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秋氣急,她並沒有笑,而且緩緩起身,做到雲霄對面,淡淡道︰「本小姐總算明白了,原來堂堂雲門少主,只是一個小屁孩,性情頑劣,你以為,我端木秋可以隨意讓你擺弄?那樣的機會,不用也罷,孰強孰弱,自在人心。」
雲霄皺眉︰「我從未見過你笑,見一次有那麼難?」
隨後,他擺手︰「算了,吃東西。」
「不吃。」
「很好,剩下的我拿去喂狗。」雲霄心情不太好,他這麼做,就是想讓端木秋低頭,讓這個女子低頭就難麼苦難?
算了,不管她了。
雲霄回到房間,休憩了一個小時,被端木秋把門敲開,她平靜的道︰「少主,距離大典桂冠還有十分鐘,你應該起來準備了。」
雲霄沒理會她,給莫映雪打了一個電話,希望她能夠同行,但回應是︰
「老公,你自己去,我們這邊還有一些事,先這樣。」莫映雪說完就掛掉電話。
雲霄走到大廳,發現飯桌上還有一大堆盤子,里面的食物都冷透了,還有蒼蠅在盤旋,頓時有些不滿,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端木秋,「秋兒,把這里收拾干淨,然後再去領獎。」
「你……」端木秋頓時急眼了,「姓雲的,你別欺人太甚。」
雲霄沒有理會她,徑自出門,端木秋悶哼了一聲,也快步跟上。
一路無言,快步來到百草坊本山,這里已經聚集了一大堆人,雲霄抵達,亂糟糟的人群立刻讓出一條道,讓他通過。
但端木秋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受到一些人的故意刁難。
「端木秋,你這個好不要臉的臭婊子,吃里扒外的白眼狼,老子今天代表端木家向你清算。」一個黃牙老者站出來,怒斥的同時,一巴掌拍出,化作疾風落在她的臉蛋上,使得本來就沒有血色的面孔變得無比蒼白,五指印鮮明。
對她發難的是一位六脈巔峰的老者,來頭很大,與端木家是友人,听說了端木秋的行為,特意再次阻攔,要對端木秋發難。
奈何,端木秋只有六脈初期的修為,而是修為一道並不出出色,沒有超越境界的戰力,被這個老者羞辱,而後又被一群年輕人圍堵,使得她臉色一下就難看到極點,嬌軀忍不住震顫,今天真的要遭到報應了,這是她絕望的想法,很無助,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她毫無辦法。
「端木秋,你這個臭婊子,竟然殺了你的未婚夫,身為端木兄的哥們,本少今天要為端木兄討要一個公道。」一個大石頭飛來,直接砸向端木秋的後腦勺,即便她反應驚人,但雪白的頸項竟然被劃開了一個口子,如梅花般耀眼的印記悄然綻放。
「我呸!這個賤人真應該下地獄!」有人在唾棄端木秋,齊齊發難。
當然,當中不全是端木家的友人,還有一些數錢大人物的後代,故意再次刁難,希望能夠起哄,發動動亂,借機除掉這個心頭大恨。
端木秋節節敗退,但無路可退,插翅難飛。
「臭婊子,吃老子一棒!」有一個面目猙獰的中年人沖出,手持黝黑大鐵棍,毫不猶豫的揮起,對端木秋腦門來了一記棒喝。
端木秋嚇壞了,這個中年人修為非常強勁,是一位六脈中期的武者,她毫無還手之力,只能絕望的閉上眼楮。
但意外的是,端木秋等待了好一會兒,卻等不到招呼下來的大棒,腦袋也沒有開花,不由得睜開眼楮。
讓她詫異的是,眼前竟然是一道熟悉的背影,擋在她面前,幫她承受了這一棒。
這個人不是誰,正是雲霄,讓她高興不起來,眼神復雜,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自己滾,還是我讓你滾?」雲霄道,斜睨那個中年大漢,寒聲說道。
「雲門少主,你別多管閑事。」
話音未落,這個中年大漢便飛起,雲霄以牙還牙,躲過大棍,順勢揮擊, 嚓一聲,前者的左肩立刻塌陷,被雲霄這一棍活生生給砸碎了,鮮血迸濺,畫面殘忍血腥。
