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安安一開口金子就已經有了答案「我知道,我和銀子從小就是在那里長大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銀子和鬼會在哪里。那個地方,除了老爹就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銀子,你到底要做什麼……
這邊,許願峰上正好木棉花樹開的旺盛,木棉花樹叢中,有一個小茅屋,小茅屋看起來很破舊,但是看起來卻別有一番味道。
茅屋前面,銀子獨自一個人坐在小板凳上,呆呆的看著被風吹響的木棉花樹,記憶慢慢的浮想從前,那個時候,他只有四歲,老姐十歲,十歲的老姐已經比他高了兩個頭,那個時候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坐在門前看老姐和老爹比法術,老姐法力上總是輸給老爹,但是最後總有辦法騙到老爹做的油炸糕。
他一直是老姐的跟屁蟲,從第一次跟著她去打僵尸、除惡鬼。到最後能慢慢自己也有法力。小時候他好像——經常愛哭鼻子呢,想想也真的是丟人,但是每次他哭鼻子,老姐總是會溫柔的擦干淨他的眼淚「銀子。不要哭,老姐在你身邊呢。」
那個時候的老姐,也是一個溫柔的人呢,那個時候的她還不會凶巴巴的罵他,但是,他知道,現在的老姐心底也很溫柔。
小時候都麼快樂,無憂無慮,仿佛什麼事情都不會有煩惱,可是現在呢……
想著,想著,銀子眼底浮起了一絲憂郁。
身後,鬼看著銀子落寞而悲傷的背影,狠狠握住了拳頭,然後轉身進了屋內,他對著窗戶,從窗戶內看著銀子呆呆的背影,忽然猛地一拳打在了牆上,鮮血順著手指的紋路低落到了地上,他眼底晦澀。
銀子,銀子,銀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開始在乎這個名字,第一次他們見面之後,他沒有意識到,可自從第二次偶然遇到之後,這麼一個大男人對著一只老鼠居然跳了起來,見到他居然也會臉紅。
他當時還在嗤笑居然會有這樣膽小的男人,可是後來呢,少年的臉龐在心底印的越來越清晰,,直到他終于忍不住,最後靠近他,一步一步誘騙他,看著他像是一只小白兔一樣落入毒蛇的陷阱里。
直到最後將他吃掉……
他一定是瘋了,才會對一個男人產生這樣的興趣,可是在經過那一次之後,他非但沒有對自己做的事情作嘔,甚至覺得非常美妙,那種深入骨髓的美妙讓他難忘,本以為自那次之後不會再見面了。
可是他還是沒忍住。
銀子帶他來這里的目的他不是不知道,他恨他,可是明知道這是一個陷阱,他卻還是進來了。
身後的動靜驚動了銀子,銀子轉過身的時候就看到了鬼復雜晦澀的雙眼,他笑了一笑「你。」
鬼眼神一動,他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對他露出笑容,自從他將他帶之後,他對他除了漠視就是漠視,這樣的場景如此的不真實,鬼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可他轉身之後還是朝銀子走了。
就算是看錯了那又如何,鬼晦澀一笑,他還真是魔怔了。
奇怪的是,他到了銀子面前居然有些局促起來,「坐。」銀子拍了拍身邊的小板凳,示意鬼坐到他身邊,
這一次,鬼沒有遲疑,他覺得自己恐怕要瘋了。
「怎麼不說話。」銀子再次開口,。可是鬼看著那張笑臉就是說不出來話,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是他卻說不出來。
銀子倒是也不在意,目光也不看鬼「讓你說,你卻不說了。」他挪了挪位置,讓自己不偏不倚的坐在了鬼的對面「給你講個故事吧。」
不等鬼回應,他就開始自顧自的講了起來,從前,有一個幼齒的少年,他的母親去世得早,早到他對自己的母親已經沒有了任何印象,他只知道他街上、學校里別的孩子都有媽媽的接送,可是只有他,永遠都是自己老爹接他。
別人說他是沒有媽媽的野孩子。可是他並不在意,因為他還有漂亮的、厲害的老爹,但是老爹並不知道怎麼做一個善言辭的老爹,平時對他說話少之又少。
