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落說完,就去找金琉璃。
然而環顧了整個前廳,也沒看到金琉璃的人。奇怪,方才明明在這里的,怎麼一會兒居然不見了?
她的雙腿一跨出,手臂卻被人扯住。
玉清落一回頭,就見夜修獨皺著眉看著自己,問,「去哪兒?」
「興盛醫館。」玉清落回了一句,又扭過頭去找金琉璃。
夜修獨卻冷笑一聲,抓著她的手更是收緊了力道,「去見姓于的?」金琉璃能打听出來的消息,他自然更加清楚。
尤其是知道她昨日在興盛醫館醫治了流雲國皇室的人,他更是重點關注了興盛醫館,也知曉如今帝都百姓口中議論的醫術高明的姑娘,更知道,現在的于作臨,就坐在興盛醫館之內,不挪動一份。
一想到在江城時,她為了勾搭于作臨時說的那些‘甜言蜜語’,夜`.``修獨就恨不得弄死她。
夜浩然瞪大了眼楮,豎著耳朵听他們的話。
姓于的?難道是于作臨?
玉清落去見于作臨,難道是對他余情未了?這個事情,怎麼好像越來越復雜的樣子。
夜浩然向來八卦,此刻那雙眼楮就跟雷達似的緊緊的鎖住兩人臉上的表情,不敢放過一絲一毫。
玉清落皺了皺眉,視線落在他抓著自己的手臂上,點點頭道,「當然。」
「不準去。」
「憑什麼?」
「我們馬上要搬到王府去,你去收拾東西,現在就走。」其實去王府根本就用不著收拾什麼東西,人就好,但是他現在絕對不會允許玉清落去找姓于的。
玉清落皺了皺眉,心中很不滿,「我沒有東西可以收拾,包袱就在房間里,要等我回來再去也是一樣。而且于作臨現在就在興盛醫館,我若不去,就錯過這個機會了。」
夜修獨的怒意一層一層的往上涌,他倏地伸手將玉清落拉了回來,後者腳步不穩,一頭栽進了他懷里。
玉清落惱恨,雙手撐住開始推拒。卻不想腰間已經多了一雙手,緊緊的鉗住她的腰身。
緊跟著,耳邊就響起夜修獨低柔深邃的聲音,「你要現在去找于作臨,我馬上派人去告訴他,鬼醫的身份就是你,玉清落。」
他的唇瓣湊得極近,說話間氣息吞吐的暖意一層一層的吹起她耳邊的發絲,唇瓣的冰涼溫度也若有似無的貼近她的耳垂。
玉清落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臉色染上一絲不自然的紅。
他說的那些話就仿佛虛無縹緲一般,壓根就听不清楚,也吸收不進去。
玉清落猛地意識到了什麼,狠狠的推開了他。一抬頭,卻瞬間對上了他那雙好看的雙眸,那眼里的神色驚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
偏偏大廳內的其他人一個個都安靜的盯著他們兩個,那吃驚的模樣就好像她和夜修獨在大庭廣眾之下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尤其是夜浩然,居然還曖昧的朝著自己眨了眨眼,嘖嘖有聲。
玉清落再也沒辦法呆在這里,狠狠的一一瞪了,扭頭便走,往自己的房間跑了。
夜修獨看她離開的方向,以為她听進去了自己的威脅,暗暗的松了一口氣。這才面無表情的回過頭來,冷漠的對著沈鷹等人說道,「趕緊收拾東西,回王府。」
既然大家都知道他夜修獨回了帝都,從明日開始,必然會有許多人來‘看看’他。王府和別院不一樣,那邊守衛固若金湯,像柳湘湘這樣的人,連進王府的門都不配。
「是。」
「等一下。」夜修獨猶豫了一下,倏地又把沈鷹給叫了回來,「你去賬房支些銀子,讓管家給今天受傷的那些下人分。」
沈鷹點點頭,「我明白了。」
說著,和莫弦一塊離開了前廳。
夜修獨的視線又轉了回來,望向剛剛玉清落離開的那道門。剛才……她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對,臉有些紅,和往日的紅潤又不一樣,生病了?
玉清落直至跑回到自己的房間坐下喝了一大口茶,才猛地拍向自己的額頭。
她怎麼回事,居然有一天會如此不經事到落荒而逃的地步。
還有,剛剛夜修獨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好像……是威脅她來著。
那個無恥的男人,到了這個節骨眼上,竟然還敢威脅她?
玉清落抿著唇,將茶杯狠狠的拍在了桌面上,豁然站起身來往外走。
然而還不等她走到門口,房門忽然被人推了開來,金琉璃滿臉疲累的神色映入她眼臉。
玉清落怔了一下,「琉璃?你怎麼了?臉色有些不對。」
「沒事。」金琉璃搖搖頭,有些精神恍惚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玉清落眉心微蹙,順手抓起她的手把了把脈,沒有異樣。再見她臉色,雖然沒什麼精神的樣子,倒也不像是身體不舒服。
稍稍安下心,她也跟著一塊坐到了金琉璃的身邊,奇怪的打量她,「出什麼事情了?」
既然不是身體不舒服,那她這般無精打采的樣子,那便是心里不舒服了。
只是剛剛他們教訓柳湘湘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才不過半個時辰的事件,她卻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似的,一點風姿妖嬈的模樣都不見了。
金琉璃將腦袋擱在桌子上,微微閉了閉眼,低聲道,「沒事,就是有些累了。」
玉清落這會兒找誰算賬的心思都沒有了,只是陪著她坐在一旁。既然她不想說,那她就不問,她要趴著她就看著,等到她趴夠了,再來好好的聊聊。
玉清落端起一旁的水,臉色也恢復了正常,低低的抿了兩口,便靜默了下來,什麼話都沒說。
直至夕陽西下,沈鷹輕敲房門低聲告知該啟程去王府了,兩人才稍稍有了些別的舉動。
只是玉清落是起身去拿行李,金琉璃卻忽然推開了一旁的窗子,匆匆丟下一句,「我還有點事情要辦,我們晚點王府見。」
她一說完,人也跟著跳下了窗口。
「琉璃?琉璃?金琉璃?」玉清落連喊了幾聲,也沒听到她的回應。
她有些懊惱,只能拿著包袱隨著沈鷹一起去了前廳。
夜修獨等人都已經整裝待發了,似乎就等著她出現。
夜浩然還笑眯眯的在一旁打著折扇,見她出來,居然興匆匆的跑了,要給她拿包裹。只是行走之間,卻時不時的往她後面探去,然而卻沒看到他想看的。
忍了忍,他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小聲的問夜修獨,「五哥,不是說,有個孩子的嗎?那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