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今早上來看望主子,屬下以主子需要休息為由攔在了外邊。表小姐以後就發了一通脾氣,听說把房里她最鐘愛的兩個花瓶都給打碎了。」
阿溫對柳泱泱的表里不一也是看不上的,幸好大少爺是個通達之人,眼光向來毒辣,沒被表小姐給迷惑,不然要是她過了門,恐怕他們整個瑾楓園的下人都沒有好日子過。
白硫亦冷冷的笑了一聲,「恩,知道了。」
阿溫又說了幾句,這才轉身離開。
誰知剛走出門外,就見丁香一臉探著脖子往正房這邊看,看到他出來,臉上一喜,忙拉了他到一旁去。
阿溫皺了皺眉,不著痕跡的把手給抽了出來。
丁香似乎也沒在意,只是小聲的告訴他,「阿溫,我跟你說個事。」
「恩?」說事就說事,這麼神神秘秘的做什麼?
「那個玉惜,絕對不是簡單的人。」丁香這一路回來,已經想了許多了,這是她最終得出來的結論。
一個普通的丫鬟,為什麼要悄悄的出入聚寶酒樓?她方才回來的時候特意問了門房,門房說並沒有看到玉惜出去過,那說明什麼?說明她是一個人悄悄的溜出去的。
悄悄的溜出門,還去了聚寶酒樓,回來的時候也沒從正門回,連看守後門的婆子都說沒有見到她。這太詭異了,而且她現在才想起來,那天在花房時,玉惜抓那條五步蛇時,動作快的她都沒看清楚,她肯定有武功的。
一個會醫術又有武功,還能把大少爺迷惑的團團轉的女子,說不定就是個會妖術的妖怪。
會妖術的妖怪?阿溫听了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不過讓他更加在意的是……
「你說玉惜今天出去過?」沒有從正門,也沒從後門,那只有翻牆而出了。
玉惜會武功,這點阿溫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了,畢竟那個在花房的莫飄都能半夜翻進瑾楓園里,玉惜會武他是一點都不奇怪。
可是讓他在意的是……她竟然能瞞過這府上的暗衛,不驚動一人在大白天的離開了蘇國公府。
這身手……恐怕比他還要高出許多。
玉惜竟然如此深藏不露,確實讓人不得不防備起來。尤其是她去了聚寶酒樓……
那個酒樓向來是達官貴人去的地方,不管是住宿還是吃飯,都是價格不菲的。
阿溫猛地想起玉惜送給主子的那個玉牌,他的唇角立刻抿了起來。
丁香見阿溫都沒什麼反應,就有些焦急起來,「我沒說謊,我真的看到她了,而且肯定就是她。阿溫,現在大少爺根本就听不進去我的話,恐怕我說的也不會听,你是大少爺身邊的人,大少爺的安危重要,你可要好好的勸勸大少爺啊。」
阿溫回過神來,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來,他看了丁香一眼,「我知道怎麼做,你不用擔心。」
說著,便轉身離開了瑾楓園。
聚寶酒樓……不管怎麼說,先讓人盯著那家酒樓就是了,其他的還是靜觀其變吧,總不能听了丁香的一面之詞就下決定的。
丁香有些惱意的跺了跺腳,這也是個不開竅的。
她憤恨的轉過身,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可是一想到玉惜可能會是妖怪,心里又開始打起顫來,覺得全身泛過冷意,趕緊又跑出來干活去了。
念念不知道自己離開聚寶酒樓時,會被丁香無意間看到。
她回到樂福堂時,老正在吩咐余嬤嬤將白老爺子以前用過筆墨硯台從庫房里翻出來,說是要全都送去給白硫亦。
看到念念時,她霎時笑了,「你跑到哪里去了?听風琴說你不在屋里睡覺,到處都找不到你。」
「給您搜羅好東西去了。」念念將手中的人參放在老的面前,說道,「以後就用這個炖湯喝。」
老看了那個參,怎麼好像有些眼熟啊。
不過她還是很快將視線給挪開了,「我實在不喜歡參的味道。」
念念笑眯眯的,「老,現在可不能任由你喜歡不喜歡了,我首先是幫著調理你身子的大夫,其次才是丫鬟,所以您現在都要听我的。」
白老瞪了她一眼,「我倒是感覺給自己找了一個大麻煩。」
念念笑著走到她身後,又幫著她按摩身子。「待會兒歇了晌,我就帶你在院子里走走,多運動運動。」
「好。」念念一按摩,白老便覺得全身松快,人也舒服的眯起了眼楮,很快就要睡一樣。
念念看到她那個模樣,表情就變得很柔和。
白老實在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一個國公府的老,能做到如此,真的是很難得的了。
若是她將來真的嫁進了國公府,恐怕也是不會受一點委屈的。看白老對她娘親的態度,以後也必然會站在她這一邊維護她的。
想到這些,念念就一點都不排斥嫁進白府了。
她暗暗的嘆了一口氣,怎麼辦?這種念頭好像越來越強烈了,白硫亦那個會勾引人的,真的是讓人半點都疏忽不得。
「怎麼了?」白老忽然出聲。
念念才猛地回神,驚覺到自己的動作停了。她默了默,有些不確定的問道,「老,你……很盼望那個和大少爺有婚約的女子早日嫁進來嗎?」。
白老一愣,眉心便擰了起來,睜開眼回過頭來,定定的盯著念念,「玉惜,白家一諾千金,既然寄了婚書,就不會反悔。」她希望她能夠正視這個事情,知難而退。
「就算大少爺不喜歡那名女子?」
白老的眉心擰得更緊了,她這是鑽了牛角尖嗎?
「喜歡不喜歡,可不是你說的。婚事是硫亦自己提的,婚書也是他寄得,說明他是對這門婚事上了心的,你明白嗎?」。
念念便不再開口了,白硫亦對一個完全陌生的她……上了心?
白老暗暗的嘆了一口氣,心中盼望著修王府那邊盡快給個答復才好。
只是,白老還沒等到修王府的答復,宮里忽然傳出一個讓人震驚的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