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有一日欺騙了我,要看什麼事情!」龐若蘭嘻嘻一笑,沒當回事。在她心里,這個撿來的弟弟是很好的孩子。
「這麼晚了,你們還不去睡?」抬眸,卻是神色隱忍的陰陽。
「你的手臂好些麼?」龐若蘭目光掃過陰陽手臂上的白色纏布。
「好些了。」陰陽點點頭,看向桌上菜肴。
「要不要吃點?」龐若蘭拉起陰陽另一邊沒有受傷的手,面對如此溫柔細心的她,女孩眼神微動。
「屬下參見盟主。」瀲幽起身微微頷首,讓出了座位。
「一起坐吧。」陰陽品味著菜肴的口感,心中傷感。曾幾何時,她不用如此隱忍,曾幾何時,她能夠做真正的自己?
一頓飯陰陽和瀲幽各懷心事,一邊照顧兩人的龐若蘭微微疑惑,她隱隱感覺到風雨欲來前的寧靜,卻說不W@出原因。
第二日清晨,陰陽和龐若蘭坐于大廳上位的沉香木椅中,听著下邊武林人士議論紛紛。
「要我說,我們應該馬上立個規矩出來!我們要擁護武林盟主的利益!」
「沒錯!昨夜的刺殺絕非偶然,我提議我們應該嚴懲護院家丁!為了殺雞儆猴,應該與皇帝懲殺惡人九族一樣,連帶殺掉家丁全家老小!」一名黑衣女子慷慨激昂的說著自己的看法,眸中滿是殺意。
「我反對!盟主大人洪福齊天!既然並未受到嚴重傷害,我們又何必趕盡殺絕?!而且我們應該弒殺的人是那些刺殺盟主的殺手!而不是護院家丁!我相信家丁們都盡力了!」另一藍衣女子義正言辭。語氣強烈反駁著之前女子的意見。
「可是盟主昨夜已然手臂受傷!若是姑息養奸,只會對盟主府造成安全隱患!我們得讓這府中之人盡力保衛盟主,盡到自己職責!」黑衣女子看到有人反駁自己,迅速回擊。
「哦?你叫什麼名字?居然如此提議?」陰陽眸中閃過一絲笑意,斜靠在沉香木椅上。
「回盟主的話,小人是梭魚派門主小魚。」黑衣女子見引起了陰陽注意,不由暗自心喜。
「不過你這提議未免太過……殘忍。」陰陽邪魅一笑,眼波流轉中嫵媚動人。
「就是!你看盟主都如此說,你懲罰家丁有何作用?難道你不知兔子不吃窩邊草嗎?!嚴懲家丁乃至牽扯家人會使盟主身邊之人心寒意冷,有誰還會效忠盟主?」藍衣女子語氣不善的對小魚吼著。目光不屑。
「若是盟主不嚴懲府中之人。就不能夠震懾朝廷內奸!那麼這種刺殺之事就會有第三次甚至第四次!」小魚毫不相讓,繼續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陰陽嘴角浮現一絲笑意,卻不說話,只觀察著余下眾武林人士的表情。
「盟主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不能以包容善良之心相待。哪還會有人甘願效忠?」藍衣女子氣道。與小魚針鋒相對。
「難道大家不覺得這兩次刺殺都能夠險些成功。而不向附近院落中的武林高手求救,是一種巧合嗎?!若是姑息養奸,出了叛徒不及時震懾查出。那麼將盟主的安危置于何地?!」小魚神色冷然,對藍衣女子怒目而視。
「……」龐若蘭不禁心付︰這小魚乃是江湖中不出名的小派門主,如此冒險進言不惜得罪朝廷,不過是為了贏得陰陽的重用,而藍衣女子才是真正為陰陽著想的人。
殺掉家丁甚至是牽連她們的家人,不是上上之策,甚至會起到反作用,令陰陽失去眾人的歸順之心,就算日後听命于她也是心中忌憚。
莫非這小魚是朝廷的人?不然她怎麼敢當眾說這種站隊明顯的話?不過陰陽會如何抉擇?難道……
「盟主武功高強,我們只需對府中家丁進行訓練即可!若能及時發現危險,就可避免無辜之人的犧牲!」藍衣女子高聲說著,不甘示弱。
「盟主的安危高于一切!若是盟主出了危險誰來承擔這個風險?誰能承擔這個後果?!」小魚憤憤不平,龐若蘭看著她,揣測著她的身份。
「大家以為如何?」陰陽笑著詢問眾武林人士,沒有發表自己的想法。
「屬下以為小魚門主說得極為正確!若是盟主的安危都沒有保障,那麼剩下一切豈不是空談?」
「屬下認為不應懲罰身邊之人,畢竟家丁們為保護盟主也犧牲了性命!死者已矣,她們的家人,我們又何必苦苦相逼?」
「屬下只知道盟主的安危高于一切!」
「屬下覺得盟主剛剛就任,應該對身邊的人寬宏大量才是!」
「屬下也這麼想!至少家丁們本意上並沒有要配合殺手們的意思!她們不過是武功低微,無法真正起到守家護院的作用!」
眾人七嘴八舌,陰陽面色一冷。
「傳我口令!盟主府中所有家丁包括管家在內,全部處死!至于她們的家人嘛,一並處決!」陰陽的話瞬間鎮住了在場所有人,就連龐若蘭也微微一怔。
她沒想到陰陽會如此決定,難道剛剛上任的她不怕失了眾心麼?難道懲罰家丁連累她們的親友就能解決一切麼?難道小魚的建議不是朝廷刻意授意,離間她與下屬的關系麼?
這麼想著,龐若蘭眸中黯然,她想要勸說陰陽,卻知現在當眾不是合適的時機。可她若是現在不說,待一切成為定局,就無法挽回。
沒等龐若蘭出口,小魚忽然拍了拍手,只見數十名家丁被眾多武林人士押了進來。
「屬下早先已經派人‘教會’盟主府的家丁什麼是職責所在,什麼是嚴懲不貸。」小魚對陰陽微微頷首,又道︰「現在這些人听憑盟主發落,小魚誓死追隨武林盟主,絕不容出現任何威脅到您安危的事情發生。」
「哦?你倒是想得周到。」陰陽眼波流轉中嬌美一笑,似是早已料到有此場景。
「嗚嗚……」
「唔……」
「嗚……」
被壓制的家丁們不住哽咽,卻無一人敢為自己求情,龐若蘭不禁啞然,心道這些家丁肯定受到了脅迫,或是極其嚴厲的懲罰,使得她們寧可犧牲性命,忍受恐懼,也不說一句求饒的話。
「看來你們深知自己的失職了?既然來我盟主府做事,就要有時刻面對死亡的覺悟,打不過那些殺手我不會責怪你們,但是連大喊報信都來不及出聲嗎?若是你們死了我會好好安葬,現在你們卻安然無恙的站在這大廳之上,可我卻在上次的刺殺中險些喪命。」陰陽目光陰冷,仿佛句句敲擊在眾人心上,一時之間,掉針可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