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楮里滿是悲傷、落寞。含著無盡的淚水,剎被這雙眼楮一震,只覺得心口有一抹奇異的感覺涌過,瞬間又消失不見。忽然間,剛才想說的話都說不出口了,他是意識到了不對,他本來是想告訴她,控制好她自己的情緒,不要讓心魔控制了,最後傷害了安安,
可是看到這樣一雙眼楮,他忽然覺得一切都是多余的,自己對于這個他有些過于殘忍了。
一直以來,他都因為自己是女媧傳人的守護者而感到無比的厭煩,遇到安安之後他更加的抗拒。可是現在想想,這個她又有什麼錯。
錯的,一直都是他自己的心魔、相反的,她從來沒有用自己是女媧傳人的身份壓制他,她明知道保護她是他應有的責任,可她並沒有將這個當成是命令他的資本。她一直在背後看著他,甚至是他將她拋向危險,她也從來沒說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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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這是他最後唯一能說的,說完,他就轉身要離開了。
「剎,」身後響起嘉怡的聲音,她的聲音鑒定果敢。之後的內容反而讓剎有些心慌「有什麼事之後再說,現在沒時間。」
這句話生硬,還沒等嘉怡再說什麼剎就關上了門。當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剎的心頭竟然莫名的一松,而嘉怡的眼楮更加的落寞了。、
你就那麼不願意听我說一句話麼,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也沒有時間嗎。
她呆呆的坐到床上,心思有些悠遠。
安安這邊。
安安還沒有出門,剛走到門口門就已經被打開了。蕭逸沉著一張臉推開了門。
「蕭逸。」安安喚了一聲,隨著蕭逸進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就瞬間蔓延了整個房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安,我沒事。」他的聲音很沉很輕,輕的讓安安有些听不清。
肩膀上被蕭逸按住的地方一抹冰涼的氣息穿了,整個肩膀都好像失去了直覺,金子和銀子兩個人臉色都有些沉,因為蕭逸身上的氣息,他們最熟悉不過,那是當年陸祖申煉小鬼時修羅場的味道。
金子上前攔住了要往臥室走的蕭逸「你去了哪里?」
當年,那個修羅場一般的地方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建築的休整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樣子,而且像是被人封印了一般。完全找不到當初的影子,她和銀子之後去過很多次,無論是午後還是陰氣最濃厚的凌晨,都沒有那個地方一點的蹤跡。
這個地方和陸祖申一樣,它的蹤跡成了一個秘密。
可是,蕭逸身上的味道和那個地方的味道一樣,那是她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味道,那就證明,蕭逸去了那里!有傳聞說,那里還有當初被害死的亡靈的殘魂,他們的媽媽在哪里,就算是只有萬分之一的真實性,她也要去試一試。
蕭逸看了金子一眼「沒用的。」
他只淡淡吐出這三個字,就足以讓金子明白所有的一切「不,不可能。」
可是顯然蕭逸現在並沒有心情去;理會金子的情緒,他身後將金子扶開停滯脊梁將自己關進了臥室里。
蕭逸……
他的背影看起來如此的落寞。仿佛是一個被遺棄在天地間的孩子,安安悄悄的推開門,然後閃身進去將門關上「蕭逸,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蕭逸沒有抬頭,憑著直覺將她一把拉,他的懷抱很冷,兩個人的貼近,這股血腥味更加濃烈,可是安安一點都不覺得恐懼,她緊緊的抱住蕭逸微微有些顫抖的身子。
好溫暖,明明他感覺不到溫度,可是卻覺得懷里的這個人好溫暖,「我見到他們了。」蕭逸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我的父母、」
蕭逸的父母,安安從來沒有听過蕭逸說過他的父母,這是第一次,他見到他們了,是什麼時候,而且,為什麼會讓蕭逸這麼難過。安安心中不敢多猜測,只是更加的心疼這個男人,他給了她堅毅的懷抱,可是他也會悲傷,他也有脆弱的時候啊。
「安安,你知道嗎,一直以來,我都告訴自己,我是沒有父母的,只要不去想,就不會有弱點,可是我今天見到了他們,他們說他們一直都愛著我。」
眼淚,濡濕了安安的肩膀,安安只覺得眼淚濡濕的地方一片冰涼,「蕭逸。」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蕭逸的父母是離開他了嗎還是怎麼。
「安安你知道嗎,我一直忘了他們,五歲的時候他們跟金子和銀子的媽媽一樣死在了陸祖申的修羅場,明明今天他們說愛我,可是為什麼卻又離開了,安安我真的好沒用,我連自己的父母都沒有勇氣挽救,我是一個懦夫!」
他緊緊的抱著安安,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頃刻瓦解,︰「蕭逸,不是,你不是。」听著蕭逸的講述,她已經擦測到了大概是什麼情況。
原來蕭逸的爸爸媽媽是在他那麼小的時候就離開了,而且他還是親眼看到自己的父母失去了生命,死在自己的面前。這對于年幼的他是多麼殘酷的一件事。
那今天蕭逸見到他父母了麼。
「蕭逸」這個時候,她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正因為當初跟蕭逸體驗過一樣的痛楚,所以她才會不知道說什麼好,在這種事情的面前,所有的安慰都變得蒼白無力。她能做的,只是緊緊的將他抱住,用自己的一點溫暖告訴他,她一直陪在他身邊。
蕭逸漸漸平靜了下來,他只是憋了太久想找一個人傾訴一下,「安安。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這些事情,居然會表現出來。
這句話一說出來,安安又氣又想笑,「傻瓜,到底再說什麼。」
她眼楮中還掛著淚花,正因為蕭逸從來不願意跟她說這些,她才不知道原來蕭逸會有這樣一段過往。「蕭逸,都了好嗎。」以後,我會一直陪著你,以後,所有的一切我都會和你一起分擔,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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