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風和顧漫兮兩個人各自郁悶著。
顧漫兮覺得這個樣子畢竟也不是個辦法,于是她去衛生間,洗了把臉,讓自己緩解一下心情,又推開了林秋風的門。
她把門關好,然後坐到了林秋風身邊說,「秋風,事情已經到了現在,我們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你不知道怎麼辦,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但是我心里明白,這是我們的家,是我們辛辛苦苦十四年一起建立的家,所以我不想把它毀了。」
顧漫兮說著,眼楮禁不住地濕潤了,她讓自己緩了一會兒,又看了看林秋風,說,「秋風,咱們家現在就像是遭遇了暴風雨的小木屋,我們必須齊心協力地來維護它,稍不留神,它可能真的會倒塌……」
顧漫兮說著,忍不住小聲地抽泣起來,她哭了一會兒,伸出手抓住了林秋風的手說,「秋風,這件事就讓它過去行嗎?你。以後堅決不要再聯系何桂香了!」顧漫兮覺得,作為一個妻子,在這一件事上,她真的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了,她想起了張愛玲說過的一句話「低到塵埃里」,她感覺自己現在為這個價,真的是低到了塵埃里。
「哼!」林秋風半天沒言語,從鼻子里輕輕哼了一聲,「我聯系何桂香,我怎麼聯系,你找她談話,把她罵了出去,這還不算,聶小煙還打了她,讓她丟盡了人,這些還不算,你去找劉副總了對吧?」
「沒有,我沒有……」顧漫兮使勁地搖著頭。
「沒有?那怎麼能這麼巧,你們剛打完了何桂香,還不善罷甘休,你還去找劉副總,讓我在劉副總面前丟人,你要是沒去找他,他怎麼會選擇這麼個好時機跟我談話?行了,你別說了,顧漫兮,我以前真的不知道,你竟然什麼事也辦得出來!」林秋風看著顧漫兮,頗有幾分輕蔑地說著。
「我真的沒有……」顧漫兮著急地解釋著。
「行了,是真加不了,是假真不了,你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了。」林秋風說著,不由得又掉下眼淚來,他說,「何桂香讓你們逼的,不敢在我車間了,這不,她也調走了,這下你如願以償了吧?」
「秋風,你真的誤會我了!」顧漫兮有些著急地說著,忍不住又一次抓住了林秋風的手,「秋風你听我說。」
「行了!」林秋風近乎厭惡地使勁地甩開了顧曼兮的手,然後從被窩里爬起來,起身關了床上的燈,說,「我要休息了。」
顧漫兮知道,她說什麼林秋風現在也听不進去了,他對她有誤解,可是她又解釋不清。
看著林秋風起身關了燈,近乎暴躁地鑽進了被窩,顧漫兮的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
「冷靜,冷靜!」她在心里勸慰著自己,她知道自己不能繼續呆在這里了,林秋風已經下了逐客令,她也不能再繼續和他說下去了,因為她知道自己已經張不開嘴了,她一張嘴,肯定已經哽咽地說不出話來了。
顧漫兮出了林秋風的房間,去衛生間里偷偷哭了一會兒,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恰好曉喻也寫完了作業,躺在媽媽身邊開始睡覺了。
顧漫兮摟著曉喻,心里百感交集。
她知道,她現在和林秋風之間出現了一堵厚厚的牆,那牆不是普通的牆,是看不見模不著,但是卻真實地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心牆。
她感覺自己已經使出了最大的力氣去推這面牆,可是她使出了渾身的力氣,那道牆卻紋絲不動。
顧漫兮心里郁悶,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她甚至想到「解鈴還需系玲人」那句話,難道她還要去求何桂香來勸林秋風回心轉意嗎?
她搖了搖頭,第一她的自尊不允許她這樣做,還有就是就算她真的去找了和何桂香,林秋風知道了,還不知會怎樣想。
算了,花自飄零水自流吧,她想著這句話,頗有幾分熟悉的味道,對了,她想起來了,這是當年卓立君經常說的那句話。
她想想人生真是有意思得很,當年卓立君那麼迫切地追求江楚鈺,終于把江楚鈺追到手了,而林秋風,當時也是那樣迫切地追求著她,如今,那些事已經隨著時間的隧道逐漸遠去了。
如果,如果當初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那麼當初,她會如何選擇呢?
人生沒有如果,就像前進的列車,每個人只能按照自己的軌道一如既往地向前,至于走過的路,誰又能作出公正的評判,告訴你哪一段正確,哪一段錯誤呢?
她現在已經不願去想。
她就算是絞盡腦汁的去想,于事實,又有什麼作用呢?
她已經明顯得感覺到了,林秋風那里對她已經明顯地關上了心門。
雖然當初,是他久久地徘徊在她的心門之外,無時無刻地不在敲著那扇門,可是時過境遷,他非但已經從她的心門之中走出,並且毫不留情地對她關閉了自己的心門。
她不知如何是好了,既然不知如何是好,那麼就什麼也不要做,靜靜地等待事情的發展變化好了,萬一,林秋風回過味來,想當初一樣重新回到她身邊了呢?
可是,就算他真的回到了她的身邊,她還能象當初一樣地接受她嗎?
她心里明白,林秋風現在和何桂香的關系,早已經不是以前那種簡單的傾訴的關系了,就憑林秋風當著她的面,無所顧忌地抓著何桂香的手,問她,「你娘怎麼不同意呢?」
顧漫兮就明白了,他們倆的關系早已經有了實質性的變化了,作為一個已婚男人,開始和另一個女人談婚論嫁,到了求婚的地步,他們之間還能是什麼關系呢?
她可以不去想,但是想了以後心里就沫沫唧唧,就像水面上的大片的垃圾漂浮物,那些漂浮物堆積在心里,現在,如果林秋風像過去一樣的過來摟著她睡覺,想到他的懷里曾經一模一樣的摟著另外一個她親眼見到的女人,她的心里真的會了無痕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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