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管家奇怪的把那東西抽了出來,卻竟是一封信。眸光當下一沉,趕緊拿遞給了太子。
太子蹙了蹙眉,陡然將紙張展開,迅速的瀏覽了起來。
只是越看,那表情卻越是難看,眼神從冷漠到暴怒,身子從平靜到發抖,看完那信後直接揉成了一團拽在手心。
緊跟著,就連夜浩然都沒來得及反應,太子的劍已經狠狠的對著趙瓶的後背刺了進去,聲音一字一句的,咬得十分的重,「你這個賤人,原來還存著這種心思。」
「嗤」的一聲,長劍拔出。趙瓶瞪著不敢置信的眼楮扭頭看去,嘴角的血大股大股的從口中涌出,她不明白,方才還對她心生憐惜的太子,為什麼一瞬間雙眸爆紅,下此重手。
「太子……妾身,妾身真的是……」趙瓶死不瞑目,到最後還沒能明白太子到底ˋ為何心境突變,瞪著眼楮好半晌,才渾身無力的躺到了地上。
夜浩然忙倒退了一步,心里暗暗驚詫,看來那信里的內容,是戳中了太子的痛處啊。
那個躲在角落里的到底是誰?怎麼知道床上有那樣一封能讓太子失控的信?難道她和五哥他們也是一伙兒的?
夜浩然想不明白,頭緒已經糾結在了一起。耳邊驀然就傳來太子冷硬的聲音,「八弟若是沒事,就回府吧,本太子累了。」
「那還請太子好好的保重身體,本王告辭了。」熱鬧看完了,他還是趕緊去找南南和夜闌晟吧,不然還怎的沒辦法和父皇交代。
太子揮了揮手,讓管家送客,自己也是頭疼不已的丟了手中的長劍,死死的揉捏著那封讓他暴躁不已的信。
半晌後,才走出了愛瓶閣,大步的朝著自己的書房而去。
管家送走了夜浩然後,便趕緊讓人收拾那一男一女,並讓人封了這間屋子,這才暗嘆一聲晦氣,趕緊離開了。
直至整個愛瓶閣被清空後,夜修獨才摟著玉清落從屋頂上飛身而下,穩穩的落在了角落里正打算離開的那道身影面前。
「你是橙兒?」
橙兒陡然一驚,猛地退後了幾步,滿臉戒備的看著面前的一男一女。方才,方才她做的那些事情,這兩個人都看見了?
「你們想做什麼?」
玉清落低低的輕咳了一聲,笑道,「我只是來告訴你,太子妃暈了。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很糟糕,屋里缺不了人。反正趙瓶已經死了,你就算回了太子妃的屋里,也不會有人敢說什麼的。太子妃身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完畢,不過這半夜估計會發熱,這是藥,如果她發燒了,給她吃兩顆。」
橙兒怔愣的接過那瓶藥,抬眸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面前的玉清落,表情十分的茫然。
「你,你到底是……」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改日再來。」玉清落並沒有打算和她解釋太多,反正該說的不該說的,到時候等太子妃醒了,她自然會知道。
將一些注意事項交代她後,玉清落便給夜修獨使了個眼色。
夜修獨挑了挑眉,忽然有種自己是個搬運工的錯覺。今日進這太子府,本來就沒他什麼事情。
右手重新樓上了玉清落的腰,夜修獨猛地一提氣,兩人便迅速的消失在橙兒的面前。
橙兒手指緊緊的抓著藥瓶,忍不住抬起頭跟著往前走了幾步。眸中的震撼驚詫還未消失,唇瓣微微扯開,喃喃自語道,「他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幫著太子妃?」
橙兒想不明白,只是覺得太子妃這一次當真是遇到了貴人了。當下忍不住笑了起來,趕緊朝著錦繡樓跑去。
直至確實看到太子妃身上都裹著紗布並且涂著藥,橙兒才忍不住跪了下去,感激上蒼。
太子妃的好日子總算來了,趙瓶如今已死,再沒人能夠害太子妃性命了。
「你說,那信上到底寫了什麼?」躍上了太子府後院的牆頭,玉清落這才抽空回頭問了他一句。
夜修獨摟著她跳下了牆,兩人直至進了馬車里面,他才懶洋洋的抽過她專屬的靠枕倚在上面,低聲道,「太子生平最不喜歡別人說他愚笨無知,更不喜歡那些個皇子戲耍他。那信里多半寫著,趙瓶是某位主子的心月復,特地來勾引太子,將太子平日里做的蠢事都告訴那位主子,好讓那位主子挖個坑讓太子跳下去。估計後面還會寫上太子已經沉迷美色,不久後便能自取滅亡,趙瓶也能完成任務功成身退了。」
玉清落‘咦’了一聲,「你猜得挺準啊。」明明沒去看那封信,怎麼就知道了信中的內容了?她倒是偏著頭稍稍的看到了一點點的內容,不過距離實在太遠,饒是她視力再好,也不可能將整封信都看下來的。
可是夜修獨根本就沒往底下看啊,竟然能分析的這般精準。
這男人……她怎麼感覺越來越深不可測了?
夜修獨不語,他總不會告訴她,那趙瓶確實是別人派來的,目的也是弄垮太子,而那個人……是蒙貴妃。
「不過太子確實太不是東西了。」玉清落一想到太子妃身上的那些傷,心里便十分的煩躁。
夜修獨原本去拿杯子的手微微一頓,隨後又若無其事的繼續,點點頭也附和道,「確實,不過他這種也只屬于特例。」
玉清落瞥了他一眼,輕嗤一聲,「把靠枕還給我。」
夜修獨暗暗的磨牙,對太子真是厭惡到了極點。他果然還是連累到他了,看看這的態度,分明就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模樣。
玉清落拍了拍靠枕,干脆閉上了眼楮養養神。
只是才剛閉了一會兒,又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猛地蹙眉道,「我還得去于府,莫弦怎麼還不回來?」
去于府?夜修獨的臉瞬間就變得十分的不好看了,他最煩于作臨那沒用的廢物了。
「天色已經這麼晚了,今日就不用去了。」
「不行,悅心還在于府呢。再說今日這事于作臨也算是為了我才受傷的,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夜修獨冷哼,「受的都是皮外傷,有什麼好看的。至于悅心,我讓莫弦去接她回來就是……」
「主子。」正說著話,外面便陡然響起了莫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