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爹?
夜修獨看著窗外的視線立刻收了回來,蹙眉問道,「什麼意思?什麼後爹?南南就我一個爹,他哪里來的後爹?」
玉清落就知道,這話莫弦肯定是沒跟夜修獨說的,否則他進來的第一句一定是質問祈寒天的事情。
玉清落見他臉上有了怒意,忍不住得意的笑了兩聲,「哦,沒什麼,你不是要讓南南去吃飯嗎?你去勸勸他吧,估計他會听你的話的。」
他不是不樂意告訴她葛嬤嬤的事情嗎?那以後他心里有了什麼疑問,她也藏著掖著,吊足了他的胃口後也是半句話不說。
夜修獨一看玉清落那表情,臉就不由的黑了下來。半晌後冷哼一聲,轉身就離開了她的屋子。
悅心看著夜修獨臉色不善的來,卻怒氣沖沖的走,當下驚了驚,趕緊走進門來,小聲的勸道,「小姐,王爺自<從上次和你吵了以後,這都大半個月沒有回來了,怎麼這一見面,你又把他給氣跑了?」
玉清落愣住瞥了她一眼,這悅心還真是有操不完的心啊。
「小姐,你服個軟嘛,王爺畢竟是王爺,他也有……」
「悅心。」玉清落被她說的頭疼,卻也知道這古代的女子尤其是像悅心這類一直身處深門高戶,且經歷過六年前玉清落被欺負事件的丫鬟,有些觀念都是根深蒂固的,她沒想著去改變,也知道一時半會的糾正不了,便干脆轉移話題,「這次可不是我把王爺給氣跑了的。」
「那王爺剛剛……」為什麼忽然那麼大的脾氣,走到門口時,差點沒被他的冷眼給凍傷了。
玉清落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低聲道,「他這會兒,應該是去找莫弦算賬了。哎,莫弦也是可憐的。」
果然,這話一出,悅心整個人都呆住了,當場結結巴巴的說道,「是,是莫弦,莫弦惹得王爺生氣了?」
「恩,悅心,你去看看吧,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你就趕緊的回來告訴我。」
悅心連連點頭,這會兒哪里還顧得上顧不上自己對夜修獨的那點畏懼啊,一想到方才王爺的表情,就有種莫弦要身首異處的感覺。忙不迭的提起裙板,轉身跑出了屋子。
玉清落總算是清淨了,至于玉建達那件讓她煩心的事,有夜浩然看著他,應該不至于讓他把這個消息給透露出去。
最不濟,也得等到四國大賽結束了,他才有的休息了。
玉清落心情舒暢,出門讓外頭的丫鬟傳了晚膳,一個字倒是吃的津津有味了起來。
等到吃好喝好起身消消食之際,就見悅心低垂著腦袋,一副低落的模樣走。
玉清落挑了挑眉,往前幾步攔在了她跟前,笑道,「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小姐,王爺說,要罰莫弦一個月的月錢。」悅心可憐兮兮的抬起頭看著她。
玉清落覺得有趣極了,這兩人還沒在一起呢,就開始像個小管家婆似的操心人家的收支情況了?莫弦身為夜修獨身邊最得力的四大護衛,夜修獨又是個大方的,看來一個月的月錢,想來一定不少了。
玉清落的心情瞬間更加舒暢了,人也精神了,不過還是忍著笑拍了拍悅心的肩膀,「沒事,這事的罪魁禍首是南南,回頭你去問南南把那月錢拿回來就是了。」
「……」悅心瞪大了眼楮,小姐在開什麼玩笑,她怎麼能去問小少爺要銀子?再說了,小少爺那性子……把銀子看的比命還重要的,說不準還會從她這邊摳下幾兩銀子呢。
玉清落眉眼彎彎,倏地笑了出來,轉身回了屋子。
悅心忽然覺得小姐的惡趣味實在很變態,她真是可憐。
又暗暗的嘆了一口氣,悅心也只能在心里稍稍心疼心疼那一個月的月錢,還是回頭跟進了屋子。再晚些時候,便服侍了玉清落寬衣洗澡,上床睡覺了。
只是,這才剛睡下沒多久,房門便吱呀一聲的被人推了開來,一道小小的身子模進了玉清落漆黑的屋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湊到她床沿去。
玉清落忍不住額角青筋挑了挑,听著那完全像是打雷一樣的腳步聲,想著就算是死人也給吵醒了吧。
她一個翻身,便對上了南南那張粉雕玉琢的臉。
「娘親,我想和你一起睡。」南南穿的十分的單薄,如今雖說已經入夏了,可是玉清落院落這邊樹林成蔭,窗子又是半開著,夜間的涼風便不斷的吹進來,倒是把南南給吹得瑟縮了一下。
玉清落皺了皺眉,還是舍不得,終于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將床帳掀開。
小家伙立刻賊兮兮的笑了起來,三兩下便爬了上去,鑽進了她的被窩里,雙手雙腳就跟八爪魚一樣的纏著她。
「娘親,南南都好長時間沒和你睡了。」
「哼,別這麼狗腿,你的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嗎?」。玉清落拍了一下他的小屁屁,摟著他軟軟小小的身子,卻依舊覺得十分的滿足。
南南扭了扭,「那我真的知道錯了,娘親,你看,我都自罰了。而且為了加重懲罰,我還特地在小晟晟吃飯的時候在他跟前坐著,讓自己有的看,沒得吃。」
玉清落撫了撫額,他盯著夜闌晟吃飯,怕不止是他有的看沒得吃吧,夜闌晟被他盯著,哪里還有胃口能吃得下?
玉清落不理會他,只是微微的撫了撫他的腦袋,聲音低低的,「南南,過幾天就是四國大賽了,娘親雖然對你很放心,可是也知道你的性子太胡鬧,一點都不正經,武斗的時候,還是給我小心著點,那里可沒有人再救你了,知道嗎?」。
「恩,知道。」南南點點頭,又往她懷里鑽。
鑽了兩下,他驀然就不動了,緊跟著在這寂靜的房間內,忽然便想起一道十分響亮的‘咕嚕’聲。
玉清落一愣,便听到南南撫著肚子小小聲的說道,「娘親,我餓。」隨後,抬起腦袋,那雙眼楮對著她忽閃忽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