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在廚房打下手的紅芽也一臉莫名其妙,是啊,聞雅和莫飄表情怎麼這麼的詭異?
聞雅咽了咽口水,想了想,十分委婉的說道,「念念,你想吃什麼,只管吩咐下來,我來做怎麼樣?」
「對對對,讓聞雅做。」莫飄很用力的點頭。
紅芽覺得念念是郡主,是不該親自下廚的,不然要是被白老夫人看到了,怕是要怪她們伺候不利的。
便也跟著說道,「是啊,郡主,你想吃什麼?奴婢可以來的。」
念念皺著眉看向她們三個,「你們這是什麼表情?都出去,別在這里礙手礙腳的。」
她只是覺得白硫亦這幾天累著了,幾天幾夜不睡覺,做事必然十分的辛苦,她想著要給他補補來著。
雖然她手中的藥材不少,可還是食療更加好。
她既然已經決定不退婚了,以後要當白家的媳婦,那總要給人一種賢妻良母的感覺吧。
雖然她一直覺得自己是賢妻良母的類型,可是別人不知道的是不是?
娘親說過,賢妻良母是要上得了廚房下得了廳堂的。
可聞雅和莫飄不這麼想啊,念念的廚藝……沒有人比她們更清楚。
兩人苦著臉還想再勸,念念卻已經擼了袖子,把廚房內的三人全部趕了出去。
出來時才發現,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了,瑾楓園的丫鬟婆子幾乎都趕過來議論紛紛起來,就是丁香也是一臉莫名的看著站在廚房里,又穿回丫鬟服裝的念念。
聞雅和莫飄是不敢走的,只能在廚房外邊看著,其他人更不會走了。
念念右手拿著菜刀,左手拿著排骨,一刀下去便將排骨分成了兩半。
她的動作很快,刀子觸踫砧板發出‘篤篤篤篤篤篤’的清脆聲音,有條不紊,看的人眼花繚亂。
她很快切好排骨,紅芽遠遠的看了一眼,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好厲害,好像每塊都量好了長短一樣,看起來都一般大小。」
圍在窗戶和門口的下人發出‘哇’的驚嘆聲,眸子都亮了起來。
念念心無旁騖,又去切白條雞,骨肉分離,十分快速,‘篤篤篤篤篤篤’的聲音一刻不停的在廚房內響起。
兩刻鐘後,所有的食材全部被切好了,放在盤里簡直就像是藝術品一樣。
紅芽拉著莫飄的衣袖說道,「郡主好厲害,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所有的菜都切得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一樣,而且動作那麼快,又好看。」
莫飄呵呵呵,笑意有些僵硬,卻硬是一個字說不出來。
聞雅已經開始嚴陣以待了。
念念走到灶台邊,開始生火……
一刻鐘後……
「轟」的一聲……
白硫亦再度醒過來時,天色已經微微的暗了下來。
他一睜開眼,便覺得精神好了許多。看到床沿站著的阿溫時不由愣了一下,「你怎麼在這里?念念呢?」
阿溫的臉色有些復雜,看著白硫亦欲言又止了起來。
「怎麼了?」白硫亦眯了眯眼,覺得她的表情很微妙。
「郡主在廚房。」
廚房?「她在廚房做什麼?」白硫亦一邊問,一邊穿衣服。
阿溫上前搭了一把手,好一會兒才吞吞吐吐的說道,「瑾楓園的小廚房被毀掉一半了。」
白硫亦的動作一頓,「你說什麼??」
阿溫都快要哭了,「也不知道郡主為什麼忽然心血來潮的說要做菜,所有的食材都切好了,前面一切順利,可等到開始生火的時候……就,就……聞雅姑娘和莫飄姑娘攔都攔不住……屬下讓人去稟告了老夫人,老夫人說由著郡主就是了,也不用管。可是……主子,屬下懷疑郡主這是在報復,想毀了瑾楓園。」
做菜???
白硫亦一臉莫名,據他所知,念念應該不善廚藝才是。
他將頭發束好,對阿溫說道,「走,我們去看看。」
阿溫急忙點頭,現在廚房可是一團亂,老夫人又下了命令說由著郡主來,那夫人就更加不會說什麼了,其他人更是攔都不敢攔。
要是繼續下去的話,指不定連正房這邊都要燒到了。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朝著小廚房走去。
還沒走到,就听見幾道尖叫聲,「郡主郡主,火,火又燒著了。」
「郡主,不要加水,用蓋子啊。」
「郡主,小心你衣服。」
「郡主,你頭發要燒著了。」
「郡主,站遠一點,油會濺出來的,沾上皮膚就不好了。」
白硫亦越听越不對勁,怎麼不像是燒廚房,像是在燒她自己似的?
他往前走了幾步,走到門口時,很快有人發現他的身影,急忙讓開來,「大少爺。」
白硫亦「恩」了一聲,抬步便跨進了廚房,一抬眸,就見小廚房內一片狼藉,站在中間念念皺著眉頭,手上拿著一根冒著煙的木棍。
他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陣,發現她身上並沒有任何損傷,這才低低的松了一口氣。
阿溫卻臉色有些發青,「好了,現在廚房基本上都毀掉了,主子,怎麼辦?」
白硫亦默然無語,直接抬腳走了進去。
念念還在皺著眉頭,不過就是燒個菜,怎麼就這麼難?前面步驟那麼順利,後面就像是鬧災了一樣,到底哪里出了問題?她手腳分明很靈活的。
正想著,面前忽然多了一道身影,她抬起頭看去,下一刻,猛地扔掉了手中的木棍,干笑出聲,「你醒了?」
「你這是做什麼?」
「你身上有傷,我想著做藥膳來著,可似乎不太理想。」
白硫亦扭頭,豈止是不理想?這毀掉的廚房差點沒讓阿溫哭出來。
他拉過念念的手道,「你先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念念還不習慣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他拉手,想抽回來,可他握得死緊,她只好隨著他的腳步一塊走出了廚房。
白硫亦趁機給阿溫使了個眼色,阿溫聞雅莫飄等人都松了一口氣,這才紛紛進了廚房。
白硫亦的手溫和有力,念念跟著走了幾步,就覺得手心都開始酥麻了一樣。
直至被他拉進了正屋,她才抽了回來,臉色正了正,問他,「你要和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