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另一個老者冷哼一聲,「自從這個小丫頭來了,小唐越來越不把我們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了!做實驗關起門來自己做,藥制出來了連過手的機會都不給我們,直接拿出去賣了!問過我們的意思嗎?要不是看在那位老先生的面子上,我真想狠狠地說他一頓!」
「說他有什麼用!現在年輕人翅膀硬了,哪里還吃我們那一套?」
……
唐玦不願意再听下去,卻也沒有出去辯駁,畢竟哥哥還要在這個地方工作,這些老頭子,年紀一大把,心胸卻這樣狹窄!她和哥哥研究出來的東西憑什麼冠上他們的名字?本事沒有多少,卻和農村大媽一樣只會說人飛短流長。
唐玦不願意與他們吵,有些人想要他成事並不容易,但是一旦得罪了,暗中壞事還是綽綽有余的,她並不想給哥哥添加麻煩。雖然從根本上來講,唐並不是她真的哥哥,但是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從當初他不顧一切的跑到苗疆的小山村里去找她,她就決定這輩子好好對他,好好守護他。
這些老頭子也就是一個個窮酸,以專家自居,見不得年輕人比自己有成就,對別人各種羨慕嫉妒恨,不理他們也就是了。只要他們不作出過分的事,唐玦是不會跟他們一般計較的。畢竟真正算起來,他們還是她的後生晚輩,她覺得自己跟他們一般見識還是有失*身份的。
唐還沒有回來,不過他的助理卻來找過她。將那只小貓給她送了過來。小貓已經被洗得很干淨,顯然也喂飽了飯,此時十分安詳地睡著。唐玦沒事做,放了藍天出來,藍天見到這樣一只可愛的小貓十分高興,連聲問︰「,哪兒來的小貓啊?真可愛!」他伸出小手去模它,但是小貓似乎有些怕他,縮了縮脖子,還用一只爪子將臉蒙住。人性化的動作一下子將藍天萌到了。
唐玦捏捏他的小臉︰「你喜歡。我們就養著。」
「謝謝!」藍天歡呼了一聲,又問,「你好點沒?」他知道唐玦元氣大傷,但是人鬼殊途。他現在雖然已經隱隱要突破到「采陰」後期了。卻也不敢妄動幫助唐玦行功。而且在他心里唐玦現在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師父能夠與唐玦相媲美。
這一天,一直到天黑唐才回來。連校長的飯局都推掉了,就是放心不下唐玦。最後這些藥,他以五百萬的價格賣給了學校,雖然不算高,算是半賣半贈,這筆錢他全都打到了唐玦的賬戶上。這次沒有釀成大禍,學校幸免于難,也很承他的情,不然這個新上任的校長和一大批校領導位置也算做到頭了,而且教育部也撥了款,又有社會上的熱心人士捐助,而且學生們還有醫療保險,所以事實上學校等于沒拿什麼錢出來。
所以校長最終決定要召開一個新聞發布會,向公眾贊揚唐兄妹的義舉,畢竟這個藥研究出來十分不易。最後一雙方達成協議,這個新聞發布會在唐玦的診所開業時候召開。
因為這次很多人幸免于難,所以大家都很激動,這是一個不眠之夜,但是唐玦早早地就睡了,靈氣的恢復十分緩慢,這還是在研究所靠近山區的緣故,空氣十分好,靈氣雖然少得幾乎沒有,但是要比城市中好多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陣鈴聲吵醒了,接起來,是賀天敏,告訴唐玦,白萱還沒有回去,他們找了好長時間也沒有找到她,她的關機了。並且因為她沒有回去,學校發的藥也沒有吃,這會兒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她問唐玦在哪里,想讓唐玦幫著找找。
