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立君和江楚鈺回了家。
江楚鈺的父母雖然也簡單地听了江楚鈺的介紹,但還是吃了一驚。
卓立君站在江楚鈺的身邊,怎麼看都不是一幅和諧的風景。江楚鈺帥到一群人在一起行走,讓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來,而卓立君的其貌不揚,就是混跡于農村拿著鋤頭去地里干活的莊稼人中,也絲毫的不顯眼,除了她和他們的氣質有區別以外,長相和皮膚上,也沒有絲毫的優勢。
以江楚鈺的形象,就算是找一個姿色中上的女友,在他的身邊也會黯然失色,何況卓立君根本算不上中上,甚至連中下也勉強。
江楚鈺的父母以及哥嫂、弟弟妹妹初見卓立君的時候,幾乎是從老到少,從大到小,心里都「咯 」了一下。
雖然他們沒有說什麼,但是卓立君還是明顯得感覺到了什麼。這種目光和感覺她不是在江<楚鈺家里才體會到的,在單位,她和江楚鈺走在一起的時候,她早就真切地感受到了,在街上,她和江楚鈺走在一起,那些來自陌生人的眼光,也讓她心有感觸,甚至在她的家里,她的哥哥已經白這件事挑明擺在了桌上。
現在,在江楚鈺家里,她又遇到了同樣的尷尬。
她沒有說什麼,低下頭來,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站在了江楚鈺身邊。
江楚鈺也感覺到了這種尷尬,好在他早已習慣了,他看見卓立君的臉早已紅成了一塊紅布,他知道卓立君又在經歷著一次尷尬和不安。
他伸出手來,抓住了卓立君的手說,「爸、媽,這是立君。立君,快來見過爸媽!」
「伯父,伯母。」卓立君怯怯地叫了一聲。
還沒等江楚鈺的父母答應,江楚鈺就制止了卓立君,「立君,叫錯了,直接叫‘爸、媽’!」
卓立君有些遲疑地看了江楚鈺一眼,江楚鈺的爸媽和哥嫂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江楚鈺說,「我和立君去領結婚證,已經定下來了,爸、媽,這是你們的準兒媳!」
江楚鈺的父母似乎明白了,她們看看江楚鈺,又看看卓立君,說,「好,好!」
卓立君看看江楚鈺,又看看江楚鈺的父母,她感覺心里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暖流,說不出的美好和幸福,她知道,江楚鈺這樣一介紹,江家的人對她不再是審視和猜疑合適不合適,而是直接確認了她的準兒媳的地位和身份。
卓立君感覺頃刻間被幸福包圍,她張開嘴露出了笑容,大大方方地喊了一聲,「爸!媽!」
「哎——!」江楚鈺的母親和父親對視一眼,馬上樂樂呵呵地答應了。他們知道,江楚鈺從小做事有主意,如今他已經大學畢業,走上了工作崗位,所以既然他自己同意,那麼做父母的,也就不參與什麼意見了。
「那我們就直接叫‘嫂子’吧。」江楚鈺的妹妹和弟弟對視了一眼,妹妹楚靈轉動了一下和哥哥一樣迷人的黑眼楮,沖著江楚鈺的弟弟江楚華眨了眨眼楮說,「三哥,快叫啊!」
于是江楚華和江楚靈一起叫了「嫂子!」
小佷子和小佷女趁機跑,跟小嬸嬸討紅包。
江楚鈺知道卓立君沒有準備,就沖著小佷女和小佷子說,「要什麼紅包,還沒到時候,結婚的時候再要!」
「不行不行!」小佷子和小佷女跟著起哄。
卓立君笑笑,從口袋里掏出兩百元錢,一個人給了一百,說,「先拿著這些,等結婚的時候,再給你們重新包。」
卓立君伸手拿出兩百元錢,把江家人包括江楚鈺在內都嚇了一跳。
那個時候江楚鈺和卓立君的工資每月只有一百三十元,他們倆總算是大學畢業,弟弟江楚華剛上班,每月工資只有九十多元,還不到一百。平常人家給小孩子包紅包,一般就是十元、五元,他們誰也沒想到,卓立君出手如此闊綽,伸手就給了每人一百元。
哥哥嫂子感覺不合適了,訓著孩子不懂事,然後拿著那兩百元錢說什麼要還給卓立君,卓立君說什麼也不要。
江楚鈺的父母感覺也不合適了,他們說小孩子,給點就行了,別給那麼多。
最後江楚鈺拿過錢來,給了小佷子小佷女一百元錢,說,「每人五十吧,這是你嬸嬸的心意。」然後轉過身給了卓立君一百元錢說,「小孩子,給五十就不少了,這些你收起來。」
卓立君笑笑,把一百元錢收了起來。
江家人明白了江楚鈺和卓立君的關系,對待卓立君儼然采取了一家人的態度,加之剛才卓立君出手闊綽,江家人也早就知道卓立君的父親自己開工廠,但是仍然沒想到卓立君出手如此闊綽,他們感覺出來了,卓立君不是普通的會算計的人家的女兒,所以對卓立君也刮目相看。
既然已經明確了準兒媳的身份,卓立君也就把初見面的不安和羞怯收拾起來,她月兌下外衣,開始跟江楚鈺的母親和嫂子一起忙和著做飯。
她跟著江楚鈺母親做飯的時候,江楚鈺的母親順便問了她一些家里的情況,然後問她和楚鈺對于結婚有什麼打算。
江楚鈺的母親告訴卓立君,她和江楚鈺的父親都是工人,養了四個兒女,沒什麼積蓄,本來如果楚鈺在縣城找媳婦,他們可以找單位領導解決一兩間住房,可是現在楚鈺和卓立君不在縣城,他們想結婚住哪兒呢?
江楚鈺的母親發了愁。
卓立君已經听江楚鈺說了家里這個情況,她和江楚鈺已經商量過了。本來她父親給她準備了一筆豐厚的嫁妝,她可以拿出錢來買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但是因為房間里還得買東西,于是她跟江楚鈺商量,先把房子買下來,然後她找她母親要一部分錢,買家具電器等用品。
可是江楚鈺一口回絕了。他說,「你哥哥不是說我是為了你們家的財產和你結婚的嗎,我想了,你家的錢我一分也不用,你要是同意,就給我一個尊嚴,一分錢也別要家里的。」
「那我們住哪兒呢?」卓立君有些為難地問江楚鈺。
「找單位要房,要是沒有,我們就去租房子。」江楚鈺斬釘截鐵地回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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