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靜了一下,然後傳來雷達特別冷靜的聲音,「媽咪,太女乃女乃喊我睡覺了,我先睡了,晚安,順便說一句,欺負小孩的都是大壞蛋,媽咪千萬要守住!」
「嘟——」
雷紫瀟默默抬頭看雲子狂,雲子狂默默的將手機重新塞回了雷紫瀟的手中。
「現在開心了?將自家兒子給踩在腳底下?我說你就不能讓著他一點嗎?還是你想就這麼繼續和他一直斗下去啊?」雷達還小她不好說,雲子狂可是個大人了,居然還這麼幼稚,像話嗎?
雲子狂表示自己也很委屈,「瀟瀟,雷達是個兒子,又不是個小姑娘,我要哄著他,讓著他,男孩子嘛就該有自己的血性,他不是要向我挑戰嗎?OK啊,我接受。我既然接受了,那自然不能還讓著他了,要是這樣,還挑戰干什麼。而且再說啦,你真的覺得是我在欺負那小子嗎?明明就是他在利用你反反復復的欺負我,好不好?」
「呃……」雷紫瀟被他這話給說的一時間無言以對。回頭想想,除了雲子狂剛見面的時候揍了小家伙的**,其他時候還真沒拿小家伙怎麼著,而相反的,小家伙用萬能膠惡作劇過雲子狂,故意鬧她害的雲子狂在外頭等了一整夜,黑了他的電腦將他的東西給刪了,故意將女乃女乃打發回來破壞她和他早晨相處,奪命連環CALL的讓她回家……細算起來,好像是小雷達一直在欺負雲子狂。
雲子狂看了她一眼,揚眉,「反應過來其實一直是那臭小子在欺負我了?」
雷紫瀟干笑一聲,默默將手機給塞回了口袋里,這種時候還是不要說話了,要不然上趕著送上門去給人欺負吧。只是她不說話,不代表雲子狂就不「欺負」她了,尤其雲子狂還被餓了這麼多天。
「瀟瀟,不早了,我們該上床睡覺了……」雲子狂不動聲色的畢竟步步後退的雷紫瀟。
雷紫瀟一看他這反應就知道情況不對,連忙想要往旁邊逃跑,只是雲子狂等這個時候已經等了好幾天了,哪里可能會讓她跑掉,只見他猿臂一伸,就將雷紫瀟給一把摟在了懷里,然後不容反抗的堵住了她的嘴唇,邊悄無聲息的朝床上倒去……
此時的兩人都不知道,他們的動靜已經完全被幾個閑的沒事干的大老爺們給了去。
「唉,我說,隔壁有動靜了嗎?」。李中校一邊漫不經心的整理著手中的牌,一邊耳朵豎的老高的听著隔壁的動靜。
正拿了個紙杯貼在牆上,側耳听著隔壁動靜的路東沒好氣道,「沒呢,問問問,你問多少遍了,這麼好奇你過來听啊!說起來這明明是我的宿舍,憑什麼你們這麼大搖大擺的過來,還讓我在這邊偷听啊!」
其他幾個中校聞言俱是一臉無辜表情,「誰讓你打牌打輸了,願賭服輸,懂不懂?」
李中校邊還得瑟地擺手道,「少嘰嘰歪歪的,你一直說個不停能听到清楚隔壁在說什麼麼?既然輸了,就認真點,這種機會可是難得一見啊。」
那口氣惹得路東差點沒直接將手中的紙杯扣他臉上去。
「說起來以前還覺得這牆壁不太好,不怎麼隔音,嚎一嗓子基本一整排的宿舍就听見了,可現在倒好,听個私房話居然听的這麼費力。」趙中校咂巴著嘴,一臉遺憾的表情。
李中校聞言哼了一聲,「少抱怨兩句吧,也不瞅瞅咱們還能在這待幾天了,以後你就是再嫌棄,也沒法再來這地兒住了。」
他們這幾個馬上就要隨著這批老兵一起退役的退役,轉業的轉業了,所以說起來如今也是在數著日子過,只是別人數日子是度日如年,而他們卻覺得時間過得實在太快太快。
「唉,接替咱們位置的人已經到位了沒?咱們這一走空了這麼多位置下來,又正趕上新兵蛋子進軍營,到時候沒人操練他們可怎麼辦啊?」說話的是坐在李中校對面的錢中校,他說著將手中的黑桃三扔了出來。
做他旁邊的趙中校直接擺手,「不要,過。」說著又道,「這事還輪得著你操心,沒看到這幾天少將忙的連陪嫂子的功夫都沒有了嗎?不就是為了處理這些事,說起來我們也怪對不起少將的,一走走這麼多,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咱被少將虐待了呢。」
「又滿嘴放屁呢,」一直沒說話的孫中校冷冷開口,「咱少將什麼為人,幾大軍區里哪個不曉得,這見日里想往他手底下蹦的可不少呢,只是各家的首長看的緊,要不然根本不用這麼煩心。」
「行了,行了,」李中校打斷他們,「比到這些,其實我遺憾的是,媽蛋,以後再也沒辦法操練那些新兵蛋子了啊!嘖,想到這個我覺得我渾身都不好了。」
「你還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你還是多想想你老子娘吧,你看看你一把年紀的,老婆都沒有一個,你說你怎麼辦哦,我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說你是我兄弟。」趙中校扔出一個炸彈,邊挑著嘴角調侃道。
