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她又回到九天閣和華鳳樓中間的街市繼續看著熱鬧。
「你不能這樣!我、我要去告官!」無憂氣道,攔著華鳳樓趕到的伙計。
「啊!那、那邊起火了!」
「卓老板不好了!華鳳樓後廚起火了!」
幾個伙計大喊著,卓裳聞言神色焦急,一揮手,連同來人一起趕往華鳳樓救火去了。
「主子。」看到裝作無意間走到自己身邊的龐若蘭,無憂感激的小聲說道。
「先改建地宮和東郊府宅,現在是秋季,別忘了我的花園要種滿各色薔薇和芙蓉。」對無憂輕輕眨了眨眼楮,龐若蘭笑著離開了。
「你們趕緊給我去請官兵來查看這後廚,我要知道是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卓裳怒吼著,幾名伙計應聲而去。
「對了,給我備轎,我要去拜見丞相。」卓裳狠道,「再帶上銀票百兩,我就不信這飯館能開得起來!」
「是。」看到隨從匆忙去準備,卓裳的心情微微平復。
這邊龐若蘭向路邊乞丐打听到黑霧所在,拿出黃金十兩,對她笑道︰「黑霧小姐別來無恙,幽蘭之前初遇別國太女夕瑤時,被陪客卓裳為難,剛剛見她口中嚷著她就是這皇城中的王法,心里不是滋味。若說這話黑霧小姐還有資格,您是丞相千金,可她卓裳算什麼?竟敢口出狂言!懇請黑霧小姐大人有大量,看在上回寶兒閣中幽蘭親為小姐彈奏一曲。饒恕之前幽蘭對小姐的不敬之處。」
深深鞠躬,雙手奉上十兩黃金,龐若蘭看到黑霧眸中閃過貪婪。
「哼,我黑霧不是小氣之人,也犯不上為了區區幾個男子就跟誰記仇,不過你今日前來明顯是有求于我吧?」黑霧舌忝了舌忝嘴角的痦子,接過銀兩在手中掂了掂,又做了個捻錢的動作,笑看著龐若蘭。
「剛剛這十兩黃金只是給黑霧小姐賠罪用的,因為之前幽蘭有眼無珠。不識您高貴的身份。有所觸犯。如今確是想求黑霧小姐給幽蘭出口惡氣,不過恐怕您做不到啊!這黃金嘛。」龐若蘭說著從懷中拿出二十兩黃金,在黑霧眼皮下晃了晃,咂咂嘴又道︰「唉。按說這黃金也只有黑霧小姐配得上享受。」
「啊!還有二十兩黃金!」黑霧張著嘴。咽了咽口水。眼中放光。心道︰就算是我母親也不會給我這麼多錢,她得顧及朝廷、顧及女帝。這三十兩黃金要是我都能得到,那什麼樣的男子我玩不到啊!什麼樣的珠寶我拿不到啊!
「說吧說吧!我的母親可是當今天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大人!區區小事。只要你說得出,本黑霧小姐指定給你辦利索了!」黑霧和卓裳本是同齡,不過所謂的酒肉朋友哪里比得上眼前閃閃發光的黃金奪人眼球。
「素聞丞相和卓裳有所牽連,日後若是卓裳有事相求于丞相大人,還望小姐從中作梗,務必擾亂卓裳計劃。我想丞相心中您這個獨生女兒才是心頭寶,至于卓裳,若是黑霧小姐有個‘不’字,還怕她得到丞相賞識?」龐若蘭裝作獻媚小人嘴臉,嘻嘻笑著。
「哼,這倒是實話,不過母親那邊我該如何才能夠把卓裳說得豬狗不如?」黑霧搶過龐若蘭手中的二十兩黃金,加上懷中一共三十兩金子,緊緊抱著,傻傻笑著。
「那就要用苦肉計了!」龐若蘭說著左右開弓,照著黑霧臉龐打了五六個嘴巴,瞬間血跡便順著黑霧的嘴角流了下來。
「啊!你、你!你竟敢打我!!」黑霧回過神來,咬牙切齒的看著龐若蘭。
「若是一個嘴巴值五六兩黃金,幽蘭跪求您賞。」龐若蘭單膝跪地,又道︰「這是目前幽蘭唯一能夠想到的方法,不然丞相難以相信,而幽蘭看到卓裳處處得意,恨意難平。而且,幽蘭日後若是看到卓裳陷入困境孤掌難鳴,定會不時孝敬黑霧小姐。幽蘭不似卓裳有著商人頭腦,幽蘭的想法很是簡單,覺得誰好,受誰恩惠,只會想著把自己擁有的最好的獻出來給她。」
「這……」黑霧看著懷中沉甸甸的黃金,卻是笑了。
「備馬!回府!我這就給你辦事去!!」黑霧看著懷中黃金,匆忙上馬中,口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幽蘭,跪謝黑霧小姐。」龐若蘭看到黑霧一行遠去,心中微微安穩,她知道想在這皇城中把九天閣開起來,尤其是和卓裳這地頭蛇爭斗,需要強大的靠山。
何時才能夠擁有屬于自己的勢力?龐若蘭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這段時日是為日後打基礎的關鍵階段,因女帝認為她和阡陌還需培養感情,方可下手利用他挑撥千璃和千圖宇之間的關系,所以朝廷暫時會給她些許喘息的時間。
而另一邊還未建好的九天閣前,無憂此時打發了眾人散去,眼看著卓裳的軟轎出了華鳳樓,心急如焚的他卻無計可施,只勸慰工匠們按計劃修建牆壁。
在黑霧的哭喊和滿地打滾的干嚎聲中,丞相敗下陣來,她無奈一笑,心疼的看著這個傻頭傻腦的孩子,雖然並不相信黑霧臉上的傷是卓裳所為,不過她卻也明白卓裳的野心。她私下和前朝皇子瀲幽多有牽扯,並不願意為了卓裳招惹麻煩,若是前朝皇子真的復國,作為里應外合的功臣,她照樣會做她的丞相,享受榮華富貴。
而前陣子得到的消息,瀲幽傳話給她不要輕舉妄動,需求穩定穩妥。
「好好好,母親答應你就是了。日後卓裳的事,母親不再管了。」這麼想著,丞相笑笑,拉起了還在地上打滾的黑霧。
「真的嗎?真的嗎!哈哈!我就知道母親對我最好了!黑霧好開心!!」黑霧腦中此刻正籌劃著三十兩黃金如何逍遙一番,迫不及待的跑出了丞相府。
而丞相對稍後趕來的卓裳,選擇了閉門不見。
「丞相怎會不肯見我?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被拒之門外的卓裳一時慌了手腳,她想不明白一向對自己照顧有加的丞相為何不肯相見。
略一思索,她揮手讓人把軟轎抬回華鳳樓。
「想必丞相有別的考慮,以她的聰慧,或許不是因為對我有看法。可會是因為什麼事呢?」軟轎中的卓裳重重嘆息,看來只能先以靜制動了。
傍晚時分的皇城附近村鎮客棧中,女子身著一襲水藍色羅煙衫,散花水霧花草百褶裙,身披淡藍水薄煙紗,蛾眉橫翠,一雙細長的桃花眼中隱現哀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