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御龍灣軍訓設定為半個月,所以童言等人不得重返御龍灣,童言一臉頹廢的樣子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兩條又長又細白女敕的小腿兒放在茶幾上,懷中抱著一大包薯片,吧唧吧唧地吃著,口中碎碎念道,「能不能不去御龍灣啊?半個月很可怕的了!而且還是封閉式的,不去不去我不去了。」童言搖晃著腦袋,像個撥浪鼓一樣。
南風走,模了模她的腦袋,就像在模小貓咪一樣,「乖,模模,不去就不去,我贊同你。」反正去不去都是一個樣的,對他來說學校……就是個打發時間的地方而已,會去鑾華,不過是因為童言,如果童言不去御龍灣,那麼他去御龍灣又有什麼意思?
童言一听,激動地放在薯片,轉過身跪在沙發上,兩只水靈靈的大眸子看著他,精致的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真的?真的?南風你太好了!你真的是太太太太好了啊!」
一旁在廚房里面收拾殘局的淨寒听到他們兩個人的對話,雙眸半眯著,手腕翻,手中的抹布直接朝著南風的後腦勺飛,正正方方印著小熊的抹布直接蓋在他的頭上。
南風嘴角眼角一起抽,童言飛快地跳到另一張沙發上,捂嘴看著南風。
淨寒走過來,站在南風的身邊,一臉嚴肅的樣子看著童言,「不行!」
「為什麼嘛,人家就是不想去御龍灣,一個破大海的,也沒什麼好看的。」童言激動地站起來,小嘴兒撅的高高的,一臉不滿的樣子看著淨寒。
淨寒優雅從容地月兌下圍裙,疊好放在手臂上,深邃漆黑冷艷的眸子看著童言,漆黑的雙眸散發著一絲冰冷的氣息,「如果不回去御龍灣,那麼你就去童家,直到軍訓完畢再回來。」淨寒冰冷的口氣仿佛不再是那個溫暖的鄰家大暖男了,他轉身將圍裙放在桌子上,泡了花茶端過來。
「你自己想好,我不強迫你。」淨寒倒了杯花茶遞給童言,她顫抖地伸出小手接過那杯花茶,
不強迫……不強迫,你,你這不就是在強迫我嘛!
南風不解地看著他們兩個人,不明白為什麼一提到童家,小野貓整個人頓時就不開心了,情緒甚至還有些低落,童家,童家應該就是小野貓她家吧,難不成她和家里人的關系不太好嘛?要不然怎麼一提到童家兩個字,淨寒變得嚴肅冰冷,而小野貓變得情緒低落。
童言緩緩坐下,修長白女敕的小手捧著茶杯,水靈的眸子看著杯中漂浮的花朵,沉浮不定宛如她站在的心情一樣,她輕咬下唇,松開緩緩開口剛想要的時候,響起來了。
童瞳
屏幕上顯示這個兩個字,童言整個人頓時汗毛豎起精神都有些不太好了。
「接。」淨寒看了一下,緩緩開口道。
童言放下手中的茶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來,按下綠色的接听鍵,「姐。」
「回家。」那頭,傳來一聲縴細尖銳刺耳的女聲,那聲音冰冷的宛如冬天的寒冰。
「怎麼了?我在軍訓,回不去。」童言故作鎮定地說道,那雙眸不安地看著淨寒,淨寒不語。
「海藍之心丟了。」
「管我什麼事?我多久沒回家了,怎麼東西丟了就叫我回家,難不成是懷疑我拿了不成?」童言一時沒有控制好情緒,破口大吼道,而後深深地舒展一下,低聲道,「抱歉,我太激動了,我不會回去的。」
海藍之心,童家的五大家寶之一。
她不明白,為什麼東西丟了要叫她回家?她已經足足一年沒有回家了,她也不想要回去,東西丟了就丟了,反正那條海藍之心丟不丟對她來說也沒有什麼差別,就算童家的人全部都死了,對她來說也沒有什麼差,反正……她又不是童家的人,她只不過是個孤兒罷了,一個被童家收養的可憐蟲而已。
「童言,回來!別讓我再說第三次。」童瞳冰冷的聲音如同魔音一般,鑽入她的耳中,在她的腦海之中不停地來回循環著。
童瞳掛斷了,童言不知所措地看著淨寒,久久才緩緩開口,「淨寒……我,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回去,我不想要回去哪個地方。」童言丟掉,小小的身體蜷縮在一起,宛如受到傷害的小貓咪一樣,自我保護著,瘦小的身軀不停地抽出著。
