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的一聲,玉清落一把攏住了藥包,干淨利落的收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太子妃,低聲說道,「我過會兒來。」說罷,伸手將她的衣服穿好,這才轉身出了內室。
走出珠簾後,她才愣了一下,問,「那兩個小鬼呢?」
夜修獨指了指房梁上方,玉清落一抬頭,就見南南和夜闌晟兩人乖乖的趴在那上面,動也不動。
夜闌晟到底還有些緊張,雙手抓著柱子擔心自己掉下去。南南卻是嫻熟的可以在上面翻跟頭了,搖搖晃晃的還對著她做鬼臉。
玉清落抽了抽嘴角,門外的腳步聲倏地傳入她耳朵里,她微微的愣了一下,已經被夜修獨牽著手,很快閃進了屏風後面。
可是,這屏風後面的空間……真的好擠啊。
也不知道是原來就是如此,還是後來這屏風被誰給移動了,整個後面也只能堪堪的站著他們兩個人,而且身子貼著身子,挨得十分的近。
玉清落臉色一陣暗黑,想也不想的便要往外面走。
「吱呀」一聲,房門卻在此刻被人大大咧咧的狠狠推了開來。
玉清落神色一崩,要踏出去的右腿也險險的收到了屏風後面,抿著唇側耳听著外面的動靜。
夜修獨卻扯起嘴角無聲的笑了起來,雙手自她背後游移了,緩緩的攬上她柔細的腰肢,隨即微微一收,便把她摟進了懷里,兩人貼的極近。
「夜修獨,你做什麼……」
「噓。」夜修獨低低的警告了她一句,雙手卻還是變本加厲的抱著她,鼻尖飄飄蕩蕩的吹過她身上好聞的味道。
玉清落想發作,偏偏動靜一大便會引起外面的人的主意。到時候暴露身份不說,要是害了太子妃,吃苦傷心的豈不是夜闌晟?
一想到夜闌晟可憐兮兮的模樣,玉清落便只能把話給咽了下去,回頭狠狠的瞪了夜修獨一眼後,靜默下來。
夜修獨有些得意,他就算準了她會妥協。
屏風外的腳步聲很快停了下來,隨後響起一道玉清落萬分熟悉的聲音,「太子妃,你這是在發什麼脾氣?嘖嘖嘖,你看看,還把花瓶都給打碎了。何必呢?你就算鬧出再大的動靜,這里也不會有人來的,何必和自己過不去呢?」
是趙瓶。
玉清落抿著唇,太子妃說的沒錯,這趙瓶還真的三不五時跑到這里來耀武揚威一番,似乎這樣才顯得有成就感一點。
太子妃原本氣息便十分的微弱,和玉清落說話時已經顯得很吃力了。更何況此刻夜闌晟還在這屋子里,就算是為了闌晟,她也不能發脾氣讓他擔心啊。
橫豎這個趙瓶也就只是耍耍嘴皮子,等到她瑟夠了,就會走了。
因此,太子妃只是瞪了她一眼,便干脆閉上眼楮,什麼話都不說,當她不存在一般。
可是趙瓶卻沒像往常那樣說兩句刺激一下她再對著她擰兩下便走,竟然干脆直接搬了張椅子坐在她床邊,笑著欣賞了兩下自己的縴縴玉手,笑道,「太子妃啊,你知道太子今天去了哪里嗎?」。
太子妃閉著眼楮,不理會她。
「太子啊,今天去了月明酒樓,辦了件大事。」
大事?玉清落挑了挑眉,這不會是指威遠侯那件事情吧,這算是太子什麼事啊,根本就是夜修獨送給他的一個大便宜而已。
玉清落暗哼了一聲,微微抬起頭看向夜修獨,唇角張了張用嘴型告訴他,「早知道太子這麼惡心,你干脆連太子也一塊收拾了。」
夜修獨微微俯下頭,盯著她那一張一合的嬌俏唇瓣,壓根就沒去注意她說了什麼。頭一低,便覆了上去。
玉清落的瞳孔猛地一縮,混蛋啊,她就知道兩人貼的這麼近一定會出事的,果然果然果然……
「唔,夜,夜修獨……唔……」玉清落推了他兩下,推不開,聲音還是不由自主的流瀉了出來。
趙瓶一怔,蹙眉道,「什麼聲音。」
太子妃心跳倏地快了一拍,隨後若無其事的冷哼一聲,「大事?什麼大事?」
趙瓶見她終于忍不住開口了,當下輕嗤,很快還是收回了注意力,洋洋得意的說道,「方才跟著太子出去的護衛可是先回來說了,太子這次辦了威遠侯,那可是在皇上面前大大的露了臉,皇上一定會重用太子的,到時候太子可就平步青雲,今後這整個太子府,都要門庭若市,以前那些個捧高踩低的家伙,都要來給太子賠罪送禮。」
太子妃驚住了,太子辦了威遠侯?以太子的能力,怎麼可能會是威遠侯的對手,他辦了威遠侯豈不是自尋死路?
太子到底在想什麼,他怎麼就會去趟這趟渾水呢?
「太子妃,以後這太子可是要享福了,可惜你沒那個福氣,這身子骨,這尖酸的臉。嘖嘖,看看你,這暴躁的樣子也沒辦法母儀天下吧,這花瓶可是值不少銀子的。」
太子妃閉了閉眼,實在不想和她說話。她現在擔心的是,太子要是繼續這樣亂來,這整個太子妃也要跟著遭殃。而闌晟,好不容易得到皇上的重視,說不定又會重新過回到那種苦日子。
玉清落連連冷笑,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炫耀的?太子辦了這種事,還不知道是福是禍呢。
夜修獨將燙手山芋丟出去,太子卻喜滋滋的接下,這下子,太子樹敵不少啊。
玉清落撇了撇嘴,縮了縮脖子,半晌倏地身子一僵,全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夜修獨,你做什麼?」
「恩,什麼?」夜修獨笑了笑,輕輕的咬了咬她圓潤的耳垂,實在喜歡極了兩人貼的這般靠近。
「你,你這種行為是流氓。」
「王爺的位置確實不好坐,偶爾一次流氓也不是不可以。」夜修獨的聲音漸漸的變得低沉暗啞,呼出的熱氣直逼玉清落的脖子,那溫熱的氣息惹得她的全身的都想被熱水沖刷了一遍似的。
夜修獨卻還是有些不滿足,收緊了抱著她腰身的手,咬了一口她的肩頭。「玉清落,我們必須成親。」
該死的,他想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