「啊——」中年大漢慘叫,狼狽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一腳跟上,雲霄將這個人踩在腳下,氣勢逼人,道︰「端木秋是我的人,縱然有多不堪,要進行處置,這也是我自己的事,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管。」
說完,雲霄直接將這個踢飛出數十丈外。
之前圍堵端木秋的眾人,此刻一個個臉色鐵青,身體發顫,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遭到雲霄的報復。
雲霄所做作為,這是赤果果的報復,殺雞儆猴,誰敢上去,恐怕跟那個中年大漢一樣的下場。
「還有你。」雲霄指著那個打臉端木秋的老者,「跪下,然後自己打自己一百個巴掌,今天的事就這麼算了。」
「姓雲的,你別太狂了,端木秋忘恩負義,吃里扒外,她就該死,一巴掌算是輕了,老子來自巴山道場,與端木家可是至交,端木乾元也與老夫稱兄道弟,如今乾元兄被這個惡女所殺,此仇不報,我巴山人的臉面往什麼地方放?」老者理直氣壯的道。
雲霄沒有廢話,大步上前,手段單調,一路橫推,穿過人群,直接將這老者擒拿,抓到端木秋面前。
「秋兒,你說,這個人怎麼處置。」雲霄問端木秋。
「少主,放……放了她他吧。」端木秋戰戰兢兢的道,巴山道場可是夏國地界的巨擘,如果這個門客死了,那麼她必定遭到巴山道場的追殺,很不妥。
「你是不是怕巴山道場的報復?」雲霄反問。
「哼,孽女,你還知道我們巴山道場厲害的話,就自刎謝罪。」老者雖然被擒拿了,但口氣不小,氣勢囂張,在恫嚇佳人。
「巴山道場不好惹,少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請你收手吧,這一巴掌是秋兒該的,不能怨得別人。」端木秋道,將心比心,如果她的摯友被人所害,她也一定會出頭,替朋友報仇,所以,她不覺得眼前的老者有錯。
而且這個老者與端木乾元認識,關系親密,如同兄弟,她也是知道的。
「怕什麼?不過是一個巴山道場,他們還能翻天了不成?即便天塌下來,也有我頂著。」雲霄冷聲道,語氣堅定,而後教訓端木秋,「秋兒,你要知道,你現在是我的,你的臉就是我的臉,他們打你的臉,就是打我的臉。所以,你要打回去。」
你的臉就是我的臉!
听到這句話,端木秋美眸微微一怔,而後點頭︰「少主,秋兒明白了。」
「你不明白。」雲霄道,隨後做出解釋,「你不明白,我之所以這麼嚴厲的對待你,就是想要告訴你,這個世界上,你所需要畏懼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我這個主人,除了我,你誰都不用怕,因為我不喜歡一個處處謹慎的膽小鬼,而你做事,都會先想到後果,然後才會決定要不要做。從今天開啟,你應該換種一種思路,無論什麼事情,你都可以去做,只要問心無愧,無論發生什麼後果,都有我給你罩著,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天,只要你不怕天給捅破了,我都會為你處理身後的麻煩。」
「這……」端木秋也愣住了,這樣的話太狂了,這個男人太霸道了,不止想要奴役她,還想主宰她的靈魂和意志,這讓她感到頭腳冰冷,她開始有些後悔了,她跟的主人,極有可能是一個魔鬼。
「姓雲的,你太狂了,快把端木秋這個孽女放開,我們要將她處置。」
「雲門少主是一個大魔頭,太可怕了,他不但要奴役端木秋,還要對這位天之驕女進行洗腦。」
「端木秋智慧與美貌並存,她不會被洗腦的,我相信我的女神。」
「還女神,你的女神都成別人的奴役了,有句話什麼說來著,每一個女神背後,都有一個玩她到吐的男人。」一些年輕人在針鋒相對,語氣露骨,但話粗理不粗,讓人不容置疑。