南風,白辰和白澤頓時傻了眼,他們從來都沒有看過她這幅擔驚受怕的樣子,她在畏懼,她很畏懼,她在害怕,她很害怕,三人不曾想過童言居然會有如此……不堪的一面。
那個天天臉上掛著笑容、和南風斗嘴、天天找淨寒撒嬌的童言,那麼活潑的她原來也有這樣的一面。
淨寒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擁入懷中,那雙寬大有力的手撫模著她的秀發,語氣溫和地說道,「乖乖乖,不要怕,沒事的,和我說說,童瞳對你說了什麼?」
「她,她說海藍之心丟了,叫我回去。丟了就丟了,關我什麼事啊!我都一年沒有回家,為什麼東西丟了要叫我回家啊!難不成想說是我偷的啊!」童言情緒異常激動地抓著淨寒的衣領,雙眸通紅地看著他,「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回去……回去我會控制不住的……」
「沒事的,你沒有拿,我知道,我陪你一起回去,好不好?」淨寒一下又一下地撫模著她,「我順便回去處理些事,我會陪你的。」
童言搖搖腦袋,水靈的眸子泛著渴望的神色看著他。
「海藍之心?童家?童瞳?」南風模了模下巴,眉頭皺在一起,不停地重復念叨著,恍然大悟地跳起來指著童言說道,「你是珠寶世家的小千金?!」
淨寒點點頭。
南風恍然大悟地指著淨寒,「你,你就是幫小野貓修改資料的人?」
淨寒頷首點頭。
「她根本就不是什麼工讀生,對不對!」雖然早就知道她並不是什麼工讀生,但是怎麼也想不到,她會是B市赫赫有名的珠寶大亨的小千金,不過……不過她既然有那麼顯赫的身世為什麼要可以去隱瞞,還弄做什麼工讀生。
「我不是我不是,我和童家一點兒關系也沒有,他們不是我父母,他們不是!」往事歷歷在目,痛心疾首的感覺深深地涌起來,她就這樣蜷縮著,小小的軀體蜷縮在淨寒大大的,溫暖的,結實的懷抱中。只有淨寒的懷抱才可以讓她冷靜下來,讓她不在那麼害怕。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童言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不停地喃喃著,原本水靈的雙眸也變得非常的無神空洞。
南風還想要問什麼,卻被白辰給拉住了。南風知道這個時候在多問一句只會更加傷害小野貓,「淨寒,既然你們要回去,那麼我們就在你家打擾就幾天,不介意吧?」
「不介意。」淨寒抱起童言,淺笑道,「乖乖乖,先去換一下衣服,我和你一起回家。」
童言窩在他的懷中,眼角泛著晶瑩的淚水,小嘴兒輕輕開啟,有氣無力地說道,「真的……要回去?我,我真的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真的真的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看見他們……看見他們,她就想要提起大刀對他們揮舞著,看著他們在血泊中下跪求饒,就像十年前那樣……那種濃濃的嗜血感不停地涌上來,她想要……她想要得到實力,能力,然後讓他們一個一個地跪在自己的身前求饒著!
「沒事,有我在,我會控制住你的。」淨寒和童言是青梅竹馬,自然知道她小時候發生過的事,但,但卻無法開口告訴她那麼血腥的事,他以為喝了那要湯,童言就會將所有的事全部都忘記,但沒有想到她忘記是忘記了,只不過在三年前就記起來了,她就將所有的事情記起來了。
她不是害怕會童家,也不是畏懼童家的任何一個人,而是每一次看見童家的人她都想要一個一個地親手地扭斷她們的脖子!
她控制不住……她害怕,她的實力不足,所以只能選擇離開童家,難得回去一次。
那種嗜血感,只是建立在復仇的基礎上罷了。
她這麼多年來的努力,不過就是為了得到實力,然後有朝一日可以復仇!可以血洗童家!
