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是讓我去拿的饅頭,而且……」她打量了梅雪一眼,搖頭道︰「剛才穿得也不是這身衣裳。」
梅雪听得越發奇怪,試探道︰「你……是不是把別人認做我了?」
江采萍連連搖頭,「我又沒有老眼昏花,哪里會認錯,奇怪,難不成……」她試探地道︰「有兩個?」
梅雪好笑地道︰「胡說什麼,我可沒孿生姐妹。」
江采萍盯著緊閉的房門,如果她剛才看到的人真不是梅雪,那麼這個人,應該還在里面;想到這里,她咬一咬牙,用力推開門,然屋中空蕩蕩的,並沒有人,水壺倒是擺在桌上,但茶盞都一個個倒扣著放在桌上,並沒有人喝過的痕跡。
「這不可能,她剛才明明就在這里的。」江采萍一邊說著一邊四處尋找,連櫃子床底下都看了,始終沒有找到她之前所見的那個人,恍忽地坐下後,她仰頭看梅雪道︰「,你真的才剛剛回來嗎?」。
梅雪倒了杯茶,一口氣喝盡後道︰「是啊,千真萬確,剛剛才回來。」
江采萍撓著腦袋,喃喃道︰「難不成……真是我自己糊涂了,剛才那些都是幻覺?」
不等她細思,梅雪已是道︰「好了,別想這些了,幫我把放在頂櫃上的藥膏拿。」
江采萍聞言,連忙壓下心中的疑惑,道︰「好端端的拿藥膏做什麼?」
梅雪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拉下肩襟,讓江采萍看那一道道暗紅的傷痕,後者驚呼一聲,道︰「他們……對用刑?」
梅雪苦笑道︰「不然呢,你以為他們只是將我關在地牢里嗎?就這樣,還是多虧了二幫我說話,否則我都懷疑自己還有沒有命站在這里。」
江采萍通紅著眼道︰「他們真不講道理,這件事根本就與無關。」說著,她又恨恨地道︰「這一切都怪那個沈韞儀,平日里與那麼要好,卻原來都是假象,一直是在利用!」
梅雪沉默了一會兒,道︰「韞儀……被抓住了嗎?」。
「听說還沒有,不過放心,太守府里守衛森嚴,就算她插翅也難飛出去,早晚會被抓到!」說著,她去外面打了盆水來,在將梅雪的傷口清理干淨後,方才替她敷上藥,這藥還是以前梅雪有一次不小心劃傷了手,楊嬤嬤給的。
在幫著梅雪換了一身衣裳後,江采萍不放心地道︰「,那你現在被放出了地牢,是不是就不會有事了?」
「應該沒事了。」梅雪感慨地道︰「這一次真是多虧了二,听說我之所以可以這麼快被放出地牢,也是因為二在二面前替我說話之故。」
「哦,又是二」江采萍故意拖長了音,隨即狹笑地道︰「,二那麼幫你,是不是……看上你了?其實二很好啊,豐神俊朗又風度翩翩,而且待人和氣,從不擺架子,可比大要好相處多了,要真能嫁給二,可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梅雪在她頭上輕拍了一下,道︰「休得胡說,二他是什麼身份,哪里是咱們這些人能高攀的。」在說到最後那句話時,眼眸中流露出一絲落寞之意。
江采萍沒注意到這個,點頭道︰「這倒也是,我听說二早已經有了婚約,是長孫大人家的千金,原本早幾個月就該完婚的,但是因為過世,所以拖了下來,要等孝滿之後,方才能夠完婚。」
梅雪心中微痛,強打起笑容道︰「好了,別說這些了,走,我與你一起去拿午膳,在牢里這兩天,可是餓死我了。」
江采萍點點頭,與之一起去廚房取午膳,就在她們離開後,虛掩的窗子被人從外面推開,緊接著一個人影吃力地翻了進來,打開櫃子門藏了進去。
此人正是韞儀,她剛才在屋中听到江采萍與梅雪說話,怕被,所以在她們進來之前,躲到了窗子下面。
她原是想就此離去的,但是一來還沒找到躲藏之處,二來梅雪已經出了地牢,一旦互相照面,她的身份就瞞不住,剛才就差點被江采萍識破,幸好後者心思簡單,不曾想太多,否則就麻煩了。所以,在尋到更好的藏身之處前,她決定先躲在這里。
這個地方肯定早就搜過不止一次,所以短時間內,應該是安全的,她如今最擔心的是沈墨平,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梅雪與江采萍一起去廚房拿午膳,廚娘瞧見江采萍,笑道︰「怎麼又是你,還沒吃飽吶?」
江采萍不知如何回答,只能笑笑,在裝好食盒後,廚娘好心地道︰「你一個姑娘家不要吃的太多,否則胖起來就不好看了,瞧瞧我,就是因為太能吃,所以變成這個樣子了,天天被我家老頭子嫌棄。」
江采萍討好地道︰「哪有,李娘你看起來豐腴勻稱,一點都不胖,我不知道多羨慕呢。」
李廚娘被她哄得心花怒放,捏一捏她圓潤可愛的臉蛋道︰「就你這張小嘴最會哄人了,下次李娘做你最喜歡的紅燒獅子頭,不過可不能連著吃那麼多個饅頭了,別忘了,你們以後還要在太守他們跟前獻舞呢。」
「我知道了,多謝李娘。」正準備離開之時,恰好踫到春秀與季容進來,一瞧見梅雪,原本有說有笑的春秀頓時沉了臉,冷聲道︰「你不是應該會在地牢嗎?怎麼在這里?」
江采萍道︰「二已經查明,與行刺一事無關,所以今兒個一早就放出地牢。」
春秀尖刻地笑道︰「原來如此,難怪能夠好端端的站在這里,武梅雪,你還真有本事,才來了幾天,就已經搭上二了,可比你那個爹厲害多了,既然這麼有本事,何不干脆連大也一並搭上,野丫頭!」
江采萍早就對春秀不滿得很,听得這話,哪里還忍得住,上前道︰「什麼搭上大、二,什麼野丫頭,我看你才長得像野丫頭呢!你要是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當你是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