「現在就打她,把他打得滿地找牙,然後再來找我。」雲霄下了最後的命令,把老者扔給端木秋面前,他已經對老者進行掣肘,老者毫無抵御能力。
端木秋遲疑了一下,什麼洗腦不洗腦的,她只知道,她想要念頭通達,就必須要還手,剛才那一巴掌的火辣疼痛,她還沒忘記。
「端木秋,你這個孽女,你動手試試看?」老者威懾,一臉不屈。
「啪——」
響亮的耳光聲傳來,端木秋沒有猶豫,今天她受到了很多窩囊氣和委屈,心情非常不好,當她揮出這一巴掌後,整個人舒坦了許多,櫻唇邊上,勾起妖異的弧度,那是一種邪異的笑容。
打人,果然爽,尤其是打臉,太出氣了,一掃心中陰霾。
「端木秋,你不得好死,老子詛咒你的後代,男的世世為奴,女的代代為娼!」老者含恨,雙目噴火,在大庭廣眾被打臉,這是一種無上的羞辱,比殺人父母還要惡毒。
「啪——」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端木秋又出手了,這一巴掌很重,直接拍掉老者滿頭大牙,而且偏偏還不能往外吐,必須吞到肚子里。
「你這是自食惡果。」端木秋道,美眸寒冽,話落,直接將這個老者扔出,玉指間有寒芒凝聚,下一刻,劍氣破空,血光飛濺,老者當場被端木秋給斬了一件,不偏不倚,擊穿此人心髒。
「啊——」
老者慘叫,重創滾在遠處,當場斃命。
「干得不錯,殺人者,人恆殺之。」雲霄站在端木秋身側,沉聲道。
端木秋沒有說話,她覺得這個人正在給她灌輸一些極端的思想,可偏偏的,卻說得很對,讓她無法反駁。
這讓她想到男人的瘋狂,出來大典,就分別和袁家火拼,她也看到了,被這個男人驚人的風采所吸引,暗暗記下,尤其是被男人的瘋狂行徑給震驚了,她很難想象,男人為什麼要跟花家那麼多高手血拼到最後,其中完全有取舍的辦法啊。
但之後,男人更加瘋狂,殺得對手打煞,尤其在外面跟他們端木家請來的高手火拼,展現出驚人的實力,不但沒死,還反殺的對手,這時候,她才開始注意到這個異軍突起的同齡人。
再後來,這個男人一飛沖天,仿佛一夜之間變得強大起來,戰七脈,血拼年輕一代超級天驕,一戰成名天下驚,讓她刮目相看。
一直以為,這個是一個一身正氣的人物,且有正能量,看來她一廂情願了,她現在看到到雲霄,或許才是真正的雲霄,一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狂徒,心高氣傲,不能受辱,肌膚自負,死要臉面的家伙。
而今,這個家伙正在試圖給她洗腦,哼哼,誰洗腦誰,還不一定呢。
「多謝少主教訓,秋兒知道了,秋兒出氣了,很開心現在。」端木秋假裝妥協,低頭道。
「還遠遠不夠,你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你知道,我們武者,從踏入脈境開始,就是心境磨礪的開始,一點一滴,隨著日月的積累,將會無限放大,比如你這一次受辱,你不在意,但很多年以後,你變得強大,心氣十足,你再想起今天的遭遇,你就會改變了看法,認為自己為什麼不反擊?一點瑕疵,這就是心魔。」雲霄道,然後走向大典,時間已經過了,不能再次久留。
端木秋點頭,心中卻冷笑,這個男人是誰啊,他很厲害嗎,竟然在教訓她,口氣還不小,真是個笑話。
而她剛才的遭遇,心中無比羞恥,有一種屈辱感,無邊後悔,為什麼當時沒有立刻反擊,讓男人看她懦弱無能的畫面。
「只有懦弱者,才會後悔。」雲霄仿佛擁有看穿她心境的本領一樣,口中所說正中下懷。
端木秋輕咬貝齒,暗暗輕哼了一聲,沒有回答,讓自己冷靜下來後,步伐輕快的跟了上去。
「這就是你對我的態度?想搭理就搭理,不想理會就不說話?」雲霄不悅的聲音傳來,在大庭廣眾之下教訓她,這讓端木秋覺得很丟人。
「無論我怎麼跟你說,你都不應該覺得丟人,因為成為我的奴僕,這是你的榮耀,他們想成,我還不收呢。」雲霄道,語氣很狂妄,有點目中無人的樣子,讓很多年輕人憤怒,覺得雲霄太做作了,恨不得上來幫端木秋出頭。