唐玦下意識地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快十點了,若是她沒有被抽血,這會兒說什麼也會去找的,但是這時候她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委婉的說︰「我今天出了點意外,恐怕不能幫你們找了,這麼大的事你還是通知她父母吧。」唐玦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出了這麼大的事,白萱還不願意告訴自己的父母呢。
這一回賀天敏倒是不再糾纏了,她頓了一頓問道︰「你出了什麼意外?要不要緊?」
「哦,沒事,有我哥在,你放心吧!這麼晚了,聯系不上還是報警吧,不要一個人在外面找,最近學校很不安全!」唐玦叮囑了一聲。
「嗯,我知道了。」賀天敏應了一句,就掛了。
唐玦一時反倒睡不著了,起身練了一會兒《天心子午訣》,隨著動作,身上的內力不由自主地跟著游走,靈氣比剛才自己強行運行小周天的時候增長快了許多。
一夜的時間很快了,天才剛剛亮,唐玦放在床頭充電的就響了起來,看著上面的名字竟然是存了號碼以來就沒有聯系過的邱水綠,實在是有些驚訝,一般平時都是賀天敏給她打發信息的。而且,唐玦隱隱感覺邱水綠是喜歡賀天聰的,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她跟唐玦有些生疏,不如其他兩個女生好。
這時候接起邱水綠的唐玦心里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下意識地開口就問︰「阿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嗎?」。同寢室的幾個女孩都互相叫著昵稱,她們都叫唐玦做糖糖,唐玦也叫著她們的小名。
那頭的人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愣了一下,繼而里面傳來賀天敏的聲音︰「糖糖,是我,窩的沒電了。」她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唐玦听見里傳來吸氣的聲音,問道︰「是不是萱萱找到了。」
「糖糖,萱萱這次麻煩大了。她殺人了。」賀天敏語氣雖然還算平靜。聲音卻在顫抖。
「敏敏,一大早的你跟我開這種玩笑好嗎?今天好像不是愚人節吧?」
「我沒跟你開玩笑,是真的,警察已經先我們一步找到她了,她殺了她男和那個渣男帶來的小三。」
賀天敏說得有些急,唐玦一時沒能反應過來︰「什麼什麼?你說清楚點兒!」
「前天不是一大早他男找她出去了嗎?原來那男的不是來看她的,是听說我們學校出事了,萱萱也感染了病毒,特意來跟她分手的,並且他還帶了個女的。據說這男的一早就跟那女的好上了。可憐萱萱還不知道,出去了之後那男的把她帶進了他跟那女的開的房間,想要當面跟她說清楚了。萱萱氣不過就跟那女的打起來了,後來不知怎麼回事她說她自己暈倒了。醒來之後那男的不見了。而女的已經死在了床上。死狀就跟我們學校先前死的幾個女生一模一樣。」賀天敏說到這里仿佛想起來什麼,停了好大一會兒才接著說,「萱萱被警察找到的時候渾身是血。手里還握著把刀。」
「等等!」唐玦打斷了她,「你不是說那個女的死狀跟我們學校先前出事的人一個樣麼?既然一樣那不是身上應該沒有傷口麼?怎麼萱萱還會滿身是血?」
「糖糖,我是找了派出所相熟的人打听到的,你听我把話說完。」賀天敏又深深吸了口氣,顯然這個時候她情緒並不平靜,「當時房間里只有她們兩個人,那個男的卻不在。後來警察在隔壁房間的衣櫃里找到了那個男的,那時,那時……」
賀天敏重復了兩句顯然說不下去了,唐玦只听見一旁邱水綠的聲音︰「敏敏,你沒事兒吧?」過了一會兒,被邱水綠拿了︰「糖糖,你趕緊回來吧,晚了恐怕都見不到萱萱了,萱萱現在已經崩潰了,而且她拉肚子拉的厲害,整個人都神志不清了,這會兒在醫院里。晚上我們守在外面,听見說便出血來了。」
「阿綠,你等等,剛剛敏敏說萱萱殺了那個男的?」
