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卿 015 袁武案(四)

作者 ︰ 洛霏兒

鳳川斷定,婦人口中的死者就是袁武,昨兒連查他的衣物,未襆頭,她一覺,「你說的那個老伯,是不是身高五尺有余,駝背,常在這里釣魚?」

婦人不假思索,差不多,不過他左腳有些跛,走路身子有些偏側。

鳳川突然想起了耳背的老伯,一定是他撿走了袁武的襆頭。他會不會看到那個拖走袁武的人模樣?

「你是否認識那老伯?」

婦人為難的搖頭,那個老頭是上村的,他雖然總在這里釣魚,不過耳朵背的很,先前跟他打招呼,他時常答非所問,久之沒人願意跟他說話。

鳳川明白,示意袁寒,兩人離開。

他們去了上村,上村人不多,三十余戶,打听一下就知道,那位老伯住在哪里了。

數十棵白楊在風中搖晃著身姿,目送兩人緩緩走進溪里河附近的+.++亦雲村,一進村口,兩個結伴而行的婦人指指點點,大抵議論著這兩個陌生人。這村子看樣子平日很少有陌生人出現,鳳川想很容易找到老伯。

「大嬸,麻煩問一下,你是否知道一位駝背且听力不好的老伯?」

那耷拉著三角眼,歪氣道︰「人上了年歲,大抵耳聾,鬼知道你說的是哪個聾老頭?」

「一個駝背,七旬左右,經常到下村溪里河釣魚的老伯。」

另一個和善許多,猜測,是不是田老伯。

「你說的田老伯長什麼樣?」

眼楮看向斜上方,手比劃了幾下,說那個老頭,身高五尺有余,時常打岔,不過人還算可以,只是因為耳背,大家不願跟他聊,隨後眼楮又轉了轉,說村子里耳背的老人有都是,或許自己說的不是。

剛剛說話歪聲的好奇的打量鳳川,「你們無故為何找那老頭,難不成出了什麼事?」

村子里的向來如此,她們農活做盡,閑暇時家里家外,說長道短,好奇心頗重,鳳川撒謊,老伯是自己朋友的表親,拖其帶東西給老伯。

兩個人不瞎不傻,鳳川和袁寒都空手落腳,自然是在撒謊,「我帶你們去吧,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鳳川一悅,可也厭惡這無聊的好奇心。

走了一段路,兩人閑聊了幾句。

其中一個停下,指著一戶人家,「這就是那個田老伯的家了。」說完沖著另一個挑了挑眉毛,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袁寒見二人眉飛色舞的在門外,便開口道謝,暗示其離開。

兩個掃興的離開,嘴里不滿的念叨,沒良心,過河拆橋之類的話通通了出來。袁寒不願跟婦人一般見識,無奈的看了看鳳川,兩人進了屋子。

「有人嗎?」。

听到聲響,里面走出一個婆,年歲已足七旬,看到兩人立馬問有何事。

鳳川開門見山,徑直說出要找老伯,婆好奇的看著他,沖里屋大叫一聲︰「老頭子,有人找你。」接著表情僵硬的看著二人。

見老伯還沒出來,她倒是走了幾步,靠近窗子,叫︰「老頭子,有人找。」接著嘆氣。

「死老頭子,耳朵不好用嘍。」

這次鳳川並沒有等多久,老伯倒是出來了,鳳川一眼認出了老伯,老伯也認出了鳳川。

「子,這個小伙子人好得很 ,那日見我的鞋子舊了,這不……給我又買了一雙。」說完晃晃腳上的鞋子,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鳳川不顧這些,開口問老伯,最近是不是撿到了一個襆頭?老伯這下倒是听清了,點頭說確有此事。一旁的婆埋怨,「這死老頭子,出去什麼都撿,那個是你們丟的嗎?」。

袁寒看著婆,安慰她不要擔心,兩人前來並無惡意,只是需要調查一些事情,那個襆頭或許有用,若是可以自己願意出一吊銀子來買。

婆還算通情達理,「不用,不用,這東西到底是撿來的,還你們便是。」

老伯扭過身子在魚框那里翻看,後從一個四腳木凳後找到了破舊不堪的襆頭,里面的藤織草翻露出,外面薄紗散落。

袁寒撐開襆頭,看了看大小,確實這是哥哥的。

「老伯,那天你撿到襆頭之前,是否看到了什麼奇怪的人。」

老伯伸著頭仔細的听著,擺手,隨後又想起了什麼,「噢,撿襆頭的時候我沒見過什麼,不過我走了一段路,突然想起自己的魚餌落在溪里河,想取,可到了那里看到兩個人在吵架,你知道的,我耳聾,听不到什麼,想想為了一些魚餌被人誤傷倒是不值,我也就走了。」

鳳川思索,撿到襆頭之後,有人打架,那麼說一定不會是袁武,因為袁武是被人害了之後掉落了襆頭,那麼這兩個人會因為什麼而吵架呢?

老伯回想著,嘆氣,高家大子不爭氣,連個乞丐都要為難,他听不清兩人對話,只是見乞丐搖頭,高家大子不停地搖晃對方,最後還打了乞丐一拳。

老伯牙齒已不齊全,用不標準的發音道︰「造~孽~啊!」

大嬸說見到一個人將袁武拖走,老伯拾起襆頭,老伯之後見到了一個人在打乞丐。鳳川大膽猜測,若是一個人殺害了袁武,後怕被,想起襆頭落在河邊,取,這時襆頭不見了,正遇到乞丐,懷疑她撿走了襆頭,這樣事情完全符合邏輯。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袁寒見鳳川的眼神里透著一粟寒光,想她也是探出了什麼。問後,鳳川只點了一下頭,他便明白。兩人拿走了襆頭,老伯沒有要銀子,還親自送他們到門口。

「老伯真是好人。」鳳川贊嘆。

袁寒想起剛剛鳳川的眼神,「對了,剛剛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

他看著鳳川,突然覺得面前的這個人無比漂亮,虧了這男兒身,若是女兒定能嫁個好人家。

鳳川連忙低頭,覺察不對,「哦,剛剛我確實了問題。」接著鳳川仔仔細細的講了自己的分析,袁寒點頭,笑︰「據你分析那個高家大子很有可能就是害死哥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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