「對不起少主,秋兒知道錯了。」端木秋鼓著腮幫,極不情願的從牙縫里吐出幾個字。
「對于敵人,他們這樣教訓你,你應該把他們抽他們耳光,給他們厲害的顏色,殺了他們也沒問題。對我,我是你的主人,你主人生氣了,你覺得身為奴僕,你應該怎麼做?」雲霄又道。
「秋兒知道怎麼做了,少主不高興,秋兒就應該取悅少主,逗少主你開心。」端木秋肉麻的說道。
有一些人在暗嘆,雲霄這教的手段也太見效了,這才多久啊,端木秋就被訓得跟小綿羊一樣,唯唯諾諾,雲霄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讓人大開眼界。
當人,也有很多人為端木秋感到丟人,尷尬癌發作了,他們認為,不管怎麼說,端木秋也是大典的榜眼,以為絕代佳人,美貌與智慧並存,怎麼能夠成為雲門少主的奴婢了,看樣子,端木秋不用適應,已經習慣了這個新的身份。
在眾目睽睽之下,雲霄帶著端木秋走入大殿。
這里沒有多少大人物,只有三位大裁使,以及天機老人,還有十位裁使。
其他評委,為什麼沒來,雲霄用**想都知道,很多人都去籌謀了,面對即將出世的地母心髒,百草坊上下,已經彌漫出了一種緊張的氣氛,為了爭奪地母心髒,一場驚天大戰在所難免,沒有人可以阻止。
因為江湖上門派如林,勢力交錯,高手層出不窮,誰也沒有獨吞地母心髒的能力。
雲霄卻想到,如果她的老媽在這里,不知道有沒有獨吞地母心髒?
不對,他老媽估計沒問題,他覺得,他師父小夢大師出馬,恐怕也是十拿九穩,畢竟那是十脈強者,蓋代女杰,那樣的人物出世,鋒芒畢露,誰敢與之爭鋒?
「兩位小友,今天人不多,頒發桂冠的環節一切從簡,希望你們多多理解。」天機老人一本正經的道。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表示沒有什麼問題。
「端木小友先上來,這是一枚魂玉雕刻而成的玉佩,乃是上古奇石,天下罕見,鳳毛麟角般的存在,上面刻有丹宗的獨門火印,這就是醫聖大典榜眼的身份,憑借著這一枚玉佩,你無論走到夏國哪里,都能夠證明自己的身份。」天機老人道。
端木秋上前,雲霄的目光也落在這塊玉佩上面,散發著紫色的柔和光暈,似曾熟悉,他很快想起來了,當初在王香凝的生日晚會上,嚴玉茹出手闊綽,就送給了王香凝一大團玉石,色澤相似,光華也相近,應該是同一種石頭。
而今,他知道這種玉石的名字,叫魂石,這是他最心驚的地方。
什麼是魂石?魂石有什麼?雲霄很小就听小夢大師提起過,是一個偶爾的機會,小夢大師吩咐小姐飛魚下山,尋找這種東西。
飛魚小姐問,這是什麼玉?
小夢大師答,這是一種還陽奇玉。
還陽,就是能夠讓人重新活過來的玉,但終究是傳說,不可信,如何用,雲霄也不得而知。
端木秋也好奇,開口問道︰「天機前輩,這魂玉,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用處?為何如此耳熟?」
「魂玉,便是還陽玉。至于還陽玉又有什麼奇效,老夫也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很珍貴,你別看小塊家伙,但她至少能夠售出十億價格。」
天機老人顯然也不知道,不說卻說出了魂玉的價值。
端木秋很失落,點頭感謝,然後把玉佩接過,隨手放在袋子里,若非珍貴,她直接扔了。
代表榜眼身份的玉佩,屈人一等,這事恥辱,留在身邊沒什麼用,不過她決定找一個機會賣掉,換成現金。
「雲門少主,你上來,這事你的桂冠。」
一個盒子被天機老人取出。
「真的是帽子?」雲霄有些吃驚。
「不然呢,桂冠不是帽子,還你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