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溫腳步飛快,帶著念念朝著左邊的方向走去。
一邊走一邊回道,「不止我來了,主子和夜公子也來了。」
念念一愣,腳步就頓住了,不由詫異的看向他,「那他們人呢?」
「蠍子只爬到這個別莊門口,大概里面是有它不喜歡的味道,所以一直止步不前。不過夜公子說了,既然它是朝著這個方向來的,那郡主肯定是在這個別莊里面。所以我們就分頭尋找郡主了,我運氣好,倒是先找到郡主。我們先出去,然後我再通知主子。」
念念蹙眉,難道自己先前听到的打斗聲,是白硫亦或者北北發出來的?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已經走到了別莊的門口。
一路過來,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不少人。看那傷口,幾乎都是一擊斃命的。
阿溫一直提著劍全神戒備的模樣,小心的在前面給念念開路,直至兩人站在別莊的外頭,他才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隨即就見阿溫跑到一旁的大樹後面,模出弓箭來,朝著天空放了一記響箭。
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原本還在別莊中尋找念念的白硫亦和夜擎北迅速撤退。
阿溫不敢放完響箭,不敢掉以輕心,很快帶著念念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
兩人這才有機會說話。
念念想起他說的蠍子,眸子便不由的閃了閃,問他,「蠍子哪里來的?」
阿溫笑了起來,「夜大公子來了,他給的。」
果然是大哥。念念嘴角便噙了笑,眸光變得更加明亮起來。
只是阿溫接下來的話,倒是讓念念有些意外。
他說,「不過奇怪的是,我們進了別莊時,里面好像已經經過了一場打斗,我一路找過來,幾乎都沒遇到什麼障礙。我還以為里面是有什麼陷阱,一直小心翼翼的,現在除了莊子,才終于稍稍安下心來。」
念念整個身子驀然一僵,「你剛才說什麼?你們進來時,那些府上的暗衛已經被人給收拾了?」
「是啊,難道還有誰在暗中幫著我們不成?」阿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還以為要費很多功夫才能將郡主救出來。
最起碼,郡主也應該是被人挾持在手,經過一番打斗才可以的。
沒想到事情竟然這般順利,順利的讓他心里劃過一絲不安。
念念眉心幾乎打成了一個結,這樣說來,她听到的打斗聲,也不是白硫亦和北北的了?
可是奇怪了,到底誰來了別莊?是來救她的,還是單純和那個面具男有仇,所以來復仇了?
不對不對,念念用力的搖了搖頭,應該不是來救她的。她到天雨國來,認識的人少之又少,更加不會有人知道她被抓並且關在這個別莊才對,而且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單槍匹馬的來,好歹也會通知白硫亦或者是聞雅等人。
所以……恩,應該是那人和面具男有私人仇恨,湊巧了而已。
念念很堅定的給自己下了定論,也就暫時將這件事情拋開了。
就在這時,前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有人飛快的往這邊疾步而來。
阿溫探頭看了一眼,眸光頓時一亮,「是主子和夜公子來了。」
念念立刻收斂心神,想到前不久的事情,頓時就變得別扭了起來。
她站起身,往前走了一步。
沒想到剛抬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人用力的摟進了懷里。
念念愣住了,頭頂傳來低低的熟悉的聲音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語氣當中隱隱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念念甚至能感覺到他全身的神經都松懈下來的樣子。
夜擎北嘴角抽了抽,和阿溫對視了一眼,默默的將臉扭到了一邊去了。
念念漸漸的臉色燥紅起來,伸手推了推他,「松開。」
她還沒消氣呢,還有,前些天她被抓的時候腳崴的事情,也是他的錯。
白硫亦卻不松手,又用力的摟了她一下,才微微低下頭來看著她,「有沒有受傷?」
念念使了力氣,一把將他推開了,隨後扭過頭對著阿溫說道,「我們回去了。」
阿溫苦哈哈的看了一眼白硫亦和夜擎北,兩個主子都在這里,郡主偏偏找他說話,這……
他都能明顯的感覺到主子和夜公子對著自己冷笑的模樣。
念念卻踹了他一腳,「還不走?」
阿溫只好嘆了一口氣,也不敢去看主子了,只能灰溜溜的朝著他們馬車所停的位置掠去。
念念也很快跟上,隨後的白硫亦和夜擎北對視了一眼,表情都有些凝重,過了好一會兒,又同時扭過頭去看方才走出來的那處別莊,這才轉身離開。
而就在他們一行人離開不久,別莊內緩緩的走出來一個人。
眼神陰鷙,眸色陰沉,捂著胸口用力的將蒙在自己臉上的黑布給扯了下來,緊緊的盯著念念離開的方向看。
片刻後,他驟然一拳打在牆面上,那牆面霎時被破開了一個大窟窿,發出‘砰’的聲音來。
「白硫亦,真沒想到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
他正臉色發青,遠遠的看到有幾個人掠了過來。
其中一個帶著面具的中年男子尤其顯眼,他一來,就停在了他的面前,臉上閃過一絲焦慮之色,「怎麼回事?出什麼事情了?」
「爹。」年輕男子咳了一聲,有些難受的撐著他的手臂,「事情有變。」
「郡主呢?」面具男聞著濃重的血腥味,眉心幾乎打成了一個結。
年輕男子苦笑,「白硫亦和夜擎北不知道從哪里知道郡主的下落,今晚上悄悄的潛進了別莊,這會兒……將人給救走了。」
「什麼?」面具男猛地站了起來,差點將年輕男子甩到一邊去。
他的臉色整個都暗了下來,看著自家兒子沉聲道,「他們往哪里去了,走了多久?」
年輕男子手指抬起,指了指,「剛走沒多久。」
面具男目光一沉,立刻帶著身邊的幾個人轉身掠去,「追。」
「爹,爹……」年輕男子一愣,再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背影飛快疾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