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青羽點頭,向女子微微頷首後,轉身離去。
「你之前對我說︰‘若是用王位能夠換回你父親16年的快樂與自由,你情願放棄這天下江山。’這也是為何我肯等你復位的原因,以冥國之力,交好龐若現今女帝,並非難事,而我,卻憐惜你的父子親情,對于帝王之家,實在難能可貴。」看著青羽遠去的背影,女子輕邁步履,離開了邊境。
同一時刻,深夜的龐若王朝牢獄中,昔日的龐若女帝一臉瘋癲之相,似是人事不知。
獄牢里忽明忽暗的燈火中,一名年約40的女子緩步走出,她眼角眉梢隱含著一種別樣的風采和嫵媚,一襲紫色及地長裙就那樣在通道的微風中隨風輕擺,妖嬈綻放。
「啊啊啊!我的青羽!我的孩子!!你們還我孩子!!還我孩子!!!」被廢女帝忽然大喊大叫,撲向女子,卻被鐵欄阻擋了步伐。
「你以為自己裝瘋賣傻,就能夠置身事外,苟延殘喘?你的青羽到底是太女還是太子,難道你這做母親的不知?」黑雲笑得囂張,腦海中閃過幾日前鬼面對自己和陰陽密謀的話語,太女青羽原來是名男子。
「……」被廢女帝忽然聲音淒厲,分不清是哭是笑,卻是沒再說話。
「青羽已用他的男子身份甘願受制于我,只求一個復位的機會,不過現在,就看你肯不肯成全他了。」黑雲輕笑。直視女帝的眼楮又道︰「我知你記恨我背叛你,不過青羽素來與你不和,你以為自己囚禁了他的父親,此事無人知曉?你可知他的隱忍?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只要你肯赴死,斷了我的顧慮,對于他,我還是抓著把柄會放心幫忙的!」
「嗚嗚……我的孩子……我的青羽……嗚嗚……原來、原來你一直記恨著為母……嗚嗚……原來之前的冥國女帝不肯出兵保我皇位,也是你暗中透露了自己的男子身份嗎?嗚嗚……原來你把你的父親看得這樣重,原來母皇一直給你的,都是你不想要不在乎的天下江山……嗚嗚……是我錯了!是我錯了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被廢女帝笑得淒涼悲切。她的聲音淒厲哽咽。回蕩在冬夜的獄牢之中,格外滲人,也格外,悲切。
「現在知道也不晚!我可以幫他復位。條件除了他答應我的種種。便是你這被廢女帝自殺身亡。避免了對我的報復,讓我沒有後顧之憂!」黑雲笑得凌厲,看著被廢女帝又道︰「你唯一能夠為他做的。便是成全他的孝心,成全他的天下江山!!」
「我、我的羽兒,他、他還好麼?是不是消瘦了?是不是憔悴了?你來找我他可知道?我能不能見他一面?」被廢女帝笑得淒涼,聲音急切。
「我都沒見到他本人,一切都是鬼宅鬼面代為轉達!這些我也毫不關心!你要做得漂亮點!千萬不要把自己的死和我牽連上!不然你的青羽萬一要是起了為你報仇之心呢?我豈不是自掘墳墓?」黑雲笑笑又道,「當然了,你可以選擇不死!繼續裝瘋賣傻的活下去!那麼,你的青羽就永遠都無法獲得我的支持!你知道身為右相的我,在朝廷當中勢力龐大,若沒有我的鼎力相助,他如何復位?」
「你不是要這天下江山嗎?哈哈哈!你的孩子還是會繼承的,不過他選擇的是,先讓你受到懲罰,救出他的父親,再去接手這龐若王朝!好個有個性的孩子!所以你的冷血,你對他父親的決絕,到頭來不過是自食惡果而已!」黑雲神色不屑的看著被廢女帝,以往高高在上的一國帝王,此刻在她眼中仿佛跳梁小丑般,愚笨不堪。
「原來、原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包括前朝太女的復位……原來、原來暗中操作,運籌帷幄的人,是他!一直是他!!」被廢女帝瞬間頹廢,跌坐在地的她,淚水橫流,似是不相信般陷入瘋狂狀態。
「哈哈哈!哈哈哈哈!!」被廢女帝聲音淒厲,得知真相的她顯然已經精神崩潰,哭到抽搐,哭到,不能自己。
「獄頭!獄頭!!」黑雲忽然大喊。
「右相大人!右相大人!小的來了!來了!」獄頭點頭哈腰的跑了過來,等待著黑雲的指示。
「給我看好了她!若是被我得知她又見了任何人,你的小命難保!」黑雲笑笑,眼神陰狠,又道︰「在這龐若王朝,我黑雲想要你的性命,就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這你可知道?」
「小人知道!小人知道!!」獄頭趕緊連連稱是,慌忙擦拭著額頭流下的汗水。
「哼!」黑雲看了看被廢女帝淒慘的樣子,不屑冷哼,轉身走出了獄牢。
冬夜寂靜,冰冷的獄牢中,飛雪不時從通道飛入,來無影,去無蹤。
「嗚嗚……羽兒……嗚嗚……母皇知道錯了……嗚嗚……我知錯了……嗚嗚……若這是你想要的一切,那麼、那麼母親……成全你。」女帝眸中哀傷,淚水橫流,忽的口吐鮮血,仿佛一切生的希望都已離自己遠去,活著,再無意義。
月余後的皇城,街頭巷聞中百姓們交頭接耳,被廢女帝自殺身亡的消息流言紛飛。
而同一時刻夜晚時分的皇城郊外密林中,一男子頭戴金絲嵌寶紫金冠,身著秋香色立蟒白狐腋箭袖,系著五色蝴蝶鸞絛,面如美玉,目含緋星的他,卻是神色悲傷。
冬夜寂靜,旋落的雪花在他的身邊縈繞紛飛,美得仿佛一卷水墨畫。
「黑雲!」
「黑雲在!」
「陰陽!」
「陰陽在!」
「武夢!」
「武夢在!」
「靈犀!」
「靈犀在!」
「鬼面!」
面覆鬼面的男子重重點頭,深深頷首。
目光掃過單膝跪地的眾人,男子笑得魅惑,「我青羽,前朝太女,卻身為男子一直用女子身份掩飾,現在願與你們五人共享秘密,以求復位。」
「臣必將誓死效忠!」
「臣必將誓死效忠!」
「臣必將誓死效忠!」
堅定有力的呼喊聲充斥著荒無人煙的密林,五人皆是眸中認真沉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