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玦想象不出一個這麼年輕的人為什麼竟然會這樣暮氣沉沉,眼神中除了憂傷便再也找不到其他情緒,她不由心里有些惱火,有些粗魯地將他推開︰「你有什麼事是必須死的?難道我花了力氣救你就是讓你死的嗎?」。
男人似乎被她突如其來的粗暴弄得有些傻了,瞪大了一雙眼楮,茫然地看著她。
唐玦不去看他的眼楮,沉聲道︰「听著,你現在的命是我的!在沒有得到我允許的情況下,你沒有權利選擇死!听到了沒有?」
男子呆愣了半晌,唐玦本以為他不會回答自己,卻听他悶悶地道︰「我知道了。」我說話的時候,語氣里也透著一股子憂傷。
唐玦故意將之忽略了,問︰「你叫什麼名字?」
「彭海風。」
「很好,彭海風,你的命是我的!」她又強調了一遍,這才將手扣在他的脈門上,又用靈氣給他梳理了一遍傷口。
晚上躺在床上,唐玦總感覺哪里不對勁,仔細想了想,才想起他們回國那天,遇到了一個開布加迪威龍的妖魅男人,似乎叫彭海天,她立刻打開網頁輸入「華海集團」。
所調出來的新聞只有彭海天,以及他那輛拉風的布加迪威龍,對于歐陽璟他們口中的那個真正太子卻是沒有哪怕只言片語的介紹。可見不是有人故意為之,就是這位太子十分低調,從未在公眾眼里出現過。
于是她只得打電話給歐陽璟︰「璟哥。華海集團的太子叫什麼名字?」
歐陽璟對于深夜唐玦給他打電話本就感到十分奇怪,此時听她居然問了這麼一個不相干的問題,心中更是疑惑︰「你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哦,這幾天听同學八卦說起了這個。」她信口胡謅。
那頭歐陽璟道︰「他叫彭海風,據說在國外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不過國內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作為華海的太子,他被那個私生子死死地壓制著。」歐陽璟對彭海天的印象並不好,提起來還咬牙切齒的。
果然!唐玦所料不差,這個彭海風被追殺得這麼慘。想來也是被自己那位同父異母的所賜。她腦中出現那個一身白色衣服的妖嬈男人。想不到他下手這麼狠。
唐玦並不想卷進豪門恩怨里管那些破事,她自己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心里打定主意,等彭海風的傷勢好一點就讓他離開。她可不想無端端地給自己找個仇家。
次日。唐玦做了烤面包。準備給藍天送一些。可是藍天和媽媽一大早就走了。彭海風今天氣色好了許多,內傷在唐玦靈氣的滋養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而唐玦給他敷的治療外傷的藥也是最好的。因而見效十分快。
左右無事,唐玦又翻出師父的手札來看。厚厚的一共十二本,像是百科全書,有些是游記,有些是各門各派的功法、介紹,有些僅僅是他的心情體悟,更有些是他年輕的時候到了某個地方、見到了某些新鮮的事,十分雜亂,但是唐玦讀來倍感溫馨,仿佛自己也與師父一起去了相同的地方,見到了同樣的事,感師父之所感。所以她看得特別慢,才看到了第二本,這些都是記載的師父年輕時候的事。
中午唐玦做了香噴噴的飯菜給彭海風送,他已經能夠自行做起來吃飯了。唐玦放心里不少。
吃到一半,她的電話響起來,是藍心打來的,里面非常嘈雜,只听她的聲音非常焦急︰「怎麼辦?小玦,怎麼辦?」
「怎麼了心姐?你別急,慢慢說!」唐玦有些奇怪,藍心平時是個十分穩重的人,怎麼這會兒有點語無倫次了。
「天天不見了!」
「什麼?」唐玦驚得手機差點從手中掉下去,「你說什麼?什麼叫不見了?」
藍心只知道哭,旁邊還有幾人在勸她,鬧哄哄的,根本听不清楚。唐玦急得叫道︰「心姐,你冷靜點,先告訴我,你們在什麼地方,我馬上!」
藍心這回倒是冷靜了一點,說了一個地址,唐玦掛了電話,立刻又給歐陽璟撥,讓他趕快來接自己。又將中午吃剩的飯菜全部端到彭海風房間,交代他自己有急事出去一趟,讓他自己在家注意安全。
學校組織旅游的地方是天陵市下屬的一個縣級市,與鄰省交界的一個偏遠山區,這山區漫山遍野全部種著竹子,因在本市的最南邊,命名為「南山竹海」,風景秀美怡人,車子開進山區,便陡然感覺一陣清涼。
不過兩人此刻都沒有心情欣賞風景,歐陽璟直接將車子加速到130碼,不要命地往前沖,只恨自己沒有陪著他們母子一塊兒來,否則便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兩人火急火燎地趕到,買了門票進去。等趕到時只見藍心守在一個廁所門口,蹲在地上哭得雙眼紅腫,她的旁邊陪著一個中年,據那自己介紹說,是藍天的班主任。
歐陽璟一把將藍心拉起來擁進懷里,拍著她的背安慰她︰「別怕,別怕,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怎麼回事?」歐陽璟安慰藍心的時候,唐玦便向那個老師打听事情的始末。
原來,他們進了南山竹海,導游說里面要走好長時間才有廁所,讓他們先去解決一下個人問題再進去。
這是女廁所已經人滿為患了,剛好藍天又等不及了,于是他便跟班上另一個小男孩一起去了男廁所,這次來的幾乎全都是媽媽帶著孩子,爸爸很少。不久那個小男孩出來了,藍天卻沒有出來,藍心等得焦急,可是男廁所也有很多人在,她又不能進去,跟老師說了之後,老師便請班上其他同學的爸爸幫著進去看看,可是那個家長出來之後卻說里面根本沒有小孩。而跟藍天一起上廁所的孩子也說,是藍天先上的,等他上廁所的時候藍天已經走了。
然而藍心一直等在廁所外面,卻沒有見到藍天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