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拿起手中的托盤就往那人的腦袋上敲去。
「哎喲,小姐你干嘛?」
「我還要問你干嘛呢。」念念翻了翻白眼,「好好的把我拉進來做什麼?鬼鬼祟祟的,要不是我瞥見是你,我早就對你下毒手了。」
莫飄揉了揉腦袋,很是委屈的說道,「畢竟是在蘇國公府嘛,當然要小心一點,要是被人我們兩個偷偷見面說悄悄話,人家說不定會懷疑我們心懷不軌的。」
她們兩個進蘇國公府本來就是心懷不軌的好嗎?
念念將托盤重新收好,輕吐出一口氣來,「那你說吧,好好的拉我進來做什麼?」
「小姐。」莫飄立刻變得神神秘秘了起來,聲音壓得很低,「我跟你說啊小姐,我仔細的打听過了。原來這蘇國公府里還住著一個表小姐,那表小姐叫做柳泱泱,今年十六歲,長得楊柳細腰,我見猶憐的。」
念念睜著眼楮打量她,莫飄原來還是打听消息小能手啊,這才來到蘇國公府兩個多時辰,她竟然就打听到了柳泱泱?
「小姐,你不要心不在焉的,听我仔細說啊。」莫飄說了一堆話看她沒反應,頓時氣惱的拉了她一下。
念念嘴角抽了抽,「恩,你說,我听著呢。」
「小姐,這最重要的是,這柳泱泱是你的對手啊。」
念念眉心一擰,「什麼對手?」
「就是情敵,情敵。小姐,我跟你說啊,這蘇國公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覺得這表小姐會是大少爺未來的妻子。這事情太嚴重了,明明和大少爺有婚約的是小姐你啊,這個柳泱泱明知道大少爺有婚約,也不知道避嫌,不是好東西。」
呀,莫飄有些認知還是挺敏銳的嘛。
「小姐,幸好我們來的及時,在柳泱泱還沒嫁給大少爺之前來了天雨國,不然就被她撬了牆角了。現在我打听到消息了,還是能夠以防萬一的。所以小姐,你現在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對付這個柳泱泱。」
念念臉上的笑容已經掛不住了,她為什麼要用上十二萬分的精神?要對付柳泱泱很簡單啊,只要拿出那份白硫亦寄到修王府的婚書,兩人盡快成親並且帶著他回風蒼國省親住一年,再到蒙族住一年,她就不信柳泱泱年紀大了還能等得住。
或者直接讓皇帝外公下道聖旨,不準白硫亦納妾,保證柳泱泱死翹翹的。
「小姐,這個柳泱泱一定不簡單。雖然大家都說她單純可憐,可是能在大家心目當中留下她是未來大少的印象,就絕對不單純對不對?她一定滿月復心機,手段毒辣,整日里扮可憐裝無辜。這種人尤其要小心,小姐,不然你直接毒死她吧。」
「……」念念驚恐的看著莫飄,兩個時辰沒見,莫飄的想法居然有了質的飛越。
她拍了拍莫飄的肩膀,語重心長的提醒她,「莫飄,你來告訴我,我們來天雨國的主要目的是什麼?」
「退婚。」莫飄想了想,很肯定的說。
念念臉上綻放出一抹笑來,「對啊,退婚,所以我為什麼要對付那個柳泱泱?她要是和白硫亦兩情相悅,我退婚不是更容易嗎?」。
「可,可是……」
念念搖了搖頭,從小屋子里出去了。
然而她抬頭時,眸子卻散發著熠熠光芒。
雖說她的目的是退婚,可白硫亦有了青梅竹馬還給她寄婚書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這是在羞辱她。
她要弄死他,絕對。
念念深吸了一口氣,微微抬起下巴,去漿洗房了。
漿洗房還是容易找的,這邊的格局並不復雜,對于念念來說,不過就是一刻鐘的事情。
將白硫亦的衣服拿回來時,瑾楓園內已經沒有了丁香的身影了。
念念左右看了看,視線最終落在庭院中正在掃落葉的一個丫鬟身上。
她頓了頓,抬步走了。
那丫鬟見到她時愣了一下,大概也知道她現在的身份,趕緊將掃帚放好,小聲的問道,「玉惜姑娘,有什麼事情嗎?」。
「你叫什麼名字?」
「紅芽。」小丫頭笑著回,看起來乖乖巧巧的,年紀不大,透著一股純真的勁。
念念倚在一旁的柱子上,打量了她一小會兒,才低聲問道,「你在這蘇國公府多久了?」
「紅芽是府里的家生子,一出生就在這里了,不過到大少爺的園子做事才剛剛半年。」她回答的倒是很老實。
念念挑了挑眉,家生子?
她笑了起來,微微的直起身子。正好,她有很多問題想問,家生子最了解不過了。
半個時辰後。
念念回了左廂房,坐在桌子旁喝茶,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
就紅芽所說,如今的蘇國公府,當家做主之人便是蘇國公白初峰了,他上面還有一個白老梁氏,老最疼愛的人便是他那二貨白二叔。
只是可惜,當年白老太爺還在世的時候,因為白一峰整日里與酒為伍,在他看來很不務正業,所以直接把人給趕了出去。後來干脆就分了家,他自個兒一個人研究自己的釀酒事業。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白老覺得委屈了他,對他更是寵愛,巴不得他天天來蘇國公府陪自己說說話。
而如今府邸里主中饋的人是國公柳氏,柳氏性子要強,對于庶出的子女一向不喜,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以至于蘇國公的兩位姨娘和庶女都沒什麼地位。
至于白硫亦,倒是唯一的例外了。按照道理來說,他是私生子,他的母親都沒進府,地位更是比姨娘還不如。
柳氏對于白硫亦也向來沒有好臉色看,甚至因為他是庶子,對自己的白硫決有威脅而一再打壓,據說白硫亦小時候的日子很不好過,曾經三天沒有吃飯,大冬天里只著單衣跪在雪地里,被綁著手腳扔到了池塘去,還差點被打得連命都沒了。
可他硬是扛了下來,甚至不知怎麼的,還漸漸的有了如今的地位。
如今這種在瑾楓園里說一不二的地位,甚至連這整個蘇國公府,也沒人敢再惹他半分,包括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