只是……可笑的是,童家的人卻不知道她記起來了,她記起七年前那晚的事情,還單純的以為她只是有暴力傾向而已。
愚蠢的人,終究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換好衣服後,童言臉上的笑容早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冰無情的臉,那副模樣,冰冷的拒人三尺之外,看到童言那樣,南風都有些畏懼,不敢上前說什麼,只能遠遠地目送著他們離開。
直到他們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的,南風這才緩緩地開口,冰冷的語氣宛如萬丈深淵里的寒冰,深邃的眸子染發著陰森黑暗的氣息,「阿辰,幫我調查一下童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為什麼小野貓會顫抖地說怕自己控制不住,她不是在害怕童家的人,而是在害怕傷害童家的人,小野貓那雙殘酷嗜血的眸子被紅絲布滿,就像走火入魔的人一樣,可怕的模樣,讓自己不禁為她捏了一把汗。
白辰走進淨寒的書房,打開電腦, 里啪啦地開始查閱。
書房牆壁上掛著一個大古老的時鐘,整個書房只剩下 里啪啦的敲鍵盤聲音和時鐘的滴答聲,還有三人的呼吸聲。
「不行,查不到!」半天,白辰咬牙看著屏幕,緩緩開口,「隱藏的太深,密碼太多,破了五個還有十個破不了。」淨寒的技術遠遠在他之上,童家當初請人抹點這件事,而後不用一年就被人查不出來,年幼的淨寒早已經是這方面的天才,他私下重新抹點,還特意上鎖,每年都會上一個鎖,隨著年齡的增大,他的技術越發好,上的鎖也越加滿意解開了。
所以,白辰能破五個,已屬不容易了!
南風並沒有責備白辰,因為他知道白辰已經盡力了,只怪淨寒本領太高強。
「走,直接去童家了解!」南風起身,理了理衣服,深邃的眸子看著電腦桌上的照片。
那是童言和淨寒的合照,兩人約模七八歲左右,很可愛,童言笑的很燦爛,淨寒笑的很紳士。
童家……到底童家對他的小野貓做了什麼事!為什麼她一听到童家兩個字整個人情緒低落,一股濃濃的嗜血感直接涌上來,
「就,就這樣去嘛?」白澤放下手中漫畫書,整個書房居然有三分之二都是童言的耽mei漫畫書,剩下的三分之一才是淨寒的書,「我們勢單力薄直接進去實在是不好吧?況且這兒是B市,不是咱A市,太亂來實數不好呢。」
「嗯,我知道。」這一點南風不是沒有考慮到,「去童家隨便抓個人詢問一下就可以了,不要鬧出太大的動靜。」
他想知道關于童言的全部事情,真的真的很要知道。
「嗯。」白辰和白澤異口同聲地說道。
三人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直接走了出去,童家是B市的商業大亨,所以要找到童家並不是一件太難的事。
「抓個老一點的問一下。」新人應該不會知道的,所以只有找元老級別的才可以知道那時候的事情。
這一點,白辰和白澤都知道。
童家。
童家位于B市的海楓山的半山腰,傳統的英式布局,大鐵門外。
一件黑色的瑪莎拉蒂緩緩挺住,坐在駕駛座上的淨寒解開安全帶下車,來到副駕駛座,打開門,牽著童言的小手來到大鐵門前,溫潤如玉地手指按了按門上的命令。
「我們來了。」淨寒冰冷地說道,不一會兒鐵門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宛如如羊腸小道的鵝卵石路,兩旁竟是高高聳立的數目,宛如林間小道一樣,詢問十足,但是童言和淨寒沒有那個心思去欣賞這些。
推開主宅大門,放眼看去,童家的所有人都坐在大廳內,坐在中央的是童家家主童縱涌,兩鬢早斑白如霜,臉上布滿皺紋,但是那雙眸子卻絲毫不想七十歲老人該有的,而是清澈有神宛如青年。那雙眸隨著大門大開,而緩緩抬起,對上童言那布滿紅絲的眸子。
「你還是老樣子,一進童家眼楮就紅的像兔子一樣。」童家主坐在沙發上,雙手放在龍頭拐杖上,緩緩開口打趣道。
一進門,童言的情緒更加控制不住,呼吸聲越來越沉重,左胸口下面那顆三百克的心髒跳的很猛,仿佛要沖出胸口跳出來一樣!淨寒緊緊地抓著她的小手,很用力很用力地抓著她的小手,將她那雙冰冷的宛如寒冰的小手緊緊地包裹在自己溫暖的大手里面,將自己炙熱的溫暖通過手傳達到她身體里面。
「過來坐著吧。」童家主絲毫不介意淨寒的出現,因為他早已經將淨寒默認為童言的未婚夫了。
