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這一次沒有去扶蘇靖婷,他淡淡的道︰「這事也不是都你的錯,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實在是寧王太難對付!」
寧王?
蘇靖婷的腦海中最先浮現出的是顧池那張陽光的笑臉,那個和寧王有著相同容貌的男子……
最終,蘇靖婷腦海中對顧池的印象,是他看著自己露出痛苦的神色,對自己的離開,他很難過,對嗎?
蘇靖婷只覺得胸口的位置有些疼痛,她微微用手去觸踫,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有一個疤痕。
「起來吧,無言,你的身子還沒有好透,還需好生修養!」閣主道。
「多謝閣主!」蘇靖婷站起身。
隨後,兩人又聊了兩句,閣主便離開了。
蘇靖婷坐在桌前,她的目光一一掃過屋內熟悉的布置,她有些恍惚,難道,在她腦海中的那些片段,真的都是夢一場嗎?
如果真的是夢,那這場夢未免太過美好,她擁有了她今生所沒有的一切。
親情、友情、愛情,對于一個殺手而言,是多麼的具有魅惑力。
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有吸引力。
…
也就睡了幾個小時,傅芩便醒了過來,她立馬下床去看蘇靖婷,此刻蘇靖婷依舊是緊閉的雙眼,只是臉色不再那麼蒼白。
她的臉上沒有一點神色,好似她真的只是睡著了一般。
蘇瑾芙也累了,她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听到聲響,她立馬起身,走到母親的身邊。
「媽媽,你醒了,我叫陳姐煮了些瘦肉粥過來,我知道你吃不下,但不吃東西怎麼行呢?」蘇瑾芙一邊說著,一面把目前拉到茶幾的位置。
傅芩雖然腳步跟著蘇瑾芙移動到沙發旁,可她的目光卻一直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蘇靖婷。
蘇瑾芙見狀,她忍住快要流出的眼淚。打開保溫盒。撲鼻而來的香味,卻吊不起她一絲的胃口。
她盛了一晚瘦肉粥,遞給母親。
傅芩依舊是搖搖頭,臉上都是悲傷的神色。她盼了十幾年才盼到的女兒。如今卻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甚至今生都只能躺在病床上。她的心猶如在滴血。
蘇瑾芙將碗放在茶幾上,道︰「媽媽,姐姐在昏迷之前。要我好好照顧你和爸爸,如果你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姐姐一定很難過的。媽媽,就算是為了姐姐,你吃點好嗎?」。
傅芩聞言,有些動容,她忍了許久的眼淚,最終還是奪眶而出,她接過蘇瑾芙再次遞過來的碗,眼淚都悉數掉入碗中。
最終,傅芩還是吃下了一碗粥。
蘇瑾芙的臉上才露出笑容。
…
顧池回到家中,他的脖子上因為上了藥,還纏著繃帶。
他一進門,袁雅的臉色立刻變了。
她快步的走過來,她原本以為顧池還沒有起床,沒想到他居然帶著傷,滿身狼狽的,身上甚至還有血跡,從外面回來。
「池兒,你怎麼了?」袁雅擔憂的問道。
顧池走到沙發的位置坐下,他看著母親,道︰「媽,我沒事。」
「沒事?那你的脖子怎麼回事?」袁雅對顧池這個答案顯然不滿意。
顧池搖搖頭,道︰「我沒什麼大礙。落言被綁架了,現在已經被救出來了,不過她受傷了,現在躺在醫院,可能永遠也不會醒來。」
顧池的臉上都是痛苦的神色,他原本以為他會哭,可他的心雖然他滴血,他卻流不出一顆眼淚,原來悲傷的極致,是無淚!
「什麼?落言被綁架?永遠也不會醒來?池兒……你不會……」袁雅的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
「昨天晚上,我接到歹徒的電話,他要我去贖人,原來,他們早就對落言下手了,叫我去,不過是想要取我的性命而已,是落言救了我……」顧池說到這里,他不論如何也說不下去了。
袁雅聞言,大驚失色,原來都是有預謀的,還好有驚無險,只是落言……也許她生來不該是顧家的媳婦吧,如果老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不會阻攔他們。
可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晚了……
「池兒,還好你沒事,那凶手是誰?他為什麼非要取你和落言的性命?」袁雅的情緒平穩下來,問道。
顧池頓了頓,他搖搖頭,現在事情還沒有定論,還是不要告訴母親落言的猜想。
過了一會,顧池道︰「媽,你覺得,我和落言死了,誰的獲益最大?」
「呸呸呸,什麼死了,小孩子,亂說什麼話。」袁雅聞言立馬不悅的道。
「你和落言,誰會獲利呢?誰?」袁雅努力的思考著,突然,她的腦海中跳出一個人。
不過她擺擺手,表示自己怎麼也沒有想出來。
顧也從二樓的樓梯下來,听到的第一句話便是︰「媽,你覺得,我和落言死了,誰的獲益最大?」
顧也的心中「咯 」一聲,一種不好的預感湊從心底浮起。
不會的!
一定不會的!
顧也的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隨即,他立馬否定。
他的目光落在顧池脖頸間白色的繃帶上,他的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池兒,你怎麼了?」
顧池看著父親,他又把事情和父親說了一遍。
顧也听完,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
「爸,你覺得會是誰呢?」顧池看著父親,問道。
顧也卻答非所問,道︰「警察怎麼說?」
「警察正在審,估計很快就會有結果了。」顧池淡淡的道。
顧也點點頭,不再言語。
顧池也累了,用了點餐以後,便回房間,睡下了。
顧也回到書房,他撥出一個許久沒有聯絡的號碼,連听到對方的聲音都覺得陌生了。
「臣兒最近有沒有什麼反常的行為?」顧也開門見山。
對面的人遲疑一會,答道︰「沒有,你還記得他是你的兒子,還知道關心他。」
顧也不再說什麼,他知道對不起對方,說再多也是無用。
他掛斷電話,心中的石頭終于落了下來。
只要不是臣兒就好,只要不是他就好。
顧也松了一口氣,卻絲毫沒有察覺道在書房外站了許久的袁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