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駛進了一個老舊的住宅區,這是一個老舊的小區,樓間距窄小,樓道逼仄,那戶人家住在六樓的閣子間里,沒有電梯,需要一層一層地繞上去。
唐玦和索朗倒是沒有什麼,其他人雖然也是身強體壯的,但是到了四層往上,便有些氣喘吁吁了。
在下車之前,索朗已經將阿峰這兩個人的下巴給托上去了,但是這兩個人顯然是害怕了,都離唐玦和索朗遠遠的,走在了最後面。不過唐玦和索朗在這里,他們也不敢跟同伴說。
這群人似乎怕唐玦和索朗跑了,將他們圍在了中間。
唐玦倒也不怕他們耍花樣,而且她帶著索朗出來,本來就是要收拾他們的.剛才在玄醫堂不好動手,但是現在在外面動手就沒有這麼多顧忌了。
到了五樓,其中一個人走上前去按門鈴,門鈴壞了,沒有聲音。他又砰砰W@砰敲門,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蓬頭散發的女孩子穿著細吊帶睡衣前來開門,睡衣的肩帶一邊耷拉在肩膀上,她仿佛並不知道,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問道︰「你們怎麼來了?」這語氣,顯然是認識這些人的。
「老李在家嗎?那個診所的人肯私了了,他們的人跟我們來了。」他說著側了側身,將擋在身後的唐玦讓了出來。
唐玦今天穿了一條無袖小白裙,及腰的長發幾天前燙了大卷,于清灩中多了一絲嫵媚。這女孩子看了她一眼。立刻吃吃笑起來︰「強哥,你從哪兒找來個這麼漂亮的?還是個雛兒吧?真有口福!」
那強哥听了這話,嘿嘿笑道︰「我倒是想啊,不過人家眼界高著呢!這是玄醫堂的醫生。」
「醫生?切,強哥,原來你愛好制服那一套啊?進來吧……」她掩口笑著,進了房間。
屋子里面一片髒亂,入眼處無不堆滿了東西,茶幾上、餐桌上都是吃剩的方便面盒子,以及沒有洗刷的碗筷。一股怪味夾雜著霉臭味兒撲鼻而來。
索朗連忙掩住了口。皺眉道︰「天哪。這是人住的嗎?」。
那女孩子走到臥室門邊,回過頭來看了索朗一眼︰「怎麼?小哥,你有潔癖啊?」
索朗指著滿地垃圾道︰「你這也太髒了吧……」他話沒說完,便被女孩搶白道︰「你嫌棄你不要來啊!我又沒請你來!是你自己往我房里鑽的好不好?」索朗雖然也在市井混過一段時間。但是卻也禁不住這樣直白的話。頓時便漲紅了臉。
周圍的男人起哄地大笑起來。還有人打趣那個女孩子︰「怎麼?看上這只童子雞了?」
女孩子啐了一口︰「恐怕他連從哪兒進都不知道吧?」說著自己吃吃地笑起來。
男人們再次哄笑,而索朗的臉漲得更紅了,他兩只拳頭捏得 直響。要不是唐玦在旁邊,他一早就跟他們動手了。
唐玦仿佛沒听到這些污言穢語,冷聲道︰「病人在哪兒?」她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嗡鳴,震得人耳膜生疼。
眾人被這麼一震,頓時停止了嘲笑,其中一個男人指了指上面︰「在上面呢!」
唐玦踏上了一個木質樓梯,這樓梯是復合板做成的,質量很差,踩上去咯吱咯吱響,像是隨時都會斷一樣。
唐玦腳步輕盈,上了樓之後光線頓時一暗,在樓梯的上方是一扇防盜門。緊跟在她後面的索朗走上前去,敲了敲門︰「有人在家麼?」
跟著索朗上來的一個人大力拍了拍門︰「老李,開門了!診所的人來了!快開門!」
再次等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老太太過來開門。老太太逆著光,仰著頭看他們︰「這兩個是什麼人啊?小高,你帶了什麼人回來?」
剛才那個年長的男人上前道︰「李嬸,老李不是拉肚子起不來床嗎?這兩個是玄醫堂的醫生,來給老李看病賠錢的!」
「原來你個害人精!還敢到我門上來!」老太太說著就瘋了一樣要撲上來,就要廝打唐玦。
索朗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老太太的手︰「有什麼話好好說!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你發什麼瘋!」
「什麼不知道什麼情況!我們老李就是吃了你們的藥,拉得人都要月兌水了!就是你們害的!你們賠!」老太太力氣很大,推搡著索朗。
「索朗,放開她!」唐玦吩咐道。
「我苦命的老頭子啊!」索朗一放開,老太太頓時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唐玦從她身旁走過,老太太連忙眼疾手快地抱住她的腿︰「你干什麼去!你個狐狸精!不要臉!你想害死我家老頭子是不是?」唐玦並沒有說什麼,靈力過處,老太太渾身像觸電一樣跳起來︰「你,你,你用了什麼妖法?」
唐玦抓住老太太的手臂,冷聲問︰「病人在哪兒?」
她剛問完,就听見衛生間一個虛弱的聲音︰「老太婆,你到哪兒去了?快給老子那點紙來!哎唷,可拉死我了!」
「哦,哦……」李嬸答應著趕緊到房間里去拿紙了。唐玦這才開始打量樓上這套房。這房子是閣樓裝修的,比下面的房間太矮了很多,而且很逼仄。面積不大,大概只有七八十個平方,比下面那一套也干淨不到多少。唐玦不知道他們跟樓下那套的住戶是什麼關系,心中猜測可能有一方是租客。
過了一會兒,李嬸扶著一個臉色蒼白的老頭子從衛生間出來,衛生間里傳出來一股惡臭。李嬸輕聲將唐玦他們的來意跟老李說了,意思是叫老李多要一點錢,將情況裝得嚴重些。
老李點點頭。不過在唐玦看來,他根本不用裝,情況已經很嚴重了,再這樣下去,很可能會導致月兌水。這種情況就跟霍亂差不多。
她不禁走上前去,問道︰「這種情況有多長時間了?」
「兩三天了。」李嬸說道。
「為什麼不去看呢?」唐玦有些疑惑。
「拉肚子是常有的事,我們以為吃點藥就好了,誰知……」老李沒有說完,就被李嬸打斷︰「你們診所開的藥吃了才出現的拉肚子,你們不該負責嗎?」。
唐玦身後跟著進來的一個青年道︰「我們剛開始還沒往這上面懷疑,結果越是吃藥越是拉得厲害。你們得想辦法解決啊,在這麼下去,人都要受不住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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