雖然他不說什麼,總是裝作笑笑的模樣,可是他自己知道,他心底很自卑,他總覺得比別人少了什麼,盡管老姐一直在盡心照顧他,可是他還是自卑。就算這些年成長了那麼多,在道上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陰陽師,可是他心底知道,他一點都不堅強,甚至是脆弱的。
從小的心里影響導致他怕黑,怕老鼠。怕所有男孩子不應該害怕的東西。這樣他更自卑。老姐從小就跟他說,他是陸家唯一的男孩子,要挑起陸家的大梁,以後更要為陸家傳宗接代。
他們希望他是一個鼎天立立的男子漢,可是他讓他們失望了。
現在,就連傳宗接待他都不會了。
他心底清楚,自己對鬼不只是恨那麼簡單的情緒,雖然不明朗,可是那抹異樣的情緒一直擊打著他的心底,折磨著他的羞恥心。
銀子看著鬼,眼神一眨不眨看著他,忽然流起了眼淚。
他一個大男人,這也是鬼第一次看銀子流淚,他哭的很壓抑,但是卻讓人的心髒跟著收縮,。「銀子。」看著銀子無聲流淚的樣子,鬼的聲音有些嘶啞,他甚至沒有多想,就將眼前流淚的人抱在了懷里。
心髒在毫無秩序的抽搐,鬼甚至覺得自己已經要命不久矣了,那種慌亂無助的感覺,讓他慌了手腳,一向狠毒的眼中也早已變成了慌亂和心疼。•
銀子默默流著眼淚,眼淚模糊了眼前的景象,木棉花變成了金子含笑的眼楮,他眼底一痛,老姐,我讓你失望了吧,我這個弟弟,成了你的污點了吧。
最後一次,這個懷抱他一點都不陌生,心在顫抖,在羞恥的顫抖,他居然不排斥,甚至對這個懷抱有一點點的貪戀。陸銀子,你真的是沒救了,你這的是沒救了。
環著鬼的右手已經點燃起了鬼符,那是他從老爹房間里偷出來的,老爹說話,只要將這個鬼符刺中人的穴道,不管是發力在高牆的人都無法月兌身,只不過這個鬼符因為可以威脅到人的生命,所以一直算作是道家的禁術。
使用這個鬼符的人,對方的法力有多強,就會得到多強的反噬,鬼的法力他知道,那不是他能承受的了的,但是,這又有什麼呢,就算是同歸于盡,他也沒什麼好可惜的了吧。
在這個世界上,他最放不下的人就是老爹和老姐,但是好在兩個人還可以相互照應,而且,就算沒有他,那兩個人也會好好的生活下去吧。
手中的火焰不斷的燃燒,可是銀子卻始終無法將它刺進他的穴道中,手一直在抖,他恨自己的無力,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放棄,陸銀子,你真的是沒有救了。
猛然一下推開鬼,銀子幾乎是有些踉蹌的推開鬼朝林子內跑去。
鬼一下沒有防備被推到了一邊,看著銀子的背影他心中是復雜的,剛才銀子的動作他不是沒有感覺到,鬼符的力量幾乎在一開始出現他就已經察覺到了,可是他在賭,在賭銀子到底能不能下去手。
說實話,他從小無父無母,是主人將他從亂葬崗撿了回來,他知道,主人將他撿回來只是當作一個傀儡,一個工具來使用,不好听的就是一條狗,可是那個男人畢竟是給了他第二條命,所以他一直听從他的安排。
這些年,他忽然也倦了。倦了這樣的生活,倦了不停地去當別人的棋子,他想為自己而活一次。
主人哪里他月兌不了身,剛才他甚至在想,如果就這樣死在銀子手上也許是他最好的選擇,如果他下了手,那今天這條命不要也好。
可是最終他沒忍心下手,鬼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現在的心情。他現在心頭有欣喜,也是也有一層抑郁怎麼也揮之不去,
「該死!」再次一拳打在旁邊的樹上,鬼看著銀子離開的方向漫步跟了上去。
銀子跑到了一個樹下喘了幾口粗氣,一下將自己狠狠地拋在了地上,身體的疼痛感讓他現在意識還有些清醒「該死!真的是該死!陸銀子,你真的該死!」承認吧,承認吧,當時你的心是顫抖的,你知道他了,可是就算是他沒有,你當時也不會下手的。
就承認吧,你對他有感情了對嗎,你對一個男人有感情了是嘛,你為什麼會這麼jian啊。只是被他強上了一次,你居然就這麼不爭氣的動搖了,你不覺得屈辱麼,你不覺得羞愧麼。
你還有什麼臉面去面對金子。你還有什麼臉面去面對老爹。
陸銀子,你真的該死。
身後的腳步聲傳了,銀子沒有睜開眼楮,眼底劃過悔恨的淚水,老姐,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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