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心這才驚覺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小,小姐,悅心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那個……」
她慌亂的開始手足無措起來,結結巴巴的連話都說不穩了。
門外的莫弦想沖進來,卻被身後的三人給拉住了,「你去做什麼?主子都在呢你去湊什麼熱鬧,回來,別到時候越幫越忙,真把那丫頭的命給搭進去。」
莫弦想了想也對,主子應該不至于因為這種事情要了悅心的命的。可是,可是也說不準啊,畢竟悅心說的是南南啊,那可是主子的心肝寶貝啊。
莫弦焦慮,卻也只能站在門外靜觀其變。
夜修獨卻冷笑不止,一旁的南南更是叉著腰抖著腿開始狐假虎威,「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你就是不想我好好的活著。」
「我,()我沒有,小少爺,我怎麼可能不希望你好好的活著呢。悅心看你沒有事情,都不知道有多高興,真的。」悅心急的都快要哭出來了,好在她沒有說出以前在于家也常常偷偷的給小姐上香,不然她真的不用活了。
玉清落嘴角抽搐的看著那對父子倆,伸手把悅心給扶了起來,「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思,起來吧,沒人會真心怪你的。」
「誰說的,我就很生氣的。」南南怒道,「娘親,她在詛咒我啊,你都不生氣的嗎?」。
「生氣?你生氣想做什麼?」玉清落挑著眉看他。
南南立刻理直氣壯的說道,「當然是要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的,她已經傷害了我的弱小心靈,已經造成了我的心理創傷,已經讓我心情很不爽了。」
夜修獨扶額,罷了,他不管了。
玉清落點點頭,她就知道這家伙是沖著銀子去的。她回頭看向依舊惶惶不安的悅心,道,「你去把你所有的銀子都拿出來。」
「是。」悅心很听話,匆匆的跑出門外回了自己屋子,不大一會兒又匆匆的跑了回來。
南南興奮的看著,雙眸發亮直咽口水。
直至悅心攤開手心將掌心中的……兩文錢放到他面前,南南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十分震驚的抬起頭來盯著悅心,「兩文錢?你全身上下就只有兩文錢?」
悅心很是茫然的點點頭,「啊,是,我只有兩文錢。」
南南臉部扭曲的捏著那兩個銅板,哭都哭不出來了,他被她上香上了那麼久,難不成只值這麼點?
南南不信,「你不是這府里的丫鬟嗎?你是王府里的丫鬟啊,王府啊。難道工錢只有這麼一點點?不可能。」
「那個,小少爺。」悅心頗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腦袋笑道,「我不是王府的丫鬟,我原來在于府,因為不受待見的原因,所以于府的大一直都不給我結算工錢。我差不多半個月前才跟了小姐的,小姐本來想給我銀子,可是我,我想著在這王府里吃穿不愁,需要什麼東西小姐也給我買了,銀子放在身上反而是累贅,就沒要。」
南南簡直難以想象這世上還有不要錢的奇葩,他將那兩文錢狠狠的拍給了她,心情不爽極了,「笨死了,連銀子都不要。我跟你說啊,下次別人給你銀子就一定要收著知道嗎?你不要給我啊,我很喜歡銀子的。」
「……哦。」悅心笑眯眯的應下了,看著南南活靈活現的樣子,她也跟著開心。
真好,當年小姐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沒事,而且現在都過得那麼好。
玉清落鄙夷的看了南南一眼,他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到處攬錢,難不成在皇宮里還缺了他少了他什麼不成?
南南卻得意極了,又有一個幫他賺錢的人了,說服了悅心,他開始將主意打到了一旁的玉寶兒身上。
娘親說這個人是他舅舅對吧,雖然他挺不願意叫這個看起來只比自己大那麼一丟丟的人為舅舅的。可是呢,要是為了銀子的話,他可以稍稍的折腰的。
大家伙不都說,見了長輩肯定是有紅包的對吧。
南南嘿嘿的搓著小手往玉寶兒走去,可是走到他身邊時,卻他呆呆傻傻的,愣在那里動不了的樣子,那眼楮火辣辣的盯著他家……爹爹。
南南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又看回來,再看,實在很不能理解他做什麼對他家爹爹如此深情款款的。
南南撞了他一下,沒反應,又撞了他一下。玉寶兒這才回過神來,只是盯著南南的眼神充滿了錯愕,口水用力的咽了咽。
「你在想什麼呢?」
玉寶兒心髒一緊,扭過頭去看玉清落,「姐,,剛才王爺說……說南南是他的?」
「……」玉清落噎了一下,瞥了一眼神態自然的夜修獨,十分懷疑他說出前面那句話是故意的,他在宣誓主權。
可是南南已經迫不及待的叫開了,「是啊,我是我爹爹的啊。」他說著,已經飛撲到夜修獨的懷里,很費力的往他身上爬去,直至爬上了夜修獨的腿上,端端正正的坐在他懷里,才眯起眼楮直笑。
悅心這才反應,一反應便和玉寶兒一起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小少爺是修王爺的?小姐和修王爺的?
這麼說來,六年前那個男人……是修王爺?
有些事情太過震驚太過匪夷所思,悅心和玉寶兒對視一眼,紛紛覺得需要消化一下才行。
六年不見,他們本以為已經死去的玉清落如今活生生的站在他們的面前,不但如此,甚至已經成為了名聞天下的鬼醫,且和當今皇上最為看重的修王爺關系匪淺。而他們以為不存在的那個孩子,如今也是活蹦亂跳的看起來十分的精壯,而且,而且這孩子……竟然是修王爺的,是皇孫啊。
悅心和玉寶兒表示他們需要鎮定一下,夜闌晟很明白他們的心情,抿著唇在一旁笑。
夜修獨輕嗤,只覺得他們實在是在大驚小怪的,回頭還有的他們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他緊了緊懷里的小家伙,一抬頭,就見府里的管家忽然面色凝重的站在門外,似乎有著十分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