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木起了一個大早,她心里也是惦記著陶器的事,昨夜翻來覆去睡不著,所以天一亮就睜開眼了。
她又習慣性地模向旁邊的位置,見是冰冷的,明顯撲了個空,心里正失落著。
「找什麼?今天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不多睡會嗎?」。
洛克正在忙碌著早餐,見她這會迷迷糊糊地尋找著自己的身影,于是拿過旁邊的獸皮給她披上,嘴里故意問著她。
蘇木靠在他懷里伸了個懶腰,又膩歪了一下,然後才摟住他的脖子嘟囔道︰
「你不是比我還早嗎?昨天你和他們一起干活,我看著也是累的,多睡會也不礙事。我看你就是愛操心,大家也還沒來呢。」
洛克抱緊她,任由著她念叨也沒有說話,等看著人緩過來了才抱著下床。
「洗漱好就來吃早餐。我知道你的心—無—錯—小說思也是一樣的,心里有事肯定睡得不踏實。」
蘇木暗暗嘆了一口氣,看來兩人就是操勞的命,難怪看著這麼合眼緣。
「又傻笑什麼?肉都涼了,一會不好吃可不要抱怨,這些都是我特意留給你的。」洛克柔聲催促著。
兩人這才吃好早餐出去。
大家也陸陸續續開始走動起來,部落里的人多了,果然看著很熱鬧,大家的心情也不錯,畢竟能吃飽喝足心里就踏實,所以也沒有其他的想頭了,自然都是願意安分的。
兩人一路來到建造土窯的地方。經過一夜的冷卻已經完全堅固下來了,看著樣子是不怕出現其他問題,就算打大風都不擔心了。
「力,他們把土坯送過來了嗎?」。蘇木扭頭問著他。
力趕緊把那邊送來的土碗放到面前,蘇木細細數了一下,大概有十個左右,而且上面的水痕已經凝固,形狀也出來了,就等著燒灼成陶器。
「你們幾個去把火升起來,我來試驗一下效果。」洛克讓人去點火。
蘇木站在旁邊看著。又不放心地叮囑一句︰「洛克。你小心一點。燒制陶器的溫度很高,輕易不能亂踫,所以你要看仔細了才放進去,不要傷著。」
洛克點點頭︰「我心里有數。」
一會等火勢大起來。蘇木讓他們繼續搬來柴火不斷往里面加塞著。她知道要等到土窯完全滾燙了才能放進去。
大火燒了半天。土窯的溫度眼看著越來越高,火紅色的焰火不斷冒出來,煙霧也跟著直沖上天。蘇木看著差不多了,于是讓洛克準備把土碗推進去。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土窯里,這次因為是打算試驗一次,所以洛克只放了兩個進去,畢竟沒有經驗一切都不好掌握,如果不成也還有挽回的余地,不好白白浪費了這些心血。
這邊的火勢正旺,另一邊的人還在不斷燒毀著貝殼,就是為了得到石灰。
都是蘇木先前交代的,讓他們把這些石灰燒出來裝好,她以後還有很大的用處。加上一個土窯也不夠燒,還需要多建幾個才能供應得上。
所以現在是收集黏土和貝殼,制造土坯,燒制成品成了三點流水線,這也是充分把人手利用起來,不浪費資源的緣故。
大家忙碌著,而洛克和蘇木始終高度緊張地留意著陶器的燒制,不時四下走動看著,心里也是沒底的。
特別是蘇木,她都是憑著印象來做的,具體溫度的掌握也不了解,所以全憑運氣來。
但是經驗都是從失敗中總結出來的,誰也不是天生就會這些,如果錯了就及時改正,多改幾次大概就會了。她現在有的是時間,也不怕多麻煩一點。
很快土窯上方的煙囪不斷涌出大量煙霧,火勢加大起來,蘇木越看卻越覺得不對勁,手心里全是汗。
一會果然不出所料,一股燒糊味蔓延出來,洛克趕緊把里面的土碗拉出來,一看變成黑乎乎的,再晚點估計就成碳了。
他苦笑了一下,剛想安慰蘇木兩句,誰知人自己就跑來了。
「洛克,你看,這個碗雖然黑了點,不過大概的形狀你也看到了,是能成的,看來我們的思路是對的。」蘇木說完又拿起樹枝敲了敲︰「還堅固得很呢,我留著紀念。」
洛克看到她一臉的樂觀,心里也寬心不少,又細細端詳了一下,見的確是碗的形狀,而且看上去很輕,比起石碗是好很多,心里更是信心十足了。
「小雌性你能這樣想就好。這個陶器是好東西,我們再多試幾次。」洛克看著她,眼里盡是笑意。
旁人听到兩人的話也松了一口氣,本來他們還失望著,不過蘇木都那樣說了,肯定會越來越好的,所以遲早是能成的。
此時洛克把燒糊的碗放到一邊,他細想了一下剛才的步驟,于是做出了稍微的調整,再次把土坯推了進去。
這次他不像一開始那麼沒底,畢竟也是有過一次經驗了,知道什麼時候應該去看一眼,以免火勢太大燒過頭了。
接二連三的失敗,都是出在溫度太高的問題上,他反復試驗,又不斷和蘇木總結出前幾次的疏漏和缺憾,兩人一起討論方案,在細節上不斷改善著,一直到夕陽下山第一個瓷碗才真正成功了。
等他把瓷碗從窯洞里拉出來的時候,原本是一捧土的東西燒成了和石碗一樣的用具,這是他經過一天反復試驗做成的,心情比第一次打到獵物時還要激動。
眾人看著新鮮出爐的瓷碗,都好奇地圍了過來議論紛紛,又湊近仔細查看著,滿是稀罕。
「你們看,是和石碗看上去差不多,而且要好看點。沒想到一堆泥土還能做成這樣的東西,真是少有的奇聞。」他們紛紛交頭接耳著。
等滿足完好奇心,又想起這是蘇木鼓動起來的,心里更是對她另眼相看,都豎著拇指說︰
「蘇木,你也真是神奇,怎麼就懂得這麼多東西,像這樣的事我們是想不出來的,關鍵是前所未有,上哪學去?」
蘇木臉上也很開心,不過並不是因為旁人的夸獎,而是終于擺月兌石碗那些笨重的餐具了,何況還能幫上洛克的忙,自然是好事。
「你們別忘了,這可是你們首領反復試驗才能做成的,少了他可成不了事,我看多虧他了。」蘇木笑著看向洛克。
「不管是誰的功勞,現在既然有了比石碗更實用的餐具,獲益的就是大家,這才是最重要的。」洛克緊緊拉住蘇木的手,一邊出聲說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