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點點頭,轉而道︰「對了,這件事不要告訴父親,以免他擔心;另外,你們這幾日留心著些,王威他們應該就快到了,到時候世民你多費些心。」
李世民點點頭,與諸人一並退出了慶春園,在李玄霸離去後,他撫著李智雲的頭道︰「這次真是謝謝你了。」
李智雲知道他的意思,揚臉笑道︰「二哥你已經說過很多次謝了,你不煩我都嫌煩了。」
李世民溫言道︰「不論說多少次謝謝,都抵不過大哥的性命。」
李智雲扮了個鬼臉道︰「二哥似乎忘了,他也是我大哥。」
李世民一怔,旋即笑了起來,「不錯不錯,是我糊涂了,好,我不說了,很晚了,快吧,不然二娘該擔心了,以後有什麼事,只管來找二哥。」
「二哥放心,我才不會與你客氣呢,而且你說過,會帶我去抓很多麻雀,我可沒忘。」
李世民笑斥道︰「你倒是記得清楚,行了,明後天得空就帶你去。」
李智雲揮揮手,與之分開往毓秀閣行去,一進去便看到摘星在吩咐什麼,後者瞧見他進來,神色一松,對身前的幾個下人道︰「沒你們的事了,下去吧。」
待得下人依言退下後,她朝李智雲福了一福,「五,您這一整天去哪兒了,可把擔心壞了。」
「我在大哥那里待了一會兒。」說著,李智雲往正堂行去,摘星在後面暗自疑惑,五不是說去找二打獵嗎,怎麼又去慶春園了,那可是大的住處。
萬氏正在擔心李智雲,瞧見他進來,松了口氣,拉過他道︰「你這孩子,都已經這麼大了,還如此貪玩,也不知早些回來,娘會擔心的知不知道?」
「知道了,不過並非貪玩,今日隨二哥打獵回來,原本想去捕麻雀的,哪知……」他把慶春園今日發生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听得萬氏驚訝不已,「季容竟然是刺客同黨?」
李智雲搖頭道︰「也不確定,不過她與張沉月都有可疑。」
萬氏微一頷首,神色復雜地道︰「這麼說來,是你救了建成?」
「嗯,幸好臨行前師父給了我那顆藥丸,不然我也沒法子,不過……」他疑惑地取出那張紙條遞給萬氏,「娘,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萬氏思忖半晌,道︰「你師父是世外高人,天文地理無一不通不曉,或許他早就算到建成會有此劫,所以事先賜藥給你,至于救還是不救就由你自己決定。」
「原來如此。」這般說著,李智雲又笑了起來,「師父也真是奇怪,大哥出了事,我當然要救,哪里有不救的道理。」
摘星在一旁道︰「五您忘了大是怎麼待您的,冷言冷語不說,上次您回來,好心好意送一些特產,他呢,您前腳送的,後腳就扔了,將您的好意當成驢肝肺。」
「事情都了,還記著做什麼,不管怎樣,他也是我大哥,我又豈能見死不救,父親常說之間要守望相助,娘你說是不是?」
萬氏微微一笑道︰「不錯,你父親要是知道今日之事,一定會很高興的。好了,去洗一洗手,很快就可以用膳了。」
在李智雲下去後,萬氏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派冰冷,摘星輕聲道︰「大可真是命大,都已經這個樣子了還不死。」
萬氏冷冷道︰「誰讓他命不該絕。」
摘星撇嘴道︰「要奴婢說,大不是命不該絕,而是遇到了貴人,要不是五,只怕這會兒尸骨都已經寒了;也就五心善,要換了是奴婢,不在心里盼著他死已經是好了,哪里還會救他。」
「智雲畢竟年少,又長年隨他師父隱居山野,性子天真,不知人情冷暖,更不曉得人心險惡。守望相助……如果這四個字管用,世間就不會有那麼多鬩牆的事情了。」
摘星低頭想了一會兒,道︰「,其實五如今不僅身子好了許多,武功也不錯,不再像以前那樣體弱多病,不如……別讓他再了,五這樣長年不在府中,對您而言,實在不是件好事。」
「你說的這些,我何嘗不明白,但萬一留在府中後,智雲的身子再起變化怎麼辦?慧安大師說過,一旦接回就再不許送。」說著,她嘆了口氣道︰「左右智雲要等到過了年再走,這件事且讓我再好生想一想。」
且說樂坊那邊,季容一夜未歸,令春秀很是擔心,待得翌日晌午時間,慶春園的事情總算傳了出來,春秀說什麼也不相信季容會是刺客,想找人幫忙,卻不知能去找誰,慶春園更是進不去,轉了一圈悲哀的,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希望季容無平安無事。
不過很快,春秀便,等待一點都不容易,沒有了季容這個護身符,她又恢復了以前從早忙到晚,累得直不起腰的日子,任誰見了她都沒好臉色。
春秀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卻又無可奈何,只能不停地盼著季容快點擺月兌嫌棄,治好大的足疾,這樣才有再次翻身的機會。
在春秀一門心思盼著季容出來的時候,樂坊其他人也在紛紛猜測季容到底是不是刺客同黨。
江采萍亦是其中之一,雖然她很討厭季容,但對于刺客同黨一說,始終有所懷疑,這日閑著無事,她又想起此事,托著腮幫子道︰「,你說季容真的是刺客嗎?」。
韞儀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打趣道︰「她不是刺客,難道你我是刺客嗎?」。
江采萍皺了鼻子道︰「我與說正經的呢,我記得以前還與我說過季容她們的事情,怎麼瞧著都不像是刺客啊?」
韞儀將剛收進來的衣裳一一疊好後,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像之前,誰能想到季容會將阿木的死嫁禍到我的身上。」
江采萍點頭道︰「這倒是,可我還是想不明白,她是怎麼與刺客扯上關系的,還有那個張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