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這是真是假,祖元這個人一樣是心機深沉,行事又不按常理出牌,但是至少,蕭逸已經看明白,祖元對于陸祖申,並不是他想的那麼恭敬。
將安安放在床上,蕭逸趕忙叫來了金子,因為對于看病這方面,他一點都不精通,只是探著安安氣息的時候,差點將旁邊的牆都毀了。
金子原本在于墨哪里,被蕭逸十萬火急的叫回來氣還沒有平復,就趕忙進了安安的房間給她看病。
當手觸上安安脈搏的時候,金子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那雙眸子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金子,安安怎麼樣。」蕭逸一直握著安安的手,他感覺不到溫度,但是可以感覺到安安的手不同于往日的溫滑,反而透著一些僵硬。金子的表情讓他心陡然一沉,一種慌張感從內心深處涌了上來。
安安,不會有事。
被問到,但是金子沒有說話,她是不敢說話,嘴唇蠕動了兩下最終還是將話全咽了,她的手指都有些輕微的顫抖。
努力壓制住心底的慌張,金子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重新診斷了起來,這一次她很仔細,甚至就連無關的地方也檢查了、
「騙人的吧……」全部檢查完之後,金子垂下了手,整個人都往後退了一步「這不可能。」她說的失魂落魄,就連旁邊人的聲音都沒有听到。
安安渾身的筋骨都已經震碎了,有幾條血脈也都糾纏在了一起,可以說內在已經是血肉模糊一團了,而且,安安的生命在流失。
不,這不可能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前面不知道有什麼阻擋,金子瘋了一樣推開那些阻擋,眼淚早就已經打濕了整個臉,她不敢動安安,內在已經是血肉模糊,動她哪里她都會痛的吧「安安,你給我醒醒。」
就算是蕭逸再鎮定。現在也慌了神,他一把將金子提起來,聲音多少然了些癲狂「她怎麼樣了,到底怎麼樣了!」
身子被劇烈的搖晃金子才微微恢復了一點神智,她看著對面一臉焦急的蕭逸,嘴里的話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喃喃半天才開口道「安安她……」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哽咽了「她的生命在消失。」
什麼?蕭逸倏地一陣,放開了抓著金子的手,然後一下伏在安安身前,不,不可能,如果是安安的生命在消失,他不可能沒有感覺,他們兩個人現在相當于一體,如果安安真的有生命危險他能感覺到的。
況且,如果安安真的像金子所說的那樣,作為鬼魂的他,也能夠感知到安安魂魄的變化,可是他什麼都沒有感覺,就是因為他沒有感覺,所以他才一開始認定安安只是昏睡了,她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的。」
可是金子不會說謊,就算是會說謊也不會拿安安的身體開玩笑,「金子,救她。」
蕭逸只有兩句話,他在強裝鎮定,他回過頭來看金子的時候。是笑著的「金子,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
金子眼神閃爍了一下,蕭逸,不要這樣看我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這個表情簡直比哭還難看。
可是在這樣的目光之下,她做不到搖頭,就算是她現在真的沒有辦法,她也做不到搖頭。她只是個巫醫,她不是神仙,做不到起死回生。
「蕭逸,我」試試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蕭逸就已經打斷她「沒問題的,金子,一定沒事的、」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自己,還是在安慰金子,蕭逸勉強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可是心底已經完全慌張了,如果可以,他寧願跟她換魂。替她分擔這一切的痛楚。
金子也是強撐住臉上的表情,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點,當她的手再次觸上安安的時候,只覺得整個人的血液都凝固了。
安安她,已經沒有了任何氣息……
怎,怎麼可能……
這一次,金子再也沒有忍住,直接坐在了身後的地毯上,她眼中全都是震驚的淚水,最終放聲哭了出來「蕭逸對不起,安安她,已經沒有了氣息。」
這句話對于蕭逸來說是多麼殘酷的一件事情。
剛剛進門的嘉怡和剎正好听到了這一句。他們並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只覺得心撲撲跳的難受,直到他們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安安。剛才那句話就像是魔音一樣貫穿了耳朵。
