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回到了當初趕去參加武林盟主大會的路上……
「你別走……我會保護你,保護你們,我們……嗚嗚,我們不是約好,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麼?嗚嗚……」被千璃幻之境所傷的藍裙女子昏迷中滿臉清淚,眉頭緊皺。「別走,我不做什麼門主,我們、我們一起逃走好麼……嗚嗚,別離開我,別離開……」
面前女子喃喃自語,再沒往日的優雅灑月兌,我不禁黯然,心想︰這女子怕是有個深愛之人,卻被人強迫分離,而那個男子,听她話語意思,怕是已經消失許久……
輕撫額頭,我想到自己……看來沒有實力,沒有勢力,就無法在這亂世保護心中所愛,如果渾渾噩噩,痛不欲生,就算是身居高位又如何?就算是家富萬貫又如何?那只不過是活著而已。而我,想生活下去,而不僅僅只是活著。
離開了暫時住店的客房,我來到了客棧小廚。
「山參湯熬好了麼?」環顧四周,廚房雖小,但食材種類倒是很全。
「已按客官吩咐熬好了。」隨著伙計應聲,一碗冒著熱氣的山參湯端到了我面前。
接過山參湯,打發了客棧伙計,我端詳參湯,俯身輕輕嗅著,略一思索,拿出一塊銀子,微微傾斜湯碗,滴落其上,但見銀子顏色未變,心付︰看來清水派小一表面看起來不拘小節,言談話語間透著自信,甚至微微有些自負。但心細如絲,對飲食之類也安排妥當。
劃破指尖,加了些鮮血進去,我把參湯端入房間。卻在路過其它房間時听到,「一姐,門主和那個幽蘭小姐剛剛結識,就放任她照顧門主,也不知這女子靠不靠譜?」
「如果幽蘭小姐要有害人之心,何必出手相救。」房間內傳來小一的聲音。
「她會不會與凌水宮是一伙的?」
「雖然清水派有‘水天’寶劍,但自水天少主出生時起對外已稱被盜。況且寶劍具備靈性。能夠認主,只有常期以劍主之血擦拭劍身,才能使劍通靈,旁人搶了去也需要時間養護。」小一安慰道。
「咱們老夫人可不是吃素的。要是今天這千璃遇到的是老夫人。可要身死當場了。」清水派教眾說道。
「呵。自然是這樣,可惜老夫人隱居很久,不理江湖事事。」小一忽又嘆道︰「只嘆老夫人對門主感情之事過于干預。使門主絕望單身經年。」
「要我說,還是找個門當戶對的為好,除了逍遙宮的逍遙公子,誰能配得上咱們門主!」
「也不盡然,雖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只有建立在感情的基礎上結合,婚姻才更幸福穩定。」小一輕道。
「要我說兩個都娶了不就得了?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一妻多夫本是平常事,只怪那個公子家世不好,配不上咱們門主,還不肯遷就共事一妻。」
「如果真正愛上一個人,或許,是不能容忍別人共享的。」小一的聲音變得空靈縹緲,「其實,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或許個人有個人的苦衷吧,老夫人只是顧及太多,太過擔心愛護門主。」
「……」听到這里,我悄悄走了過去,心付︰這小一不似普通家奴,對感情的事,有著很多獨到的見解,而在這個架空的女尊時代,這種女尊男卑的社會環境下,這思想很是難得,也很先進,甚至是不被世人所理解了。
時間拉回現在,龐若蘭結合無憂和水天兩人的愛情境遇,與他胳膊上的胎記和水天袖口上的圖案一般無二,推測著,難道無憂的心愛之人便是水天麼?
這麼想著,龐若蘭不禁為之心傷,她上次看到無憂寧可折磨自己,也不願使愛人為難,心地善良到令人心疼。
「主子,您今日來是……」無憂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見他轉換了話題,龐若蘭沒再繼續說下去。
「因我不便露面,所以想讓你找人告訴義二,九天閣開始使用菜單。菜單就是將菜名、價格寫在紙上,給食客提供點餐便捷。」掃過無憂略顯驚訝的臉,龐若蘭又道︰「另外伙計統一著白衣,戴白帽,這是為了不使落發踫到飯菜,也彰顯了我們的衛生與特色。」
無憂目光欽佩,連連點頭。
「菜肴能擺的都擺好圖案,天馬行空就好,不一定是動物或者植物,只要看上去漂亮即可。」龐若蘭笑了笑,又說︰「若是有食客詢問菜肴配制方法,和原來一樣撿特別的說,比如面包等。但是日常菜,像糖醋里脊的食材用量或者魚香肉絲和水煮魚之類,就不能泄露半點。」
「無憂明白。主子思維獨特,凡事先人為之,屬下想九天閣有主子的指導,早晚會成為皇城之中最大的食府。」無憂微微頷首,眼眸中泛著欣喜。
「借你吉言,但願如此。」輕揮衣袖的龐若蘭溫柔一笑,走出了無憂府。
正午時分龐若蘭來到九天閣二層雅間,果然看到了上次相約的武夢。
「這是我親自下廚做的野菜丸子,你嘗嘗味道如何?」武夢朗聲笑著,招呼龐若蘭入座。
「色澤焦黃,味道濃郁鮮香,我喜歡!」龐若蘭嘗了一個丸子,不住點頭稱贊。
「哈哈!你是第一個品嘗到我親自做菜的朋友!」武夢目光真誠,笑容燦然。
「哦?是麼?那幽蘭真是太榮幸了!今日由我做東!下次見面請你鑒賞我的廚藝!」龐若蘭很是開心,因為這野菜丸子代表了武夢的友誼。而面前的她,原來是個心高氣傲之人。
「好!一言為定!來,我們喝酒!」武夢為龐若蘭斟了一杯酒,又道︰「我武夢常年在外,又心高氣傲,難得遇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你是第一個,也是目前為止唯一的一個。」
「幽蘭同樣認定你這個朋友!希望我們會是一生摯友!」龐若蘭認真的看著武夢,笑著向她豎起了大拇指,繼而兩人手掌相握。
這頓飯菜吃得非常暢快,原來兩人不僅同樣愛好飲食,而且都是個中高手,而性格,也都是不拘小節豪爽之人。
這次見面,又是傍晚時分散場,相見恨晚的兩人不禁暗自感嘆時間流逝。
「救命啊!」剛出九天閣與武夢道別,龐若蘭就听到街上小巷中傳來一個年邁老人的呼救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