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漫兮的母親來了。
早在她知道顧漫兮離婚的消息時,就趕過來了,當時顧漫兮為了避免母親和林秋風發生直面的沖突,所以盡最大努力地懇求著母親。
母親沒有辦法,郁悶地回去了。
她在家里住了一段時間,開始托人給顧漫兮介紹對象,這次她過來,就是來跟顧漫兮商量這事的。
母親先跟顧漫兮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然後問顧漫兮,林秋風那邊怎麼樣了?
顧漫兮說沒有聯系。
母親張開嘴罵了林秋風一通,然後告訴顧漫兮說,「我听別人說了,林秋風談對象了。」
「媽你別瞎說,你在老家,怎麼就誰知道林秋風談對象呢?」顧漫兮不以為然地說著。
「我說的是真的,以前我還以為你們倆沒打沒鬧的就離婚了,估模著你們倆有可能復婚ˋ,可是你二姨前幾天來市里,陪著你表妹買東西,結果就那麼巧,看見林秋風跟一個女的在一起逛商場呢。」母親認認真真地說著。
「媽,真的假的呀,我怎麼不知道?」顧漫兮看母親的表情,仿佛真的一般,但是她又感覺有可能不是真的。
「真的,你二姨說那個女的挽著他的胳膊,長得一般人不好看,瘦瘦的,你想,要不是談對象能挎著胳膊逛商場嗎?」。母親多少有些氣憤的說著,「不害臊,自己搞外遇把家都弄丟了,還有臉挎著胳膊逛商場,呸!」
「行了,媽,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顧漫兮勸著母親,她想了想,也是,不知不覺中離婚半年多了,別說林秋風那里了,就是她這里,給她介紹對象的也有好幾個了,可是她沒有那份心思,所以就找了個借口拒絕了。
現在听母親說林秋風找對象了,顧漫兮心里頓時掠過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漫兮,有人給你介紹對象嗎?」。母親頗為關心地問著顧漫兮。
「我暫時還不想談。」顧漫兮如實地回答著,說心里話,她真的沒有那份心思,那一場婚姻,仿佛一場夢,她似乎還沒有醒來,夢就已經走遠了。
她說不出心里的感覺,但是,她還真的沒有勇氣重新開始。
現在,她每天上班,忙著自己的事情,下了班,陪曉喻做功課,雖然曉喻經常問起爸爸,但是顧漫兮經過慢慢地滲透,曉喻現在已經知道了,爸爸媽媽不再相愛,已經離婚了,但是他們都愛曉喻。
有時林秋風也會去學校看看孩子,曉喻有時也會拽著他的手,讓他回家,林秋風總是不置可否地笑笑,讓曉喻听媽媽的話。
現在,母親問起自己這方面的事,顧漫兮覺得真的沒有什麼可以告訴母親的。
「漫兮,當初是林秋風搞第三者,才導致的家庭破裂,現在他不害臊地談起了對象,你也得抓緊時間找一個,壓一壓他的氣勢,憑什麼呀,他搞外遇他還有理了!」母親義憤填膺地說著。
「媽,您這是哪兒跟哪兒呀?」顧漫兮讓母親說的哭笑不得。
「我告訴你,我這次過來,是因為有親戚給你介紹對象,你姑姑給介紹了一個,你二姨給介紹一個。你听听哪一個行,我陪你去見面。」母親命令似的跟她說著。
「媽,我真的不想談。」
「那不行!」母親絲毫不肯讓步,「你要是不見面,我就去找林秋風,我去攪和散了他們倆!」母親氣呼呼地說著,「憑什麼呀,他搞第三者,現在大搖大擺地談上了對象,你又不是過錯方,憑什麼你死守著,一個人過啊!」
「媽,我的事你就別管了。」顧漫兮近乎央求地對母親說著。
「我不管,要麼你去見面,要麼我去找林秋風!」母親毫不含糊。
「好吧好吧,我去見面。」顧漫兮沒有辦法,只好答應了母親。
說來也巧,和顧漫兮見面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年輕時給顧漫兮介紹過對象的那個父親是水務局局長的姚勇達。
母親告訴她,姚勇達和她一樣,也是因為前妻搞起了外遇,日子過不下去了,才離的婚。她說姚勇達現在也到市里來工作了,是市郵政局的副局長,有一個女兒,條件挺好的。
顧漫兮听著,感覺人生真的是不可思議,當年姚勇達拿著玫瑰花去她宿舍,可是那個時候,她和林秋風愛得一塌糊涂,她的眼楮里根本沒有別人。
時隔多年,她沒有想到,她離婚以後,給她介紹的對象竟然是當初的姚勇達。
顧漫兮想著人生的變幻莫測,想著世事的反復無常,不禁張開嘴無聲地笑了笑。
母親說,「那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我回去告訴你二姨,你準備一下,這兩天見面。」
兩天的時間說到就到,轉眼之間,顧漫兮在母親的陪伴下,和姚勇達見面了。
相比于十幾年以前,姚勇達明顯得胖了,原本敦敦實實的體型,現在看起來更圓滿了。
姚勇達看見顧漫兮,遠遠地張開嘴呵呵地笑了,他伸出手來,一把握住了顧漫兮的手,嘴里說著,「漫兮你好,別來無恙?」
顧漫兮看著姚勇達,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那一刻,她覺得人生真是滑稽,這麼多年,她似乎沒動地方,只是在原地畫了一個圈。
姚勇達明顯得比過去成熟了,似乎也不僅僅是成熟,還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圓滑,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青澀靦腆的青年,而是一個談吐滔滔不絕,揮灑自如的行政干部了。
「漫兮,我就納悶了,歲月老人他就是這麼偏心,你說這麼多年過去了,我被歲月折磨的不像樣子了,而你卻還象少女一般的美麗,你說這是不是不公平?」姚勇達哈哈笑著調侃著。
顧漫兮張了張嘴,想跟隨著禮貌性地笑一笑,可是最終卻沒有笑出來。
「漫兮我的情況想必你也知道了,原本我見你之前,心里還忐忑不安的,現在見到你了,我這心里不知不覺地就踏實了,咱麼都是這麼大歲數的人了,也沒必要遮遮掩眼了,怎麼說呢,我現在就跟你表個態,咱倆的事,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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