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落被撞心情還有些不好,可自己沒事,對方卻遭了秧,便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想上前把他給扶起來,「你沒事吧。」
「你滾,你個賤,不長眼啊,我的衣服,我的新衣服都……都這樣子了,嗚嗚……」那人當場揮開玉清落的手,緊跟著大哭了起來。
玉清落愣了一下,臉色當場便沉了下來。
賤?這是誰家的孩子?說話這麼不干不淨的,自己撞了人不道歉,反倒是成了她的錯了?
「你,你賠我衣服,你賠我衣服。這是我娘早上才給我買的新衣服,你竟然給我弄成這樣。我告訴你,你要是不賠,今兒個就別想走。」
玉清落眯了眯眼,看面前的孩子也不過就是歲的樣子,長的白白女敕女敕的,要不是這衣服看著並不是十分精致,倒像是個小少爺一般。
只是這撒潑的性子,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紅葉忍不住,上前呵斥了一句,「你閉嘴,分明是你自己撞了人,你倒是會把責任推得一干二淨的,再亂說話,當心我抽你嘴巴。」
那孩子愣了一下,看到紅葉這麼凶悍,眼淚定在那里動不了了。
好一會兒,更加驚天動地的哭聲立刻又響起,刺激的玉清落耳膜嗡嗡嗡的作響。
「你欺負我,我要告訴我爹娘,我要告訴少。你們兩個不知死活的臭丫頭,你們給我等著,少會給我做主的。」
少?玉清落眯了眯眼,這府上被稱為少的,可就只有一個蒙珂了。
呵,怪不得性子這麼惡劣,原來是她的狗腿子啊。
那孩子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還把手上的泥土印子用力的往臉上抹了一把,甚至動手把頭發都給扯亂了,隨即陰沉沉的盯著玉清落冷笑,緊跟著轉身就跑。
玉清落蹙眉,看著他那一系列的動作,不由的冷笑起來。
倒是一旁的紅葉,眸子陰沉下來,「小姐,那孩子小小年紀竟然這麼惡毒。」他那樣的小動作,在紅葉面前雖然上不了什麼台面,可卻能看得出,這孩子心地並不純良。
玉清落點點頭,扭頭看了看,不由的撫了撫額。不小心走岔了路,卻踫到個這麼糟心的玩意兒,倒霉死了。
「走吧。」玉清落沒有功夫去理會這種事情,帶著紅葉往一旁走去。
誰知才剛走了兩步,不遠處就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那個不知死活的死丫頭,竟然敢欺負到我寶貝頭上來了?回頭我去告訴少,讓她拔了你們的皮。」
「爹,娘,就在前面,快點,就是那兩個賤。你們走快點,不然她們就跑了。」
玉清落擰了擰眉,她還沒教訓那口無遮攔的孩子,他倒是學會惡人先告狀,真去找人了。
正想著,就見面前匆匆走三道人影,最前面的,就是先前那個沒有撞了她的孩子。
他的身上還穿著那身髒污的衣服,沒來得及換,先把人給叫來了。
他的後面跟著兩個人,一男一女,應該就是他的爹娘了。
看他們的打扮……應該是這府里的下人沒錯了。
他們還真是無法無天了,沒想到連個下人的膽子都這麼大。
紅葉卻在看到那一男一女後愣住了,眯著眼楮湊近玉清落的耳邊說道,「小姐,那對夫妻,就是鐵秋兒的爹娘。」
「……」玉清落詫異的挑了挑眉,回頭看向紅葉。
紅葉很肯定的點點頭,「就是他們。」
「所以剛才那個孩子,就是秋兒的哥哥,鐵富順?」看名字就知道,鐵秋兒的父母對這個有多麼的偏愛,希望他一輩子富貴平順。
可是在玉清落這里看來,怎麼就覺得這個名字這麼的……土呢?
「呸,一家三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紅葉不屑的哼了一聲,「秋兒才剛剛出事,他們倒是穿著簇新的衣服到處顯擺,那銀子肯定是蒙珂給他們的。」
「是啊,秋兒‘死’了,他們的父母沒說半句話。一個不過是弄髒了衣服,兩個人都上趕著給他出氣,真是極品。」玉清落拽了拽手指,面色陰沉。
兩人說著話,那一家三口也趕到他們面前了。
看到玉清落時,微微的愣了一下。
「你……你,你是誰?」那對夫妻看著玉清落身上的穿著,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不少。
他們和年幼的鐵富順不一樣,知道從衣服上面判斷來人的身份。
可他們雖然是這府上的下人,卻並沒有見過玉清落,自然也不曉得她的身份了。
玉清落冷冷的看著他們,嗤笑道,「你們的方才撞了我,差點把我給撞到了。你們既然是他的父母,那咱們來談談賠償的事情吧。」
賠償?鐵家夫妻面面相覷,怎麼現在變成他們賠償了?
一旁的鐵富順忍不了,猛的蹦跳了起來,「什麼我撞了你?分明是你沒長眼楮撞到我的。爹,娘,你們看看,我的新衣服都變成這樣了,我的頭發也被她痛了,她們還打我。她們兩個就是瘋婆子,你們要替我出氣,替我出氣啊。」
他說著說著,又開始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玉清落最看不得這麼大的孩子還因為一點小事就哭成這樣,他們家南南雖然有時候也會嚎,可那都是干嚎,就扯著嗓子給別人看的。
可這個鐵富順,還真的掉起金豆豆來。
和他比起來,鐵秋兒都強了不止一倍兩倍的,至少鐵秋兒崴了腳,也依舊咬著牙堅持著,這麼乖的孩子,卻被父母如此忽略,當真是不值。
那對夫妻看到哭的那麼淒慘,當時就心疼的不得了,忙彎著腰哄他,「乖,富順不哭啊,娘知道你受了委屈,娘給你做主,哎呦我的小心肝,不哭了不哭了,娘給你做主。」
鐵富順跳腳,「娘,你們一定要狠狠的打她,打死她,就像是上次打阿花一樣,非要她吐血不可。不然我不依,我就不認你們。」
「好好好,乖,娘親一定不會放過欺負你的人的。」
玉清落眯了眯眼,挑眉看著鐵家婦人。
那婦人安慰完,立刻扭頭盯著玉清落。她想著,這雖然穿的比她們要好一點,可也比不上少。
再說她們就兩個人,身邊也沒有府上的下人帶著,肯定不是什麼尊貴的客人。再說她們現在有少撐腰,就算闖了禍,也有少給她們善後。
她這樣想著,給一旁的使了個眼色,說道,「還不快動手,你看看咱家都哭成什麼樣了?難道真要白白受了委屈不成?」
鐵門房點點頭,當場便要沖上來揍玉清落,可這手才剛抬起,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怒意十足的聲音,「我看誰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