「怎麼回事。」嘉怡整個人都要摔倒了。她也就出去了一天而已,這是在開玩笑的吧。
「安安,安安。」她不停的叫著安安的名字,指尖的冰冷觸感讓她心頭發縮,麻痹著她的神經,安安緊閉著雙眼,一張臉上全是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那雙總喜歡笑的眼楮沒有一點的動靜,她就那樣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仿佛只是睡著了而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嘉怡喊出了聲,她只覺得心頭有些什麼要發泄出來,不然的話她要死掉了。淚水就在剛才看到安安的時候已經模糊了雙眼。她不相信,她怎麼都不相信。
她本來今天還有些事情要跟她分享,她還有好多話想跟她說,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回來就看到這樣的結果,明明她出門的時候安安還笑著跟她說再見,明明那個時候她還是好好的,說好的回來給她做好吃的呢。
說好的要一起結婚呢,說好的一起生孩子呢,說好的那些呢,可是為什麼……
心頭是恐懼的,嘉怡的嘴唇已經咬出了血跡,她就是不肯相信這是真的。
剎的震驚一點也不比嘉怡剎。蕭逸一直都跟他在一起,就在剛才回家的時候他想起來有件事情沒辦,所以先讓蕭逸回來了。所以他沒有理由去怪蕭逸沒有保護好安安,他自己也沒有做到。
砰的打了自己一拳,剎慢慢的走到安安身邊,他什麼都沒有說,蕭逸在旁邊也什麼都沒有說,剎知道,蕭逸心頭的難受不比他少一分。
就在這個班時候,安安卻忽然睜開了眼楮。
所有人都愣住了,最為吃驚的是金子,因為是她親自否決了安安的生命,但是也是事實,剛才安安已經沒有了氣息,這點嘉怡和剎都能感覺得到。
「安安。」嘉怡的反應最快,她眼底的淚水被她胡亂的抹干淨,可是就算她反應再快,也滿了某個人一步。
那個人就是蕭逸,幾乎是安安剛睜開眼楮,就已經被蕭逸一把攬在了懷里。「安安。」蕭逸的聲音都是哽咽,
感覺到脖頸上一片冰涼的濕意,安安抬起了頭,就看到一個大男人像是一個孩子一樣伏在她的肩頭哭了起來,只是他哭的那樣壓抑,卻讓人也感到無比的悲痛,安安將手撫在了他的後背,有些迷茫的看著他。
她的眼神中除去了淡淡的紫色。現在只剩下耀眼的黑。
可是下一刻蕭逸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他將安安一把推開,眼神也不如剛才的溫柔和得而復失,眼底是一片狠厲「你到底是誰!」對面的這個,雖然是安安的身體不錯。但絕對不是安安的靈魂。因為她的安安,從來不會露出眼前這樣妖媚的表情。
就算是對面的人在極力的偽裝,但是眼角那揮之不會妖媚還是出賣了她。
「這不是安安麼。」金子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也後退了一步,眼神同樣變得謹慎凌厲,眼前的這個人,的確不是安安。
蕭逸一直盯著對面的人,他的心思轉的極快,的確,一般人將死的時候,總有一些法術較高的游魂會選擇在這個時候佔有那個人的身體,從而從新活在這個世界上,
可是剛才他並沒有感受到一點其他鬼怪的信息,而且,一般的鬼怪也不敢在他面前做小動作,那無疑是找死。
這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安安在祖元交給他的時候,就已經被游魂上了身,而且這個游魂還是一個極其厲害的鬼魂。
畢竟能夠在祖元和他的探視之下不被的鬼怪已經算是王者級別了。
理清這些事情之後,蕭逸的眸子變得更加陰冷了。
對面的安安似乎是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會這麼快就識破了她,忽然笑出了聲,她的笑聲有些冷,卻又帶這些天生的嬌媚在里面,「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們。不。」她話鋒一轉,又咯咯笑了起來「是小看了這個身體的主人,沒想到骨子里清冷的她居然還會有這麼多對她熟悉的人。」不像她,永遠都是孤獨一個人。
她本來還想,如果是他們都沒有識破。那她就頂著這個身份跟他們玩一玩。尤其是對面的這個男人,很明顯的勾起了她的興趣。
「你把安安怎麼樣了0」說這話的時候,蕭逸的氣息已經是恐怖之極了,就連對面的安安也挑了挑眉,難道真的是她被封印的太久了,所以這些後輩都出落的這麼優秀了麼。
視線又劃過了剎和嘉怡。安安勾了勾唇,看來,這個小丫頭身邊的朋友一個個都不是簡單人。也難怪她會這麼的胡來。不過,如果不是她胡來,自己還佔不了這麼好的容器呢。
她挑了挑眉,笑的沒心沒肺「那個小丫頭?恐怕早就魂飛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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