「嗯,是的,那把刀上只有萱萱一個人的指紋,那個男的被發現的時候臉上皮膚全都被割掉了,而且心髒和下面也被挖了,後來在馬桶里找到了這些東西……」
她說著這話,唐玦又听見旁邊賀天敏的聲音︰「不要說了,阿綠不要說了。」
賀天敏上次被嚇壞了,連听到這些事情都覺得恐怖。唐玦果斷地說︰「好的阿綠,我馬上回去!」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便讓唐送她回去了,那只小貓因為藍天喜歡,她也帶著了。唐看她把小貓抱在懷里,以為她昨天是看小貓很髒,所以不要的,現在小貓洗得干干淨淨的就抱了。不覺寵溺地笑了笑,看了一眼坐在副駕的︰「你準備叫它什麼?」
「小花虎。」早晨的陽光透出車窗落在少女的臉頰上,令她臉上縴細的絨毛都蒙著一層柔和的光暈,仿佛聖潔的天使,那樣干淨,那樣純澈。這名字本來是藍天取的,她隨口說出來,卻帶了一種少女特有的清甜,令坐在一旁的唐心中仿佛塌陷了一角,柔聲說︰「答應哥哥,不要再逞能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即使你同學是無罪的,也該她遭受此劫。」
他本來是個只科學的人,可是這個時候也不由開口說出這些,倒似帶了一點禪機,唐玦安慰般地笑了笑︰「我知道的,我讓南宮過來幫忙。」
「你已經決定了?」唐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不過唐玦倒听懂了,臉上浮起兩團紅雲,默然不做聲地看著前方。過了一會兒,才拿出給南宮熠打。
唐直接把她送到了醫院,對于唐玦的本事前天醫院里就已經傳遍了,葉主任回去也曾拿患者做過實驗,但是根本沒有用,在他扎破患者中沖穴的時候,甚至血都流不出來,擠了好長時間才擠出幾滴暗紫色的血來,里面根本沒有唐玦扎針時爬出來的蟲子。甚至後來他將血拿到化驗室去化驗,也只能看出血液呈暗黑色,一些黑霧一樣的東西蒙在上面,使得幾乎看不見里面的細胞了。
這會兒看見唐玦再來,他就想問問,唐玦是怎麼做到的,那天明明她的所有動作他都看在眼里,可是為什麼那個小丫頭行,他卻不行呢,這沒道理啊!
不過唐玦這會兒沒工夫跟他細說,只是含糊地跟他說︰「您知道華夏古老的道術嗎?」。
葉主任被問得一愣,他實在沒有想到得到的會是這樣一個答案,他嘴里本能地重復了一句,走在他旁邊的唐玦已經說︰「不錯,我是運用道術將患者體內的黑氣凝實化成蟲子然後爬出體外的。」
怪不得那天她會說讓他回去盡管試試,葉主任現在恍然大悟,想不到這個小丫頭小小年紀,會的東西竟然不少,若是道術,這輩子他也不要想有這種起死回生的成就了。葉主任陡然間像泄了氣的皮球,背脊都塌了下去,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很多,本來陪同這唐玦往前走的腳步也遲緩了下來,轉而吩咐身邊跟著的一個實習生︰「你帶唐去吧,我還有些事。」昨天他已經得知了著名的醫學博士唐是她哥哥,這時候也不得罪她,向唐玦點頭致歉︰「我還有些事,就不陪同唐了。」
「嗯,您請便。」有沒有他陪同其實是一樣的,沒有他在身邊唐玦反而輕松一些。
唐玦推開病房進去的時候,里面坐著的兩個女警同時站起身來,而靠近門的一張病床上坐著的賀天敏也噌的一下站起來,伸手就向唐玦撲來。
唐玦一把抱住她,她整個人像陡然放松了下來似的,開始哀哀的哭,一個女警皺了皺眉,不耐煩地道︰「要哭出去哭。」
賀天敏背脊一僵,立馬收了聲,只無聲地落淚。
唐玦拍了拍她的背,眼中露出冷凝之色,看了那個女警一眼︰「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比較多,她受了刺激,你們請擔待一點兒吧!」她聲音不大,卻只有一種氣勢。
那個女警看了她一眼,沒吱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