李中校聞言翻個白眼,「有老婆又怎麼了?這老婆也是看分人的,要是遇上嫂子這樣的,自然是皆大歡喜,可要是踫到路東那口子那樣的,那還不如打光棍了。」
他們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平日里什麼都說,路東也不計較這些,直接拖了腳上的鞋子回頭就朝他狠狠砸了過去,「放屁,你就是嫉妒我有媳婦!上次你和我一道去我家的時候,瞧瞧你那羨慕的嘴臉,當時你怎麼說來著,我媳婦可是頂呱呱的賢惠。說起來要不是我岳母突然重病入院,家里頭又沒個能照料的人,我媳婦也不會這麼強逼著我退伍。她那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抱著電話哭的都要斷氣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別以為你們事後不提,我就不知道你們當時偷听我電話了。」
這種事情這幾年來幾人根本沒少干過,因而一點害臊的意思都沒有,孫中校扔了手上剩下的拍,邊收錢邊問道,「一般很少听你提起你岳父岳母,本來我還以為他們已經去了呢。你岳父岳母就沒有其他子女了嗎?非要你媳婦一個人去伺候?這麼多年了他們總不會不知道你在外當兵,你媳婦是一個人在扛著一個家呢。」
「唉,別提了,」路東嘆了口氣,「當年我媳婦要嫁給我的時候,我岳父母根本就不同意,是我媳婦一意孤行跟了我,當時鬧得特別大,我岳父母一氣之下還和我媳婦斷了關系,盡管如此我媳婦還是經常偷偷的往家里送東西。本來這樣也沒什麼,沒想到去年老太太一倒,幾個女兒居然沒一個肯接受照顧的,我媳婦本來就覺得對老人愧疚,自然當仁不讓的接下了。誰曉得這一接,其他幾個兄弟姐妹們就全成了甩手掌櫃,我媳婦支撐了半年,實在熬不住了,又不能不管我岳母,只能逼著我轉業,所以這事我也不怪她。」
「既然這樣,你家可以打官司的啊,」孫中校又道,「老人家養了幾個子女,沒一個都應該盡到贍養的義務,沒必要讓你家一家扛著啊。雖然咱們的薪水是不低,可你自己家也有老人呢,下面還有孩子,這再加上一個,哪里吃得消?」
路東聞言卻是搖頭,「老人家一把年紀的,眼看著也沒多少年頭好活了,又怎麼忍心還在這個時候去傷他們的心?我們這些做子孫的吵吵鬧鬧,打打官司很簡單的,可老人家看到了會怎麼想?所以我跟我媳婦的意思都是決定就這麼著吧。」
「這種情況老太太老爺子心里早就有數了吧?」趙中校有些懷疑道。
「估計已經猜到了,畢竟其他幾個子女基本很少去看他們的,怎麼可能不猜到,不過好歹還有一層皮蒙在上面,大家表面上總歸是和和氣氣的。」路東苦笑一聲,「現在也不求更多,就求著能這麼和和氣氣的到最後,然後讓老人家安安心心的上路。」
幾人听著一時間都有些沉默,良久還是李中校心有戚戚然的感嘆了一句,「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算了,不說我了,你們兩個都有什麼打算,想好退役之後做什麼了嗎?」。他們五個,路東和李建國都是因為各自的家庭,孫中校這是因為特種兵壓力太大,直接轉業去了武警部隊,雖然也是個有壓力的,但遠比特種部隊要舒心的多。剩下錢中校和趙中校都是直接退役的。
「我啊,我一早不是說了麼,我準備去經商,我從軍這些年,我家里幾個弟兄在外頭做生意做的挺大的,可惜人手不太夠,又不放心外人,所以就讓我過去一起干。」趙中校大大咧咧道。
這是李中校听說過,但沒有細問,這是再一听,奇怪開口問道,「做什麼生意啊,現在的生意應該不太好做吧?」
趙中校也沒有隱瞞,直接道,「我也不太懂,听我幾個兄弟說是做藥材的,好像就是把一些山區里才有的藥材倒賣出來,應該還是挺賺錢的,我家幾個兄弟都買房的買房,買車的買車了。管他呢,反正自家兄弟,他們也不可能坑我,讓我去干我就去干唄。我是家里的老小,他們要是坑了騙了我,回頭我老娘肯定得一棍子敲死他們,我老娘說了,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所以不管發生什麼,自家兄弟都不準互相算計。」
李中校家就剩下他兒子了,听了這話不由有些羨慕道,「你家一家人的感情可真好,現在兄弟間為了點錢紅眼的可不在少數。」
趙中校憨厚一笑,「那是我老娘教的好,棍棒底下出孝子啊。」
李中校也跟著笑了起來,又轉而問錢中校,「唉,老錢,你呢,你退伍之後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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