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段日子,新聞報道的事情漸漸平息了下來,大家也都漸漸忘記這件事情,不過對待蘇落言也是恭恭敬敬的,大概是因為她是總裁秘書。也只有醫務室的劉叔,真切的關心了蘇落言幾句。
這個世界給蘇落言的感受和在風月閣是一樣的,人與人之間無比的冷漠。
沈飛揚和陳臣還沒有像她預想的那樣介入她的生活。
顧池開始把更重要的文件交到她的手上,比如各個分店的營業報表,不過給她看她也不見得看得懂,雖然她已經很努力在學了。
比起這些,她更願意去學習一門武功絕學,可文檔,表格什麼的,可把她難倒了。
最讓她為難的就是英語,蘇落言第一次知道,世界上還有這門語言。在一次和顧池在風池大酒店詢問賓客意見,對方恰好是個外國人,蘇落言听著顧池口中念出的字母,感覺天旋地轉,這比武功秘籍還要拗口啊。
好在這一切她都習慣了,還時不時的能用英語和顧池說幾句。
介于她這麼爛的英語水平,顧池當然不能忍受,他為她報了一個英語培訓班。
于是蘇落言在工作之余除了打坐又多了一項任務––上英語課。
她認識了穿越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朋友。
王詩詩是蘇落言在英語培訓班的同學,兩人的成績永遠排在末位,所以每次挨罰都是一起,漸漸熟悉了彼此。王詩詩的英語再爛,可也是有些底子的,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學四年,這十年就算是她再不用心二十六個字母總是知道的,可蘇落言連二十六個字母都是學了一周才學會的,不能說她笨,畢竟起步晚了,老師教得快,成績一直墊底也沒人搭理。
自從和王詩詩成為朋友以後,蘇落言一有問題就會請教她,倒是進步不少,再說辦公室的那位每天都要檢驗成果,想不努力也不行。
課間間隙,蘇落言目光有些渙散的看著黑板,有一天看電視劇,里面有著穿越的劇情,可那些人都是穿越到古代,為何自己卻來到未來世界,可要怎麼呢,電視里根本沒寫,並且總會加上一句,本故事純屬虛構,為何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如今沒有其他辦法,就走一步算一步了。
王詩詩拿著雙手在蘇落言的面前晃了晃︰\"艾瑞斯,艾瑞斯,蘇落言。\"
蘇落言回過神,淡淡的說︰\"蒂娜,你想挨罰嗎,在學校不可以叫中文名?\"
蘇落言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作為殺手的她已經不會笑了,即便笑也不是發自內心的。
\"叫你幾聲都沒听見,魂丟了!\"王詩詩用手撐著下巴抱怨道。
蘇落言看著王詩詩,她長長的頭發披在肩上,臉蛋是當前最流行的錐子臉,眼楮大大的,中分發型露出她飽滿的額頭,唇紅齒白,照片丟在網上點擊率超高,雖然她成績不好,班里搭訕的大有人在。
其實也是有男孩子想要搭訕蘇落言的,只是每每觸及到她冰冷的目光便如同被看透的心思一般難受,自然不敢靠近,她如同一朵聖潔的蓮花,一點污穢的想法也靠近不得。蘇落言也落得清閑,可以認認真真的上課。
王詩詩的爛成績多半都是緣于她那張美艷的臉。
蘇落言認真的看著王詩詩︰\"你相信一個人可能會穿越到另一個時空嗎?\"
\"當然不信啦,這都是編劇腦洞大開的結果。\"王詩詩不以為意。
蘇落言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目光又沉了下來。
繼而她又看著王詩詩,王詩詩已經和一名男同學嬉鬧在一塊了。
這種沒人相信的事情居然發生了。
蘇落言一把拉過還在嬉笑的王詩詩,突兀的問道︰\"蒂娜,既然你來學習英語,為什麼不好好學呢?\"
她的力度有些大,拉得王詩詩的手腕生疼,雪白的手腕很快便一片通紅。
王詩詩揉著自己的手腕,自知理虧,她有些泄氣的說︰\"我也想呢,可是一上課我就忍不住開小差?我又有什麼辦法。\"
蘇落言看著她垂頭喪氣的模樣,發絲垂在胸前,美女就是這樣,什麼表情都是極美的。
\"那你為什麼來這里?\"
\"我是榮城大酒店的一名前台接待,可我的目標當然不僅僅是做個前台,而英語就是我必須要克服的第一個困難!\"
榮城大酒店,世界可真小。
王詩詩眨著她那雙漂亮的大眼楮,看蘇落言沒有任何反應,她推了推她︰\"那你呢,為什麼來這?\"
蘇落言依舊是淡淡的口氣︰\"我的老板受不了自己的秘書這麼差的英語水平,所以我就來這了。\"
王詩詩心里想,這樣的老板可真好,不過嘴上只是\"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有夢想總是好的,我現在都不知道我的目標到底是不是對的。\"蘇落言不忍心看到她這般落寞的模樣,于是安慰了一句。
她的確很迷茫,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她的目標就是要取了顧池的性命完成使命,可如今她知道了,顧池根本不是寧王,那自己來到這里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不管對不對,先去做就是了!\"王詩詩笑了起來,雖然蘇落言總是冷冷的,不過還是一個值得交的朋友,總要好過那些表面熱情,實則骨子里無比冷漠的人。
蘇落言听到她這麼說也有些釋懷,她的眼前浮現出顧池那張面無表情的面孔,和自己倒是有相似之處,既然命運這般安排,自然有她的道理。
在風月閣作為第一殺手,即便來到這個世界,她依舊要做強者,這在顧氏集團里,她一定要成為不可或缺的一分子,而王詩詩的出現或許對以後的自己有著莫大的幫助。
想到這里,她握了握王詩詩伸的手,堅定的說︰\"那我們就一起努力。\"
\"好。\"
王詩詩握著蘇落言的手,她的手心冰冷,和她那張雖然精致但面無表情的臉一樣,讓人不敢靠近,可一靠近便有種讓人信服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