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于作臨卻是眸光大亮,盯著踏進門內的夜修獨笑道,「听說修王爺回到帝都了,沒想到,今天倒是有緣能夠結識。」
結識?他不會是想下去和夜修獨套套近乎吧?
玉清落才這麼想著,耳邊已經傳來了于作臨的聲音,「青姑娘,我相信有修王爺在,今日一定不會讓你受了委屈的。」
呵呵,玉清落干笑,你對他還真是信心滿滿。難道你剛才沒听到威遠侯府的那個侍衛說樓下的那個鬼醫很得修王爺的器重嗎?你是耳朵聾了還是故意忽略不計?
于作臨耳朵自然沒聾,那個侍衛的話,他也听得一清二楚。不過,他卻也看的明白,那個沈先生剛才說那話似乎是想要拿修王爺當證人,給他撐腰,來和右相對立。
可惜,修王爺向來心高氣傲,身為上位者,又是絕頂聰明的人,絕對不會願意給別人當成擋箭牌作威作福的。再者,他面對的是右相,修王爺剛回到帝都,不至于為了一個快要入土的冒牌鬼醫去得罪百官之首,給自己增添仇人。
至少,如果他于作臨就是修王爺,那是絕對不會這般去做的。
至于威遠侯家嘛,呵,那個柳湘湘囂張跋扈連他都不會多看一眼,更何況是昨日把人直接抬出別院的修王爺。
玉清落默默的整了整發絲,還是思索一下待會如何找個借口先離開吧。
她有一種感覺,好像夜修獨出現在這里,就是為了抓她來著。
樓上的兩人心思各異,樓下的沈先生卻像是有了後台一般,臉上的神色越發的洋洋得意,甚至主動去和修王爺打招呼,姿勢仿佛和他平起平坐一般。
「修王爺,咱們又見面了。」
這話一出,立刻惹得夜修獨身後的沈鷹和莫弦不滿,這算是個什麼東西。冒充玉姑娘不說,和他們家王爺說話竟然還敢這般沒大沒下沒上沒下,等著吧,早晚有一天收拾了你。
夜修獨理都沒理會他,他原本就對這個什麼見鬼的冒牌者沒有絲毫的好感,更何況如今他是帶著一股氣來的,目的就是找到玉清落。
尤其在看到一旁的金琉璃後,他就更加確定,玉清落果真在這個酒樓里面。
而且!!
而且!!!
而且如今還單獨和于作臨呆在一塊。
天殺的,那竟然還敢撇下金琉璃單獨去和于作臨見面?她真把他的話當成了耳邊風?她就一點身為人母的自覺都沒有嗎?
沈先生看他不回話,面上閃過一絲尷尬,想再開口打聲招呼。然而視線卻忽然被橫檔的沈鷹給遮住了,沈鷹無視他,暗中對著金琉璃使眼色,提醒她,此刻主子的心情很不好,趕緊想辦法讓玉姑娘出來滅火。
金琉璃干笑一聲,嘴角抽搐了一下。這會兒她還真怕夜修獨會一個惱羞成怒喊出玉清落的名字,到時候被于作臨知道了,豈不是功虧一簣?
吃虧一點,她就……
「王爺,你可得給民女做主啊。」金琉璃面色一換,倏地抽抽噎噎柔弱萬分的模樣,兩三步走到了夜修獨的身邊,淒楚的落下了眼淚。
「唔。」坐在窗沿還在思索的玉清落,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有些默默無語的扭過頭。
沈鷹和莫弦對視一眼,兩人齊齊的看向自家的主子,有點……替金琉璃擔心。
右相微微一挑眉,只覺得事情似乎越發的有趣起來。這女子好像是故意的,若說到要做主,他這個右相的頭餃應該不低吧,怎麼就沒見她哭著跑到自己面前呢?
至于一旁的沈先生,瞪著面前擋著自己的後背,臉色暗黑。
夜修獨終于收回視線,冰冷的眸子落在了金琉璃的身上,一語未發。
「王爺,你真的是王爺是不是?那你可要給我們這些小老板姓做主啊。有人仗勢欺人,還用你的名義欺壓百姓,無恥的不行啊。」金琉璃再接再厲,那雙水汪汪的眼楮仿佛會說話一樣,直勾勾的盯著夜修獨。
夜修獨眉心一擰,這才低聲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王爺,小女今日和朋友在這間酒樓內喝茶,沒想到剛坐下,就有個不要臉的老不死自稱是鬼醫,非要趕我們走,要霸佔我的位置。還說自己是威遠侯的貴賓,得皇上召見,被王爺你器重,用你們的名義作威作福,民女一介百姓,無權無勢,有苦無處說。好在王爺來此,所以想讓王爺給我們做主啊。」
這話好歹是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說明白了,也十分實在的告訴夜修獨,她和玉清落被欺負了,她和玉清落才剛到這個酒樓,她和玉清落並沒有和于作臨有過多的接觸就被打斷了。恩,所以……
他們好歹那麼就的交情,總該站在她們這一邊,共同討伐那個不要臉的老不死吧。
沈先生一听這話,當下氣得吹胡子瞪眼,臉色暗黑。居然,居然敢對他如此不敬,居然敢說他是老不死。
樓上的于作臨听金琉璃說的話,微微的沉默了一下後,回頭對玉清落說道,「青姑娘,我們單獨在這包廂內,若是被別人看到了會對姑娘的聲譽有所影響,在下先下去和修王爺打聲招呼,姑娘在這里稍候片刻,王爺一定會秉公處理的。」
玉清落冷冷勾唇,對她的聲譽有影響?恐怕不是吧。這男人是怕自己的名聲受到影響吧,而且,也迫不及待的想下去巴結夜修獨才是。
不過,她如今也是巴不得他趕緊走,否則自己也不好離開。
想至此,她立刻善解人意的點點頭,「多謝于體諒,慢走。」
于作臨微一點頭,已經起身,悄無聲息的下了樓。
玉清落這才松了一口氣,再往樓下大堂看了一眼,心中默默的對著金琉璃豎起了大拇指。
金琉璃更加賣命了,「王爺,民女只能求你做主了。」
一旁的沈先生再也听不下去了,猛地怒喝了一聲,「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怎麼算是仗勢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