童言杵在那兒,雙腳仿佛被灌了大量的鐵塊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幸好淨寒來了,要不然童言可能會一直紅著眼楮,站在大門口看著他們,淨寒扯了扯她的小手,帶著她站在一旁。
童家,規矩十足的傳統家族,小一輩童言這一輩的的都必須站著,長輩坐著,自然而然也就形成了兩種局勢。
一種坐著,一種站著。
「海藍之心都偷,你們都知道了吧?」童家主發話,那聲音中氣十足,渾然不想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這一次把你們全部叫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眾人點頭,現場氣氛十分緊張,童家的僕人全部都到外頭看風了。
「海藍之心雖然是五家家寶中最不值錢的,但好歹也是家寶,如果被外人知道家寶丟失,那麼市面上就會引起風波,我不是怕家寶被損壞,而是怕家寶被歹人模仿,大量生產仿制品。」童家主語重心長的說道,他們做珠寶的最擔心的就是真品被盜,仿制品大量流入市場,這樣一來被所有人都會造成巨大的影響。
「父親,那……那家寶是什麼被盜的?」童瞳的父親,童言的大伯童銘記,他人之前在國外做鑒定,接到童家主的,才匆匆趕回來,具體的事情他什麼也不了解,只知道家寶被盜而已。
「是啊!什麼被偷吧!請詳細和我們說一下。」在場不單單是童銘記不知道具體的事情,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們只知道海藍之心被偷,其他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
童言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不停地打著哈欠,被偷和不被偷,對她而言都沒有什麼差。
童家主意味深長地看了一下在座的每一個人,和站著的人,語氣低沉地說道,「在昨天夜里,我去密室盤點東西的時候,發現海藍之心不見了,還有幾樣小玩意也不見了,地上只留下一串腳印,我叫人過來量了量,大概是二十六七碼的鞋印。」
呵呵呵,童言靠在柱子上,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笑容,三十六七碼的鞋印,這不是將所有的矛頭全部指向了她們這群小輩嘛?
「家主,你可不要被表面給迷惑住了。」既然他要將矛頭全部指向小一輩,那麼她就要反指,「或許那三十六七碼的鞋印根本就是用來迷惑人的。」童言挺直了腰桿,走進去,「家主莫非老糊涂了,會這種表面看到的東西?」
童銘記大手猛的在桌子上用力一拍,炯炯有神的雙眸看了童言,怒吼道,「放肆!童言你怎麼和爺爺的!還有沒有家教!尊老愛幼不懂嗎!」
家教……家教那玩意早已經在十年前的那晚全部消失的一干二淨了,她……原本也是有家教的,只是,只是她的家教已經全部唄奪走了!
童言那通紅的雙眸看著童銘記,雙眸紅的仿佛快要滴出血來,嗜血的模樣讓童銘記都有些害怕了,顫抖地伸出粗壯的手指頭,「你!你這是什麼眼神!我可是你的長輩!」
淨寒上前拉住童言的手,對童銘記淺笑,而後拉著童言的手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在她耳旁低聲說道,「乖,不要沖動,听話點。」
童言通紅的雙眸直勾勾地看著前方,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將童銘記直接咬碎。
童銘記松了一口氣坐回位子上,整個人還驚魂未定,忽然感覺身後有一股炙熱的視線盯著自己看,他知道是童言在看他,他不想回頭也不敢回頭,反正……她也就只有盯著自己看的份,童家的人都在這里,量她有多大的能耐也只能干瞪著自己。
「童家主,言言說的也是挺有道理的。」童言的阿姨童泠悅,身著一身古典水墨色旗袍,披著同款披肩,完美的身材全部體現出來,修長的腿疊加在一起,「或許是有人故意就給我們錯誤的線索,這也說不準。」
童言看了一下童阿姨,輕哼一聲。為自己說好話,那又如何,你自個不也是穿三十六七碼的鞋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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