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把脖子轉讓眾人看,果然一大塊地方都變成紫色了,清這下無話可說,只能癱軟在地上任由處置。
「我都說蘇木是被冤枉的,你們還老在那里瞎鬧,整天一點主見都沒有胡亂听風就是雨,現在知道怪錯人了吧!」紫雪兒瞪著剛才嚷嚷聲最大的幾個雌性。
她們都低下頭看都不敢看蘇木一眼,把自己徹底裝成鴕鳥,林媚兒差點沒把牙咬碎。
洛克見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他皺眉看著地上的清問道︰「這些事都是你一個人想的?我看沒人在後面挑唆你也不會這麼狠心!」
清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他卑微地看著地面眼楮有些紅腫︰「首、首領,是我一個人做的,你要怎麼懲罰都行。」
洛克沉下臉沒有說話,他還在想著合適的善後方式。蘇木多少能猜中他的心思,所以也在等待結果。
不過她看著林媚兒全程都在冷眼旁觀,一點觸動都沒有,好像這只狐狸做得任何事都是理所當然的,那個清居然還護著,她忍不住開口︰「你也真是拼命!別人都把你推到刀尖上還要替她隱瞞,值得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清的情緒很激動,他顫抖著想站起來,但後腿的傷口還在不斷流血讓他很快又趴下去了。
林媚兒的眼里露出一絲得意,她對清的表現非常滿意。
「把清趕出狼族,永遠不能再踏入部落一步!否則我會對你趕盡殺絕!」洛克說得清晰有力,把首領的威嚴顯露了出來。
大家都不敢吱聲,也沒有一個人替清求情。本來蘇木作為一個外來的獸人,在他們眼里肯定是族人更重要,不過這件事畢竟清有錯在先,洛克這樣處理也不過分,他們自然心服,以後也知道了首領的底線在哪里。
而清倒在地上喘著粗氣,開始還以為首領會殺死他,沒想到最後還能留下一條命,他對著洛克的方向感激地看了一眼,這才踉蹌地拖著一條腿慢慢地離開了族人的視線。
「以後蘇木就是狼族的族人,我不想再听到任何的流言傳出來!夜深了,大家都散了吧!」洛克臉上恢復了清冷。
眾人忙三五成群安靜地走出了石洞,直到離開很遠依然心有余悸。
「那格,你這兩天照顧幾個獸也很勞累,早點睡吧,小雌性我會照顧好。」洛克沉穩地囑咐道。
「走吧,有洛克在不用擔心,何況蘇木受了這麼大的驚嚇也需要靜一靜。」亞斯投向蘇木的眼神有些復雜,不過還是堅決地拉著那格出去了。
「蘇木,那你好好睡一覺,記得要隔一會敷藥啊。」那格被強行帶走自然很不甘心,所以趕緊在出去之前再表現一下。
他自然不會說洛克你幫著敷會方便點,憑什麼好處都讓他佔盡了!自己現在心里還哇涼哇涼地寒著呢,哼!
紫雪兒見他們兩人都走了,也不好再待下去,于是俯身學著蘇木平時的樣子輕輕地模了一下她的腦袋說道︰「我走了。」然後和默跟著離開了。
石洞里只剩下兩人,氣氛開始冰冷下來。
「小雌性,你的傷口還痛不痛?」洛克打破僵局上前一步剛想看看她脖子上的傷口,蘇木快速躲開了。
「以後請叫我蘇木!我現在困了,不想說話。」蘇木轉過身背對他閉上了眼楮。
洛克收回停在空中的手,氣氛再次凝結!于是他只好默默地退開沒有說話,然後又把地上快要熄滅的灰燼撥開重新添加樹葉進去,等火勢大了才架上柴木,猛烈的火苗不斷在他的眼里跳動,把那抹黯淡掩蓋住了。
他知道放清走的時候,小雌性肯定會生氣。剛看到她脖子上的傷口時,他也有過想直接撕碎清的沖動,但還是忍下來了,畢竟他要是對族人做得太絕會讓其他人心寒,所以只能顧全大局,這是他作為部落首領的無奈。
洛克在火堆旁待了一會就輕聲走到禾草上躺了下來,很快就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蘇木知道他睡著了,這才睜開眼清明地望著石洞牆壁上凹凸不平的沙粒看。
她不是不能理解洛克的做法,只是立場不同而已。要她對一個想要殺死自己的人實在同情不起來,所以她覺得就這樣放走清過不了心里那關。
她也不是聖母,其實就是個自私的人。這幾天沒有自由已經很委屈了,今晚又被驚嚇了一場,所有的悶氣都憋在胸口她總要發泄出來,洛克非要湊上來也別怪她沒有好臉色,說到底他也是其中的罪魁禍首之一。
蘇木躺在石床上翻來覆去不斷弄出巨大的聲響,口里還發出了「嘖嘖」聲,然後狠狠地瞪著地上那個結實的背影看,恨不得在那上面瞧出一個窟窿眼出來才解氣。
洛克當然知道小雌性在鬧別扭,所以由著她折騰。只是她現在也不肯好好和他說話,看來要等她氣消了才有可能會理自己,他的嘴邊不禁露出了苦笑。
一個人的獨角戲有什麼好玩!她最後實在是太累了,昏昏沉沉就倒頭大睡起來。
洛克起身幫她把掉下去的一大截獸皮蓋好,雖然現在的天氣只是有少許涼意,但是叢林的夜晚還是冷的,要是小雌性一不小心感冒那就糟糕了。
洛克眼底帶著濃重的黑眼圈,但看著蘇木沉睡下來的安靜小臉,他還是露出了笑意。
第二天一大早,那格果斷第一個堅守在前線等待蘇木醒來。
他後其實也擔心了一晚上,實在放心不下她的傷口才重新搗了解毒的草藥拿來,順便小心眼地看看洛克有沒有趁機佔了先機,不了之後並沒有看到人,他的心里還在疑惑呢。
「蘇木,你好點沒有?」那格眼尖看到她翻動了一下,趕緊湊到前面去。
蘇木睜開朦朧的眼一時間也沒看清是誰,腦袋還處于一片混沌狀態。那格拿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她才反應了。
「那格,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有什麼事嗎?」。蘇木坐起來迷糊地揉著眼楮,然後漫不經心地問道。
那格看著她的動作心里癢癢的,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