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你!是你救了我們嗎?」。
「你是誰?怎麼、怎麼會出手相救?」
看了看乞丐們,龐若蘭一共5人。
「我叫幽蘭,就是我上次托你們幫忙引縣令家小姐到了小巷中。抱歉,害得你們受傷,上次或是暮色太暗,你們不很記得我了。」龐若蘭微微頷首。
「我記得你!但你、你不躲起來,為何要冒險救我們?這縣令和丞相沾親帶故,不然也不會橫行街市了。你這下,有麻煩了。」
「你不用管我們了,我們幾人從小就是孤兒,沒什麼本事,一直靠乞討為生,死就死了,死不足惜!」
「雖然我們沒有什麼文化,沒有上過學,不過我們都看不慣一直仗勢欺人的縣令家小姐!當初答應幫你,不僅是因為能夠賺些錢,吃幾頓飽飯,我們也是為平日賞我們口飯吃的鄉親們出一口惡氣!」
「我們身為乞丐,死的值了!」
幾名乞丐的話語,不禁令龐若蘭肅然起敬,她對著幾人深深鞠躬。
「若是諸位不嫌棄在下,等各位傷養好了,我將幾位引薦給我家主子可好?能吃上飽飯過上人的日子!」龐若蘭輕聲說著,卻字字印在了幾名乞丐的心里。
「好!」
「好!多謝小姐!」
「幽蘭小姐,我們甚為感激!」
「多謝小姐!」
「我們怎會嫌棄小姐,我們敬佩小姐敢于和惡勢力斗爭!」
幾名乞丐不住說著。眼中泛淚。
將買來的吃食遞給幾名乞丐,龐若蘭又道︰「一會會來一個和她的父親,是我找來照顧你們的,人很好。」
「多謝小姐!」
「多謝小姐!」
龐若蘭對幾人點頭示意後,轉身出了破廟,來到等候她的無憂身邊,兩人向著遠處走去。
此時另一邊的皇城宮宇中,上好白玉鋪造的地面在正午耀眼的陽光中,閃爍著溫潤的光芒。上等楠木瓖金雕刻而成的鳳凰伏于飛檐上展翅欲飛,鏤空精雕而成的沉香浮窗圖案繁復。
離正殿不遠處的寢殿內。雲頂黃花梨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白皙亮麗的珍珠簾幕隨風輕搖著,發出輕微好听的踫撞聲。
寬大的沉香木細雕而成的床邊,懸著輕鴛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牡丹花。風起綢緞輕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著青玉香枕,鋪著金絲蘇繡而成的上等絲綢緞被,殿中寶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光。
一女子頭戴金絲嵌寶紫金冠,身著秋水色立蟒白貂腋箭袖,系著五色鳳凰鸞絛。面如美玉,目含緋星的她正半靠在床邊,眉間哀傷。
「連著數日不肯吃喝,就為了見吾麼?」中年婦人身穿明黃色鳳凰圖案長裙,眸中隱現不悅之色。
「羽兒,叩拜母皇。」看到女子臉色蒼白,虛弱到站不起來,中年婦人輕聲嘆息後,終是不忍,走到床邊扶她坐好。
「吾也是為了你好,你知自己是男兒身份,怎可和女子多做親近?別的男子可以,但你將是未來龐若王朝的女帝。」女帝語氣冰冷,似是極為不滿。
「羽兒並未和幽蘭親近,只是為了完成任務。」青羽嘴唇干裂,再不復往日神采。
「哼,你當真以為本皇什麼都不知道麼?現在江湖中被武林各派追殺的人是幽蘭,而不是和她一同露面的你,可知為何?」女帝目光掃過一臉認真的青羽,不禁冷笑。
「什麼?我、我早該猜到的!咳、咳咳……」青羽目中擔憂,「這麼說,流螢閣的新任閣主是母皇的人,所以才會徹底封鎖了消息?」
「哼,不然你以為現今能和朝廷平分秋色的武林人士,是因為顧及朝廷,顧及吾才不來找你麻煩的嗎?」。
「可是這樣的話,幽蘭豈不難逃一死?」青羽呢喃著,眸中隱忍著淚珠。
「她不僅是朝廷棋子幽蘭,更是龐若王朝除了你之外有資格搶奪帝位的龐若蘭。而你身為男兒身,本就應疏遠所有女子,將來延續子嗣也要經過周密安排設計,甚至為了保險,孩子的母親不能夠存活于世。」
「咳咳、咳咳,羽兒、羽兒從未想過要做這天下霸主!」青羽不禁黯然,卻是月兌口而出,說出了自己一直壓抑的心情。
「啪」的一聲,鮮血順著青羽唇角流到他的衣衫上,女帝怒其不爭的罵道︰「你這個沒出息的男子!你從小就被當成女子來培養的!你不要忘了,若是你不能把這龐若王朝帝位穩穩保住,這輩子都不要再想見到你的父親!」
「父親!父親!!母皇,兒臣求您不要為難父親,青羽一定做到您的要求!羽兒、羽兒明白自己是男子,明白自己不能夠動情!青羽什麼都能做到,什麼都答應您!只求您,只求您不要傷害父親!他是愛您的,他是愛您的!!」青羽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斷掉落。
「羽兒實是記不得為何會忘記去到流螢閣之後發生的事情,羽兒不是成心欺瞞母皇!羽兒、羽兒只是真的、真的記不起踏上木板橋後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我說你還是把人想象得太過美好!你想想一般人去了一個地方,怎會記憶全無?更何況是被送到另一個地方昏迷著!你不是小孩了!自己好好想想!一般女子或許不夠有如此心計,但是幽蘭,她從小經過朝廷訓練,在特殊的環境中長大,哪還有常人的感情?」女帝苦口婆心的說著,眸中隱含怒氣。
「可是,幽蘭她、她真的不像母親所說的那般不堪,羽兒、羽兒……」青羽想要說自己了解幽蘭,卻是不敢。
「這麼說你承認自己喜歡上幽蘭了?」女帝眼中閃過殺意。
「不、不是這樣!羽兒只是覺得她看起來不像是惡人,青羽,就如母皇所說,並不了解幽蘭。」青羽慌忙低頭,心里苦澀,似是被什麼東西緊緊揪住般呼吸困難。
「哼,你要明白,若是你喜歡上幽蘭,她就只有死路一條!龐若王朝可以失去一個棋子,卻不能失去一國帝王!」女帝說完轉身欲離開,卻又忽然回首,輕道︰「羽兒,母皇所做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家國天下,希望你能夠早日體會吾的真心。而且,若是你再絕食,這輩子都別想離開皇宮,別指望能夠在有生之年見到你的父親!」
看著女帝衣衫飄訣而去,龐若青羽終是忍不住痛哭失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