這樣凝視著龐若蘭的他,有種飄然若仙的氣質。令人。不禁怦然心動。
「阡陌你怎麼了?你……」龐若蘭又是驚訝又是擔憂,指尖拂過他冒著冷汗的額頭。
「舊傷復發。」阡陌輕輕吐出四個字,看向龐若蘭的他,總是如此溫柔如水。淡雅若仙。
「舊傷?什麼時候的事?能夠醫治好麼?復發是什麼意思?難道我不在府中的白日有人來找麻煩麼?」龐若蘭急道。
「沒事。」阡陌輕靈磁性的聲音響起。嘴角的血跡又流了下來。他卻是滿不在意的笑著。
「都是因為幽蘭,表哥是為了保護你才整日白天隨你外出,配合你擋住保護你的暗衛和追殺你的武林人士。不然你以為以你的身手,能夠輕易甩開身後如影隨形的眾多麻煩嗎?」。一身綠裙的千羽向兩人走來,眸中閃過嫉妒,微微不悅。
「對不起,我、都怪我不好……」龐若蘭這才明白,原來這段時間無論自己恢復體力,或是身體微微虛弱都能夠順利擺月兌暗處追著自己的人,是因為他默默的付出。
「當然都是你不好!幽蘭,表哥如此待你,千羽希望你能夠保護好自己,不要連累到表哥!他前段日子因為你身受重傷,後來听說流螢閣禁地中的武功秘籍被你盜走,急忙下山救你……」千羽還未說完的話,被阡陌搖頭制止了。
「我、我會照顧好自己……多謝你。」龐若蘭突然想起剛剛千羽說的前段日子阡陌為救自己身受重傷,不禁月兌口而出︰「阡陌前段日子,為我身受重傷,能夠把他傷成這般嚴重的,會是誰?我、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你當然不會知道了!那時你認不出他的樣子!」千羽還要說些什麼,卻被阡陌的咳嗽聲打斷,她跑到阡陌身前,打開了龐若蘭正為他擦拭冷汗的衣袖。
「幽蘭,你還是回房休息吧!不然表哥更會擔心你了!他需要吸收日月精華才能更快痊愈,說了你也不懂!」千羽面色不善,她只知道這個面前的白衣男子,這個她一見鐘情多年如一日痴戀的男人,此刻因為為另一個女子的付出,而身受重傷。她想裝作乖巧的樣子,不讓她的表哥擔心,可她真的做不到,她心中擔憂,焦急不已。
「吸收……日月精華?」龐若蘭呆了呆,在阡陌的示意中回到房間,輕輕關上房門,她的心中久久難以平靜。
難道現在這世間的武功已經強大到如此地步了麼?偷偷開窗看向庭院,龐若蘭輕咬朱唇,她的眼中,靜坐樹下的白衣男子身影逐漸模糊,模糊到她的眼中只剩下淚水,看不到他的樣子。
千羽,你說的我不認識當初阡陌救我時候的樣子,是什麼意思……
這一夜,龐若蘭不知自己何時入睡,只感覺自己做了許多夢,許多噩夢。
接下來的兩日,龐若蘭沒有出門,為阡陌和千羽換著口味做著一日三餐,一時之間,相安無事。
第三日傍晚,龐若蘭悄悄出了幽府,來到幾日前與乞丐們約好的不遠處的巷子外,戴上面紗,靜靜等待著。
不一會功夫,只听遠處傳來女子氣憤的大吼聲,「你們都給我站住!知道我是誰嗎!連我的東西也敢搶?你們這幾個乞丐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大家給我上!抓著給我馬上送到官府去!反抗的直接打死,死了算我的!」
「是。」
「是。」
龐若蘭看到幾個乞丐分頭跑了,分散了女子身後的隨從們。她看到女子只身站在巷子外面,迅速的跑上前去,劃破指尖打傷了女子後將她挾持到暗巷中。
「你、你是何人?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的母親是誰嗎?!你知道你得罪我的後果嗎?還敢傷我?我要你生不如死!!」女子囂張的叫著,下一刻的她被龐若蘭狠狠打了幾個嘴巴。
「打你我都嫌髒了自己的手!我不管你的母親是誰,我只知道你平時作惡多端,現在就是你惡有惡報的時候!」龐若蘭又道︰「你的隨從前段時間仗勢欺人,惹到我了!別人都說打狗看主人,我們今日打主人看狗!」
女子用手模了模被龐若蘭打過的臉頰,當看到自己嘴角流下的血跡時,開始不住哆嗦。「你、你竟然把我給打廢了!我、我要告訴母親,我嘴角流血了!我流血了!我要死了!!嗚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